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太子殿下手里握着一支名为“灵”的秘密势力。“灵”成立于何时,具体有多少人,除了太子殿下自己以及掌管“灵”的人外,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包括已经加入“灵”近四年的郑凛。
四年下来,郑凛只知道“灵”的势力遍布整个大庆,就连周围几个邻国数不清的“灵”来回传递着消息,夸张点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灵”的存在。
至于每个“灵”的身份并不是固定的,也许是像郑凛这样解甲归田的将士,也许是街头的小商贩,也许是一方大员,甚至是街头流浪的乞丐
每次有秘密任务需要执行,会通过秘密渠道发布到地方掌管人手里,待地方掌管人接下任务后,就秘密发布给手下的“灵”。
“灵”的行动,通常是以团体为主,这个团体十分稳固,成员数量不等,相互之间都十分熟悉,但是团体跟团体就互不相识了,这就避免有一个团体暴露,连累了其他的团体。
“灵”以打探消息为主,就算上面需要处决某个人或是铲除某个势力,也轮不到“灵”出手,这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灵”的安全,同时也保证“灵”的存在不被外人知晓。
当然,上面对“灵”的约束也很小,只要不暴露自己,可以像正常人那样娶妻生子,从事何种行业谋生更是随自己的喜好。
就像张牛侩,他是“灵”,从他太爷爷那辈起,一家四代都是“灵”的一员,干的也是牛事买卖;郑凛的师父也是“灵”,是个武文双全的道士,还能收郑凛这个徒弟;瘦子和大包,两人还是“偷儿”,“偷”的技艺还是祖传的。
许是这个原因,“灵”最擅长的也是打探消息。到目前为止,天底下没有它打探不到的消息,就算有,只要给它足够的时间,打探出来也是早晚的事,可以说相当恐怖了。
听到这里,桑叶的脸色就变了,看向郑凛的眼里透着深深地忧虑和恐惧。
那年,她带着桓儿逃出京城被数不清的刺客追杀,透过种种迹象,她就怀疑追杀她们母子的幕后主使不止一个人。如今一听说“灵”的存在,这份怀疑就更深了。
之前她根本不知道“灵”的存在,哪怕有植物异能,也因从未想过会有这样恐怖的势力,就从来没有留意过,原来在她毫无所觉的时候,危险就已经来过了。
更荒谬的是,她居然在无意之中跟一个“灵”定下了亲事,马上就要结为夫妇。假如她跟他没有生出感情,没有成为未婚夫妇,是不是她和桓儿已经被抓走了,或许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想到这一点,她的冷汗都下来了。
“别怕!”郑凛握紧了未婚妻的手,浑厚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感受到安全:“只要我不说,你没有泄露什么,他们就不会找到这里来。等时间久了找不到你跟桓儿的下落,他们只以为你们不在人世了。”
感受到男人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桑叶发冷的身子渐渐有了暖意。她抬起头,看着男人温柔的眉眼,不自信的问:“真的吗?真的不会找到这里来,把我和桓儿抓走?”
郑凛点了点头,继续安抚她:“真的,自从知道你和桓儿就是上面要找的人,我就使了个法子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到了别处。原本他们就不相信你们还活着,等时机到了冯伦会做点手脚,让他们确定你跟桓儿不在人世,就会放弃寻找,这样你跟桓儿就彻底安全了。”
“冯伦?冯伦知道你的存在?”桑叶吃了一惊,心底隐隐有些不安。冯伦能知道郑大哥的身份,别人也会知道,要是哪天被那人的劲敌知道了,难保会拿郑大哥开刀。
看出未婚妻的担忧,郑凛心里暖暖的,却是摇了摇头解释道:“冯伦本来就不相信我是真的解甲归田,之前见面我故意露底装作被他试探出来,他只以为我私底下在为那位做事,并不知道‘灵’的存在。”
桑叶听罢,放心下来了,忍不住戳着男人的胸口说道:“没想到你还挺会做戏的,连冯伦那个人精都被你骗过去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郑凛捉住她的手,放在左边亲了一下,郑重的说道:“没有,为夫把自己最秘密的身份都告诉你了,不可能再有别的事情瞒着你。”
桑叶想了想,觉得男人确实没有必要再瞒着自己什么。她靠在男人宽厚的臂膀里,心彻彻底底的放松下来,嘴里喃喃说道:“幸好遇见的是你,不然哪天我们母子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在绝对的势力下,就算有植物异能在,她带着桓儿逃得过一时,却不能逃过一世。
如今,除了植物异能的秘密外,她所有的秘密全部暴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非但没有拿下她们母子跟那人邀功,还竭力帮她们母子掩饰,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她铭记一生了。
听完这话,郑凛的眼里闪过一丝幽深,在桑叶看过来之前,又恢复了正常:“别胡说,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
桑叶只以为男人是在安慰她,也没有察觉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好了好了,不说了,这些事情咱们都别提了,过去的一切我会全部忘记,以后咱们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脸,郑凛也笑了,抵着女子的额头,眼底溢满了深情:“好!”
婚期定下了,桑叶的时间就变得更紧迫了,给郑家二老的衣裳鞋袜做好后,她继续绣起了嫁衣。
如今距离婚期只剩下一个月,在办喜事之前,桑家最紧要的事就是秋收了。
桑叶不擅长做农活,去年秋收她就待在家里烧饭洗衣服。这一次就不一样了,动镰后,木氏连洗衣做饭的事也不让她做,生怕她洗衣服把手洗粗了,做饭不小心把自己烫到,就把所有的家务活儿交给了桑果桑枣姐妹俩,月娘不会做农活儿,也能搭把手。
不单单桑叶有这个待遇,庄户人家一年忙到头,很少有空闲的时候,未出嫁的女儿自然也需要承担大量的活计,等到了婆家就更受累了。
正因为如此,心疼女儿的人家,通常会在女儿嫁人前的半个月或一个月,让女儿待在家里安心待嫁,能不让女儿动手的就不让她动手,让女儿能好好养养,也算是间接的提醒婆家女儿有娘家人疼,不能苛待。
如今桑家的地里少了两个半大的劳力,对于现在的桑家来说完全不是事,直接花钱请了两个壮劳力帮忙秋收,抵的上五六个半大的劳力了。对于花的这份工钱,桑家没有半点舍不得了。
不用干农活,也不用顶着太阳晒,桑果桑枣姐妹俩还是很高兴的,每天早早就起床做好早饭,做好了就送去地里顺带把一家人的脏衣服也带去河边洗干净。
等衣服洗完了,姐妹俩就作伴去红薯地里割薯藤回来切碎了喂猪。有时候会直接掘一筐红薯回来,煮熟后就连着午饭一道送去地里,做活做饿了吃两个就又有了力气。
桑叶倒是没有完全不管事,每次两个侄女去红薯地里,她也会带上草帽背着背篓一道去,每次差不多能背大半个背篓回来。
红薯的产量和个头远不如桑叶前世见过的那么大,种红薯的地也是一些边边角角不怎么长粮食的地方,通常把红薯苗安下去后就随它们自己长了,有时间的话会除除草松松土,秋天到了能收获多少是多少。
这天上午,趁气温还没有升上来,桑叶放下针线再次带着桑果桑枣姐妹俩去红薯地里挖红薯,准备用新鲜的红薯做红薯饼吃。月娘也是个闲不住的,带上背篓小锄头也加入进来。
家里没人看门也不行,桑叶就把闹着要跟来的胖团留在了家里,还特意把黑团和灰团从作坊里带回家陪它玩,指望它们三个好好待在家里,有胖团在就没有人敢进来偷东西。
有两个小伙伴在,胖团就没有闹腾了,乖乖的的带着黑团灰团在院子里玩耍,不然就桑家不到一人高的院墙,它三两下就能翻出去。
本以为这样就安生了,不成想,姑侄四人刚挖完红薯,准备把薯藤捆了带回家,跟桑家隔了一点距离的一个邻居家的半大的小孩儿惊慌失措的跑来了,大声的叫喊道:“桑姑姑,桑姑姑,你家胖团吃人了,你家胖团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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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瞒的太子殿下:找不到?哼,天真!
胖团:来呀,放马过来呀,一口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