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终于在房子里清理出一条可以无障碍行走的路,他抹一把微微出汗的额头,挺直了背,还偷偷捶两下。
果然,年纪一大,弯腰弯久就有些难受,还是年轻好,年轻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回忆过往让邓布利多的脸有些发热,他的思维顺势发散开。
飘到另一对情侣上。
说实话,他有点担心斯内普的腰。
虽说他暂时不确定两人的位置,但是无论哪个位置,对腰都不太友好。
祝西弗勒斯好运吧。
卡文迪许先生还年轻着呢!
年轻气盛啊!
邓布利多啧啧感慨。
老年人的痛苦年轻力壮、腰还好着的哈利无法共情。
他挺直陪同邓布利多弯下的腰,活蹦乱跳去研究房子里的陷阱。
邓布利多慢悠悠跟上他。
“荧光闪烁!”
哈利的魔杖发出亮光,照亮两人脚下的路,邓布利多从善如流灭掉自己的魔杖,让年轻人多出力。
哈利找到一扇门。
他试着用魔杖敲了敲门。
手上切实传回来敲击的感觉,他看了看邓布利多,得到邓布利多的同意后,用力推开门。
门后是一个客厅。
一片狼藉的客厅。
之所以能认出是客厅,还要归功于地上翻倒的散发和破碎的待客茶壶。
哈利环顾四周,墙上挂着的画四分五裂,一片暗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他似乎在上面闻到一点臭味。
“先生,这是血吗?”
邓布利多眼中精光一闪,不放过每一个能够教导哈利的机会。
“仔细点,哈利,眼见为实需要各方各面的证据,而不是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未来也希望你更加细心,格兰芬多热爱冒险,但是在冒险的同时,我们也需要在冒险中,保持高度警惕。”
哈利觉得今天的邓布利多很不对劲,像在暗示,又像在交代后事。
可是怎么可能?邓布利多才多少岁……多少岁来着?
哈利前一秒还在自嘲荒唐,后一秒就发现他根本不知道邓布利多现在多少岁。
救世主从来都不是能憋的住疑问的人,怎么一想,他也就问了出来。
“先生,你今年多少岁了?”
“哈利,询问一位老人的年龄可不太礼貌。”邓布利多避重就轻道。
哈利回忆之前看到过的邓布利多的文章,猜测:“是一百一十岁吗?”
邓布利多:“……”
他知道他老了,但是没必要每个人都提醒他一遍。
叹了口气,邓布利多拗不过哈利的倔强,还是竖起四根手指。
“或许你应该加上这个数。”
“一百一十四岁?”哈利很是惊讶,目光不信任地来回扫。
邓布利多乐了,“我看起来不像一百一十四岁吗?”
哈利表情复杂,“还是像的。”
他只是从来没想过这个强大的老人有一天也会死去。
邓布利多看透哈利的难以置信,眉心一跳,连忙纠正哈利的思想。
“听我说,哈利,没有人能够永生不死,包括我和伏地魔,我们最多比平常巫师能活得久一点,但死亡,是我们的归宿,死亡并不可怕,这是新的旅途,只是需要一点勇气。”
哈利低低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死亡的真谛需要哈利自己领悟,邓布利多嘴唇张合几次,还是没有给他施加太大的压力,转而走到客厅中央。
“哈利,这些不是血,你注意看这里。”邓布利多指向翻倒的沙发。
哈利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沙发,“先生,你的意思是?”
那个沙发似乎预感不妙,掉落的毛线在晚风中起舞。
邓布利多笑而不语,举起魔杖错在沙发的背上。
沙发“嗷呜”一声翻倒到另一边,扭曲变形,变成一个身形微胖、和伏地魔一样没有头发的老头,他趴在地上惨叫,嘴里还在抱怨。
“阿不思,你真应该去麻瓜医院,那里据说需要给生病的麻瓜扎针,相信我,你再适合不过了。”
“好久不见,霍拉斯,你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大晚上竟然玩起了捉迷藏。”邓布利多微笑地打招呼。
那老头很不服气,不愿意站起来,嘴里还在冒出各种不满的言语,可惜邓布利多的笑容始终都没有变化。
他最终闭上了嘴,视线越过邓布利多落在哈利的身上,恍然大悟。
“阿不思,我可没那么好说服,反正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邓布利多满不在乎对着哈利招手,直到哈利站过来,他才为两人介绍。
“哈利,这就是你母亲的魔药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你可以叫他斯拉格霍恩教授,我相信他很乐意。”
“霍拉斯,这是莉莉和詹姆的孩子,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他们实在太像了。”斯拉格霍恩嘟嘟囔囔。
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圆溜溜的眼睛在哈利身上转过好几圈,又坚决看向邓布利多。
“不用叫我斯拉格霍恩教授,网我可没有答应过再次出任教授,阿不思,你不能强迫我!”
邓布利多丝毫不意外他的坚决,只是礼貌地指了指四周。
“需要我帮忙了,这里可不适合我们进行谈话。”
斯拉格霍恩胖乎乎的手臂愤怒摆动,“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和你谈,阿不思,我已经拒绝了你。”
“给个交谈的机会,霍拉斯,我不会强迫你 ”邓布利多不为所动,仍旧礼貌地劝说斯拉格霍恩。
斯拉格霍恩自觉话说到这个份上,邓布利多哪怕再不要脸,也不会说出让他去霍格沃茨任教的话,便放松了警惕,圆圆的眼睛笑出一条缝。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谈谈,不过先清理一下四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