得到了这样的好消息,桑林激动地之下直接扔掉了粪桶,在木氏的嗔怪声中飞快的跑到老屋里向郑凛求证。
确定无误后,桑林高兴的不能自已,一个劲儿的向郑凛道谢。很快,刘氏也闻讯赶过来了,木氏和郑老头随后赶到,开始商量起启程去京城的事来。
二老的意思是,京城人生地不熟,希望郑凛能抽空陪两口子去。刘氏也委婉的表达出了这个意思,对于从未去过的京城好奇又害怕。
桑林则清楚这一去要很长时间,他不好意思麻烦郑凛这个妹夫,表示他和刘氏都是当爹娘的人了不是小孩子,一路摸索着去就行不需要人陪。
几人争论不休,最后还是郑凛一锤定音,表明自己陪着走一趟,桑叶也是举双手赞成,爷娘几个才消停。
桑叶自然不想跟好不容易团聚的丈夫奋力,只是汤圆儿还小离不开她,也不能冒险带着汤圆儿一起上路,且京城那个地方,如果能不去桑叶根本不想再踏入半步。
尽管心里舍不得,也只能再一次夫妻分离了。
去京城一事就这么确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商量出发的时间。郑凛建议道:“如今天气时冷时热,不是出远门的好时机,左右不急于这十天半个月,咱们就在四月中旬出发吧!”
现在是三月底,气候确实不怎么稳定,温度时高时低还时不时下点雨,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能上路,真正的原因是郑凛舍不得这么快就走,想留在家里多陪一陪妻儿。
不出意料,这一次出远门,会比前面几次还要长。
“好好好,四月中旬出门好,我让人算个宜出行的好日子。”木氏等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各自的心里对桑叶夫妻俩十分愧疚。
别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能把女婿当儿子使唤,可是跟女婿过日子的是亲闺女,能不麻烦的女婿的事还是不要麻烦的好,毕竟这也是在麻烦女儿。
要不是事关桑林的子嗣,木氏等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总觉得对不起女儿,心里的那份愧疚实打实的。
团聚的时间不多了,不用郑凛提醒,吃过午饭桑叶就收拾东西带着孩子随他一起回到了郑家。一想到再有十来天郑凛就要走,桑叶就打不起精神,好几次想开口要一起去,只是看着怀中嗷嗷待哺的女儿,就只能强迫自己放下这个念头。
跟桑叶一样,郑家老两口知道儿子又要出远门,以为他跟以前一样去跑商,就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桑叶看不下去,就告诉了二老实情。
孟氏和郑老头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不过介意归介意,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要是患那种病的是他们的儿孙,他们也希望有这么个人陪着走一趟。
郑凛同样舍不得妻女,舍不得这样安逸的日子,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哪里都没去日日陪在母女俩左右,最多就是带着胖团大灰去深山里寻野味。
不过春天是动物繁衍的季节,他就没有杀生捕猎,进山也是寻一些菌菇或是外围见不到的野菜给一家老小尝鲜,在别人家菜园子里的青菜还没有长出来的时候,郑家都能换着花样吃了。
时间悠然又伤感中飞快的过去了,出发的日子也确定了下来,就定在了四月二十八。鉴于桑林和刘氏不会骑马,坐马车速度又太慢,加上路途颠簸着实磨人,郑凛与桑林商量过后,便决定前往府城走水路,乘坐商船北上京城。
府城的大运河贯彻东西,是东西货运的主要通道,被誉为黄金水道。这条黄金水道自西向东直接排入大海,府城有直达前京城的商船,商船自府城段大运河从入海口经海运北上便可直达京城,中间不需要换乘船只,还算方便。
府城段前往京城的商船不是每天都有,出不出船仅提前三天出告示,因此郑凛也不确定四月二十八有没有商船,一行人就要提前出发,赶在二十八日前抵达府城。要是运气不好没有直达的船,也能先乘船到入海口再换乘。
从桃源镇乘坐马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到府城,最快也要四天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二十三这天就得出发了。
二十二日这天晚上,桑叶放纵了一场,死命的缠着郑凛,好像这样就能割断心里浓的化不开的不舍一样。
郑凛却一改以往的狂放,极尽温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身下婉转承欢的妻子,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起带走,再也不用面对离别。
夜很长,夜又很短,桑叶没能抵挡住浓浓的倦意,在男人的低吼声中睡了过去。等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时,身边已经没有人,睡过的被窝也凉了。再一看外面黑漆漆一片,她忍不住抱紧女儿,咽下滑到嘴边的眼泪。
郑凛走后,桑叶唯有照顾女儿时能打起精神,其它时候多是默默地发着呆,再要么就是把所有的衣柜清空,将所有的衣物重新归置一遍。要是郑凛在家,定能发现自己的衣裳鞋袜,全部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时间一天天过去,桑叶好不容易快要接受男人出远门,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的事实,某天大半夜里,她在半睡半醒间听见房门被推开了,等她睁开眼定睛一看,惊恐的发现床前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任谁大半夜的看到这么一幕,怕是魂都要吓没了。桑叶也不例外,只是以前经历过比这更可怕的事,她很清醒的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声咽了回去。惊惧不安之下,根本没有想到房门外面睡着胖团跟大灰,陌生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溜进来这一点。
奈何突然出现的黑影太过大胆,竟然大喇喇的坐在了床前,并在黑暗中伸出“魔爪”抓向了假装睡觉的桑叶。眼看“魔爪”就要落在自己的脸上,桑叶顾不得装睡了,猛地睁开眼手脚并用的直冲黑影的面门。
黑影反应奇快,在拳头就要砸中自己的鼻梁时,伸出另一只手抓紧了,低沉浑厚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叶儿可是想谋害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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