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窖,斯内普保持挺直的背终于稍微放松了点,敛去一身骇小巫师听闻的气势,他在沙发上坐下,挥手示意莫毗多打开防护魔文。
“好的,院长。”
莫毗多摇晃脑袋,蛇瞳闪过猩红的光,一层无形的波纹荡开,墙上地下透明的防护魔文逐一亮起。
“院长,已经好了。”
斯内普闭目轻轻颔首。
莫毗多很有眼色地闭嘴,顺道把今天送过来的信安静放在沙发边上。
短暂眯了半小时,斯内普掐着点睁开眼睛,拿起手边的信,拆开。
信上内容大多数是各种关切问候,从早餐问到晚餐,最后才写了一句“一切顺利,不用担心。”
斯内普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看到这个句话着实有些意外,不过太多时间挤占他的时间,很快就把这点意外抛之脑后,转而写起回信。
写完回信,斯内普犹豫了下,又拿起笔在最后面隐晦问了摄魂怪的事。
目送承载思念的信远去,经过半小时休息,疲倦一扫而空的魔药教授打起精神收拾好上课要用的材料,气势汹汹奔赴下一个战场。
与此同时,遥远北境迎来一场暴风雪,天地万物在这一瞬间融为一体,看不见前路亦看不见回去的路。
风雪中,一间看似破烂却能够在暴风雪里屹立不倒的小木屋映入踏雪赴宴的一行人眼中。
领头男人抬手比了个手势,后面的人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奔向木屋。
“咳咳咳——呸,这什么天气,才离开多久,就下那么大的雪,糊老——我一嘴雪,少爷,你怎么样?”
“少爷?”
一进来小木屋,戴着一顶棕黑色鹿毛帽的盖文就呸呸呸吐着雪,还不忘在一群“雪人”里寻找阿塞斯的身影。
终于,他在一幅画前看到阿塞斯。
“少爷,你还好吗?”盖文挥开挡路的几人,硬是挤到阿塞斯身边。
阿塞斯“嗯”了声,视线一直没离开眼前杂乱、线条交错的画。
“少爷,这画哪里有问题吗?”马南谨慎地抽出魔杖,指着画,以便第一时间保护阿塞斯。
而离阿塞斯最近的盖文直接侧身挡在阿塞斯身前,同样举起魔杖,他的背后,刚才还是“雪人”的几人停下吐雪怕雪的动作,也跟着举起了魔杖。
“没问题,只是一幅画。”阿塞斯按住盖文,走上前把画摘下反扣,“走吧,宴会要开始了。”
盖文“诶”一声,用魔杖尖敲了敲木屋的木墙。
“轰隆隆——”
眼前伤痕累累的木墙亮起光芒,晃动着裂开一条缝,现出幽深的甬道。
甬道尽头隐约看得见光,从光线中可以窥到些许类似希望的热闹,但目光所至更多的还是吞噬万物的黑暗。
“少爷,请。”
见木墙打开,盖文收起魔杖,恭恭敬敬退后,给阿塞斯让出身位。
阿塞斯坦然越过他,步伐不紧不慢走入甬道。
后面众人按照地位高低,依次跟上,其中盖文跟在阿塞斯身后,只落后半步,隐隐握着魔杖。
当最后一个人走入甬道,木墙开始抖动,木屋内飘起灰蒙蒙的尘埃。
待尘埃落定,小木屋又恢复风雪中苦苦硬撑的不起眼模样。
与屋外风雪截然相反,走过狭长昏暗甬道,黑暗消失,视线豁然开朗,入目就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大厅墙壁以白色为底,包金、镀铜加以装潢,其中还镶嵌了大量孔雀石、石青石、玛瑙、碧玉作为点缀装饰,各种质地的雕塑、壁画、绣帷更是随处可见,处处彰显着沙皇式奢华。
见惯英德两国奢华浪漫也庄重的建筑,乍一看到沙俄风建筑奢侈下潜藏的热情和粗犷,阿塞斯难免有些失神,但也只是一瞬便没了兴趣,因为他看到了两侧陈列的珍稀魔药材料。
负责接待来宾的国际魔药协会成工作人员见阿塞斯有兴趣,和他握手寒暄后,抬手介绍:“卡文迪许先生,这些是目前世界上存在并被发现的魔药材料,旁边是发现者和开发者的介绍。”
阿塞斯顺着魔药协会工作人员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排若隐若现的文字悬浮在魔药材料旁。
“它们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吗?”阿塞斯微微偏头问魔药协会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点头,抬手欲引路,“是的,卡文迪许先生,最新收录的魔药材料在这边,你想参观吗?”
“不用了,麻烦你先带我我们去登记魔杖。”阿塞斯朝身后几人轻抬下颚,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魔药协会工作人员会意,带着阿塞斯几人登记魔杖。
“别说,苏——俄罗斯这边的巫师看起来都很能打。”盖文走在后面,和另一个体型与他相仿的大汉咬耳朵。
那个大汉叫莫顿.皮尔斯,是渡鸦中少数能和盖文拼体重的人,但是和盖文符合外表的大大咧咧不同,他十分谨慎细心,在出任务时负责收尾。
此时听到盖文在这样的场合也敢去评价别国巫师,莫顿不动声色捅了他一肘子,眼神示意地看向阿塞斯。
盖文轻轻吸着凉气,担心连累阿塞斯出丑,这口凉气刚吸进去就没了声,“下次可以用嘴告诉我。”
莫顿小幅度点头。
他们说话时,前方的阿塞斯已经状似不经意套出现在国际魔药协会大部分人对这次的魔药审核的态度。
确认该套的话套完,阿塞斯很自然地把话题带到另外的领域,谈笑风生间来到登记魔杖的地方。
“你好,为了安全保障,请出示你们的魔杖,进行登记。”
负责登记的工作人员熟练说着话,接过阿塞斯递过来的魔杖。
阿塞斯拿出的魔杖是在十一岁入学时得到的魔杖,很快就通过了登记。
后面几人也依次递上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