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湫!”
正在准备启程的墨无双无奈又在此刻打了个喷嚏,仿佛最近一直有谁在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可无奈即将临行,仅被狄怀英递来两包草药说是来抵御风寒所用,这才诀别了眼前的莽子和已经缓过神的香菱姐。
“师傅,莽子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去淮南道的扬州转一圈,您就许俺过去好不好!”
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毕竟墨无双一走便是连罗小九也留不下,如此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只会有自己跟着一群捕快进行功法的修炼。
想想都觉得无聊透顶......
“臭小子,你要是跟师傅走了,那香菱姐有谁来照顾?那么一大堆的干柴有谁去打理?还有里里外外那么多跑堂的事情有谁去帮忙?”
“更何况,你可别忘了,香菱姐是因为你才被克扣了半年的月银,最起码你要陪她待到她想赶你走才行。”
莽子一听墨无双这么说,心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当即扭头看向已经缓和了情绪的香菱,这才深深的舒了口气。
“放心吧师傅!俺肯定会保护好香菱姐的!”
“得了吧,前两天是谁带着一群混蛋偷窥香菱沐浴来着,就你还保护香菱......”
话音刚落,莽子面色刹那间大变,只觉得耳朵被一只纤细的手掌狠狠揪住,随后满目悲伤的被拖到了饭堂方向,直引得墨无双俏皮的伸了伸舌头。
“怀英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事?”狄怀英自一旁打理马匹的同时,扭过头朝着墨无双诧异的问道。
“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件事情啊!”
“更何况,前两日这小子害我太惨,如此一来终于算是舒了一口恶气,想想都觉得浑身舒坦呢!”
瞧着墨无双惬意的模样,狄怀英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再深深感叹墨无双实力派坑徒弟之后,却又瞥见了罗小九在一旁绿油油的目光,嘴角还带着些许神秘的笑意。
唉!看来命数如此,这一路注定不会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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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再次转入黄沙寨,伴着一场倾盆大雨自云顶宣泄而来,此刻碧大当家与王老镖头两方面正聚在议事厅内,面色严肃的盯着寨门方向,一时间整间屋子安静的可怕。
“今天就是约定的第七日了吧。”
两方人马相视一眼,谁都没有再提早先刚子的那方面丑相,毕竟相较于山寨的存亡,那一场闹剧只当是遗忘掉便好。
“寨中其他兄弟的家属安顿的怎么样了?”
“启禀大当家的,已经安全送入祖祠的密道中,并且其他七十二座山寨的当家也来助黄沙寨一臂之力,此劫大当家的定然可安心对抗!”
“那大小姐和姑爷呢?”
“他二人正领着数千兄弟守在黄沙寨的大门处,想着若是有情况可以第一时间警示大伙。”
碧大当家闻言点了点头,而后扭过头瞧着在场的王老镖头与堂外其余山寨的当家拱了拱手。
“劳烦各位此次前来为黄沙寨助拳,碧某人在此感激不尽,若是此劫能够过去,黄沙寨便欠下各位寨主一番人情,若是日后有要求尽管开口,我黄沙寨的众人必将万死不辞!”
“碧大当家这是哪里的话,想我十二连云山内自打有土匪窝,您老的黄沙寨就一直是大家的主心骨,更何况咱们的地盘敢有胡人来威胁,我等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此刻有人在座下接了碧大当家的话,众人相视一眼纷纷点头称是的同时,却不知为何大地开始颤抖,只待山门处悍匪仔细打量,却见数头庞然大物突破雨幕冲了过来,还不及警告便只听山门一声炸裂,残肢断臂便随着木屑一同飞入寨中来!
“是天竺血纹诡术中的蛮象!这些家伙本来就没打算好好的和咱们谈判!”
碧大当家说出此言只觉得右眼皮猛跳,见数头庞然大物横冲直撞而来,七十二位寨主急忙联手拦在面前,终于听到一声巨响乍起,如此方才拦住了数头蛮象的放肆。
“呵呵,看来今天黄沙寨挺热闹啊!难不成是听闻本王驾到从而起了欢迎的意思吗?”
自黄沙寨围墙的破洞处缓步走入身着灰袍的阿羅那顺与六名护卫的身影,且见一群心惊胆寒的悍匪退散,再锋利的刀刃在蛮象面前似乎都成了笑话。
“不行,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王老镖头摇了摇头,伸手叫包围着阿羅那顺的悍匪退下,如此才端着赤铜烟枪来到碧大当家的身旁。
“这位天竺来的客人,你只说今天是来黄沙寨问条件的,怎的也不探我等心思便纵容手下出来咬人呢!”
“呵呵,老东西!你别以为本王没脑子,这些天本王叫人一直盯着黄沙寨的动静,从头至尾就没瞧见你们有一丝诚意去寻找那个画上人!”
“现在竟然还敢和本王谈什么条件,简直异想天开!”
说罢见不远处一群寨主摩拳擦掌的模样,只待浑身蛮纹扭动,脱离身躯竟勾勒出一头血色巨牛自虚空中奔腾而来,犹如一座大山碾压过拦在身前的敌人,只余下满路的血肉泥泞,此下就连王老镖头也心知此事不妙!
“糟了,到底是绝顶高手的实力,绝非寻常人等所能匹敌的存在!”
一众勉强躲过攻击的寨主们回头,瞥见可怜同伴散乱的尸体,当下哪里还有战意拦在这位屠夫身前,只待连滚带爬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说罢阿羅那顺迎着众人目光站定在黄沙寨大堂门前,许是感觉方才的气氛消失而索然无味,眉梢翘了翘继而冷笑道。
“算了,杀一群蛆虫对本王来说毫无意义,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把之前先知送来的画像给我,我可以考虑将你们放生。”
此言一出,碧大当家与不堪压力的七杰终于松了口气,显然眼前的阿羅那顺还不想因为屠掉黄沙寨,从而彻底与整个江湖翻脸。
只可惜这次黄沙寨属于苟且偷生,此后也在没有引领连云十二山的能力了。
“丫头,把画交给他,这事情黄沙寨不再插手......”
碧大当家余光瞥向不远处刚刚赶来的碧婷与刚子身上,却哪知碧婷的身子猛地一僵,又唤了两声竟然紧咬贝齿没了反应。
因为,在那赶走墨无双的一晚,碧婷为了取信于她,便将画像丢在火盆中生生烧成了灰......
但见此景,阿羅那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嘴角裂得老高,转身阔步便朝着碧婷的方向走来!
“这位想必就是黄沙寨刚刚成婚的大小姐吧,果然长得水灵,虽然不如那个大理寺的姑娘,不过看模样与盈盈一握的腰肢,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啊!”
此话既出,在场众人谁不知道阿羅那顺打得什么主意,当即七杰一怒冲锋来到六名护卫的身旁,却只有断刀薛义冲上前来。
正当一抹刀光自上而下劈在阿羅那顺的肩膀上时,却不料无往不利的刀锋竟好像砍在磐石一般,一眨眼便又是一掌袭在胸口被砸出了五六丈远!
“呵呵,垃圾而已,还敢在本王面前挥刀!”
说罢却又见刚子持棍追来,砸在身上崩得生铁棍弯折,而后又觉得喉咙一阵窒息,本就身材壮硕的刚子便被阿羅那顺单手卡住了喉咙,仿佛在玩弄一个微不足道的宠物硬生生的提在空中!
“嘿嘿!黄沙寨的姑爷,别那么计较得失,既然你已经品尝过了这位姑娘,何不迁就本王一下,也过一过这肌肤之瘾呢!”
话音刚落,岂料刚子双目通红,竟是手持残棍狠狠又敲在了阿羅那顺的鼻梁上,且见血迹自鼻腔中流出,后者终于彻底怒了,刚抬手要劈死刚子时,却不料碧婷浑身一颤,竟张口喊道。
“放了他!我知道你们要找的人在哪里!”
碧婷的这句话说出口,刹那间便在黄沙寨掀起了大片波澜,只待阿羅那顺扭过头来看向碧婷的时候,这才见那纤细的身影忍着发红的眼圈沉声道。
“你说大理寺的那个姑娘叫做墨无双,是你要找那小子的师傅,如果所料不错他现在应该就跟在墨无双的身边!”
“哦?三年前的画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黄沙寨有一门观骨之术,即便是用了缩骨功都能看出来,仅仅是三年前的画卷有何难辨。”
话落,刚子只觉得死卡住自己颈部的手掌忽然松开,且见阿羅那顺拍了拍手掌朝碧婷面前走来,指尖挑起碧婷的下巴深深的嗅了嗅发丝的清香。
“你看,如实把这些东西说出来多好,干嘛非要本王出手杀掉这么多垃圾。”
“所以,你能赶紧带着手下离开吗?反正你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还有件东西本王没得到......”
说罢一只手掌朝着身前碧婷的颈部捉来,岂料碧婷目光一闪自怀中取出一包石灰洒在阿羅那顺的眼前,伴着惨叫传来竟转身逃向黄沙寨濒临的山崖方向。
此刻刚子终于能勉强站起身来,抬头却见不远处碧婷于倾盆大雨中说了句什么被雷声掩盖后,却红着眼圈从山崖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