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他还说‘后会有期’,这是要缠上你了……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笑死我了……”
看着少女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凡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她打一顿屁股。他刚刚明明让小莲躲开,这家伙却趴在门外偷看了半天,死也不肯错过李凡这人生污点般的一幕,也是够八卦的了。
“不过话说,那女子的样貌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李凡你内心深处的另一面么?好漂亮啊,让我再看一眼嘛……”
少女笑得小脸通红,被李凡压住后还笑意连连,完全不在意此时二人有些过分亲密的动作。
李凡挑了挑眉,冷笑一声放开了少女。
“漂亮?那可是这个天下最危险的存在之一,你最好记住那一副皮相,以后若是远远看见了,就要立马逃跑,明白么。”
少女坐起身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褪去,很快又换上了一副认真的面孔。
“李凡,今天的事情有点蹊跷,可能和前段时间红偶教死了太多人有关,斩妖司或者是某些势力可能已经追查到这座杨楼了。”
“我明白……这里已经快要呆不下去了。”
“我们的准备也接近完成了,也是时候离开了,”小莲点了点头,神色却有些担忧的样子,“只是,城外的那个红偶教教主应该早就知道了你所做的事,却不知为何一直缄默不语,我想不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他打什么主意,我们都要冲出去,”李凡背对小莲,伸手轻轻按住了腰间的木刀刀柄,“如果他敢来阻挠,我就把他砍了,就这么简单。”
经过今日的试验,他已经确定神血秘咒所制成的这把木刀非同凡响,可堪一用。
……
从天牢杀出来至今,在学习了神血秘咒经后,李凡的身上还有十二万的因果钱。
不过他不打算将这些钱留着了,目前他的功法中,能够提升的就只剩下:
煞影刀·第八重,需要因果钱二十四万。
蠡刃经·第五重,需要因果钱四十万。
妖术·万相妖炼,需要因果钱三十二万。
面对这些庞大的数字,李凡感觉一时半会儿根本没有凑够的希望,所以他索性把剩余的金钱都投入到利用邪教收集来的功法中,尽可能的让自己学会更多武学,去赌那踏入宗师的契机。
至于那门师父专门给自己挑选的大冥心诀,虽然被他牢牢记住,但却依然练不上二重天,不过他并没有利用因果之眼的想法。
因为他开始逐渐明白,这门心法本身就代表着一条玄境之上的路,不到宗师根本无法发挥其威力。
还不如那些杂七杂八的寻常武学来得实在,他发现,这些寻常的武功的学习消耗十分低廉。
例如那门普普通通的【劈气刀】,只需三千因果钱就能圆满大成,对李凡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多掌握了一门平常人需要花费好几年、甚至十几年时间打磨才能练成的扎实刀法。
这对李凡来说都是眨眼间的事情,而且他学会的刀法越多,对刀的理解也越是深入,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学习刀法时,因果钱的消耗竟然还有所下降。
这让他在学习另一门被邪教徒收集而来,名为【斩魔刀】的古老刀法时,只用了十一万因果钱就将其圆满大成了。
李凡还发现了另一个规律,像这种人族本身的功法、阵法之类的东西,学习成本都不会很高,其他的那些特殊的功法,除了【神血秘咒经】这种又便宜又实用的恐怖秘法之外,都是些动辄几十万消耗的离谱玩意儿。
但有时候学习所需的消耗却不完全代表功法的强度,李凡猜测,学习一门功法所需的因果钱,应该是以学会它的“代价”来衡量的。
例如【神血秘咒经】,这门秘法非常契合李凡的血液,所以李凡学会它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会相应降低,最终消耗比学会【自在囚神阵】还要便宜整整一半。
再看【蠡刃经】和【煞影刀】这些功法的消耗如此巨大就不难理解了。
它们本身就不是给人练的,前者代表着天魔爪牙的力量,后者乃是师父所练的无影刀的变化版本,据师父吹嘘说,无影刀本是来自九幽的功法,想要练成这种玩意儿,自然代价高昂。
如此,李凡将因果钱挥霍的只剩下八千多枚,然后还顺手把一种名为【飞龙点穴手】的下流指法也学了,刚好把最后的八千因果钱扔了进去。
之所以说这指法“下流”,是因为它是一个臭名昭着的采花大盗所创的点穴指法,不但非常阴险,而且对付内力或真气比自己薄弱者时能起到很强的控制效果,那采花贼正是以这招糟蹋了不少女子……
不过李凡可不是看上了飞龙点穴手的下流名声,而是看中了这门指法的灵活阴险。
要知道李凡的手指可不是常人的手指,这一戳下去,就算不带任何真气也能把岩壁戳出一个窟窿,哪怕强如宗师也不敢说能拿肉身硬接他一指。
所以这“下流”的指法到了他手中,就成了一门可怖的近身杀招。
……
年节过去将近一个月,处于北地的皇城依旧阴寒未尽,但城中已经多日未曾下雪,寒风亦有所收敛。
此时正直黎明前最深沉的黑夜,夜空中日月皆无。
寅时刚到,陷入黑沉中的杨楼后门无声无息的涌出了上百个身披黑袍的人影,拥簇着一顶轿子往河岸的方向行去。
“首先,是巡城司的警戒巡逻,红偶教以巨大的利益买通了那位巡城司官员,抹掉了从烟柳巷到河岸多个路段的巡逻路线。”
小莲坐在轿子中,还是和李凡并排挤在一起,再次对他复述计划。
她和李凡一起看着窗外黑暗的街道,小手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一捆带鞘的刀。
一捆刀有六把,对少女来说有些沉重。
李凡看得出她有些紧张,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膝盖,然后伸手握住了自己的刀,他的身上,同样也带了六把刀……
“然后呢?”
“然后,是河岸的一艘巡江船,以水门营遗弃的一艘战船秘密改造而成,加上那位已经被控制的水师校尉,我们可以沿河不受审查的抵达第八城区靠岸。”
李凡点了点头,仅仅是这两步,今夜之后,红偶教在天都府、巡城司、水师的渗透力量就要全部曝光了。
“接着,就是那条地下密道……”
……
拥簇着轿子的队伍很快来到了河畔的一个小型码头,此处早已有一艘大型的水师巡江船在等候。
李凡牵着小莲从轿中走出,踏着搭板登上了船头。
黑夜中,哗啦啦的河水犹如就在脚下流过,河道上的夜风吹拂起少年的发丝,扬起他一身玄服的下摆。
在跟随登船的人眼中,这位腰间挂着三把刀,背后背着三把刀的少年,就像一面披荆斩棘的旗帜。
待所有人都上了船,少年回过头来,轻声说了一句:
“出发吧。”
今夜无月,正是出城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