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李凡，我感觉到那水里面有些东西。”金魂走上前来，打断了一人一狗的互动。
“什么东西？”李凡疑惑的抬头。
“好像是此地的某种结界核心。”
金魂这么说，李凡就明白了，佛门之地通常会展开强大的结界来驱除邪祟，这水帘寺哪怕半毁，其结界也依然没有彻底消失，这也是荒瓷和金魂感到不舒服的原因。
“在水里么？”李凡看着深潭，猜测那部分区域就是当年被水淹没的部分寺庙所在。
金魂接着说：“那个怪物，可能就是为了那个结界的核心来的。”
“嗯？你怎么知道？”
金魂也扭头看向深潭，幽幽道：“我想……森无应该是想要隐藏自己。”
“用佛门的结界隐藏自身？”
狗子点头接口：“森无大人是四个古妖中受伤最重的一个，它和其他三位不同，想要恢复力量，需要不断的吞噬生灵，这些怪物就是它无意识制造出来捕获猎物的爪牙，它们来自森无大人身边的‘雾’。
随着它吞噬的生灵越多，那雾也会愈发膨胀，如果这时它还想继续藏着，就必须依靠某些力量控制那些雾气的蔓延，佛门的结界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森无，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它是一条无头的龙。”金魂沉声道。
“无头……”
“不仅无头，身边还充斥着无穷无尽的雾，名为‘森障’，进入雾中的生灵都会被那雾腐蚀，陷入死境，不过无首之龙无法飞上天空，只能在那森障中遨游。”
竟然是这么一种诡异的东西……李凡摸了摸下巴，心想如果要对付它，还真得想办法应付它身边的雾。
“佛门的结界，能抵抗那些雾气么？”
“不知道，但既然森无都派怪物来获取此地结界的核心，想来哪怕无法彻底让雾气消失，也应该能起到一点抗拒的作用。”
听到这，李凡看向金魂，面露亲切的笑容，两眼发光。
“那个，金魂啊，你能不能帮我潜入水里，把那结界的核心捞出来？后天我再给你加一餐？”
铜豹无奈的叹了口气，但看在有东西吃的份上，哪怕不情愿，也踩入了水中。
一旁的狗子露出羡慕的神色，可惜轮不到它，论潜水的功夫，铜豹那金属般的身躯更为适合，想潜多深潜多深，甚至都不需要呼吸，在水下呆多久都无所谓。
李凡看狗子失落，拍了拍它的头笑道：“你找到了那古妖的位置，后天也可以加餐。”
狗子立刻又高兴的摇起尾巴来。
不得不说，在和这两头妖王相处的这些日子来，李凡逐渐开始对妖族的印象有所改观。
并不是所有的妖族都天生渴望杀戮、毫无人性，像是荒瓷和金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从来不会想着去吃人。
它们憎恨人族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人族杀掉了它们的族人，把它们抓入了天牢。
而它们所表现出来的一些习性，虽然称不上多有“人性”，但却比大多数心思复杂的人类更加的单纯，或者说纯粹。
这也是李凡越来越喜欢狗子和铜豹，愿意给它们多做美食的原因。
而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这俩家伙已经被李凡默认成了睡觉时的抱枕，每天怀抱着俩妖王化成的美女入睡，哪怕是木头人也要抱出来一些感情了……
……
李凡和狗子在水边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金魂上来，看来那水下的情况还真有点复杂。
等的无聊，李凡干脆招来了连头都被咬掉的神血傀儡，这次傀儡还真是惨不忍睹，没了头，把血河刀插回傀儡体内都没法遮掩住刀柄了，那变态刀灵现在还在嚷嚷着抗议，说那紧致的包裹感没了……
李凡摆弄了一下那颗脑袋，暂时随意的安了回去，让青玄面貌的傀儡看起来有些惊悚，这种伤势只能回去再慢慢修复了。
忽然，水潭的边缘咕噜噜的冒出了一串气泡，李凡以为铜豹终于要上来时，却见一金发的女子脸朝下方浮出了水面，好像已经失去意识。
“豹子！”
狗子立刻冲入了水中，李凡也赶忙跟上，好不容易才把女子拉上了岸。
李凡把不知为何化成了人形的金魂平放在地上，还以为她溺水了，正想给这冷艳的金发美女做人工呼吸。
一旁的狗子却已经发现了什么，一把拱开了金魂的手心，将她拽着的一条念珠踹了出去。
这下金魂立刻就醒了。
她看见李凡近在咫尺的脸，伸手将他打开，自己坐起身来。
李凡搓了搓脸庞，若无其事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昏过去了？”
金魂拨了拨自己湿漉漉的金发，扭头看向那落到一旁的念珠，轻声道：“那个就是结界的核心，没想到这么厉害，我拿着它太久，不知不觉就失去了意识。”
金魂化成女子后的声音清脆悦耳，和铜豹形态时那种瓮声瓮气的嗓音完全不同，但却依旧沉稳柔和，有一种“御姐”的味道。
李凡拿起那串念珠仔细打量了一下，“竟然这么强，连妖王都能放倒？这么说的话……”
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扭头问道：“你们刚刚说，这些怪物是森无无意识制造出来的，那它此刻能感受到怪物是否死亡，或者正在何处么？”
“大概是不行的，那些怪物都是独立的个体，只是按照森无的命令行事。”金魂的屁股后面露出了那条湿漉漉的豹尾甩了甩，身上一阵青光闪过，整个人又变回了铜豹的模样。
“嗯……这样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带着这个念珠，偷偷的接近那头古妖……”
李凡想了一会儿，就把念珠收了起来，没有理会俩妖王看傻子似的目光。
“走吧，先回去了。”
想要对付古妖，当然不只是接近就能完事的，既然现在已经大致推算出了它的所在，李凡在做好准备之前，反而不急着去找它。
……
次日，李凡起了个大早，看到小莲在后院勤恳的练功，忍不住上前摆出架势与她对了几招。
然后他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击。
少女的进步太快了，可谓一日千里，短短半月过去已经内力有成，踏入了后天初期的境界，无影刀前三式也运用自如，手中刀开始声息渐隐，快如闪电。
李凡看着少女生涩的无影刀，不由得回想起了师父。
他现在有点明白师父当年所说的“只有快到看不见，才能天下第一”的话了，因为刀只要被“看”见了，就容易被破。
好比吴老教给他的百眼刀法，和南宫鸣的百眼剑诀，都能“看”穿李凡的刀。
说曹操，曹操就到。
正想到南宫鸣，张山就跑进了后院，说南宫鸣上门找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