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没有理会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姜芷柔,而是望着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李婆子,她从木凳上起来。
鹅黄色的裙摆,秀着大片的雏菊,随着前厅里温软的风,夹杂着芬芳的气息,摆动。
她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裙摆,白皙的手指划过开的正艳的雏菊,白皙的手腕从宽袖里露出来,美好又静谧。
待到走到李婆子面前,这才开口,声音慵懒而魅惑,像是冬日里的星光,闪耀又冰冷。
“主子做错了事情,理应受罚,可奴才做错了事情更应该要罚!”
没了往日里的和煦,此时的白瑶,姜芷柔褪去了初见她时的和蔼,连带着嘴角的笑意都消失殆尽。
若是以前,还能凭借着走丢的林娇,让白瑶动了恻隐之心,可如今林娇回来,亲生女儿被人作践,一身的伤痛,同她这个养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白瑶心里又如何不去想?
这些年宠着的都是外人的孩子,反倒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活的辛苦,她心里如何不是百感交集。
李嬷嬷看着白瑶变化莫测的神色,紧张的一双手死命扣着自己的衣服,连声讨饶:“夫人,夫人饶命啊!老奴知道自己有错,还望夫人不要同老奴置气,气坏了身子,老奴--”
“夫人自然不会与你置气。”打断李嬷嬷的话,秋月用力捏着她的肩膀,等人呼痛告饶这才放缓了力道,:“夫人做事自有主张,你好好听着便是,不必多言。”
这话虽然是对着李嬷嬷说的,可秋月的视线,却是绕在姜芷柔身上。
姜芷柔憋在肚子里的话,一噎,也不敢多说,就连看着李嬷嬷的视线,也都收了回来。
白瑶的视线从姜芷柔脸上绕过,继而看向李嬷嬷,一贯的语态神色,夹杂着些厌恶道:“李婆子,照理来说,你是姜府的婆子,卖身契也在姜府,同镇国公府没有半点关系。”
“是……”李婆子木讷的点头,一颗心忽上忽下,有些惊恐。
“只是你如今来了镇国公府,以前是芷柔岁数小,不懂事,我看着孩子对周围一切都敏感,这才准许你跟着一起来,让你日后也照顾芷柔。”说到这处,白瑶顿了顿,洁白的脖颈,随着仰头的动作,从鹅黄色的衣领子里露出大片,让人移不开眼,语气逐渐削薄:“你始终都不是镇国公府的奴仆,住在镇国公府,非但没有做到约束主子,教导主子的职责,反倒跟着主子一样哭哭啼啼,宛如街头胡搅蛮缠的妇人。”
“芷柔,我可以体谅,就当是年幼无知,犯了错。可你---”
白瑶冷笑,嘴角上扬,直接道:“从今日起,你便回到你的姜府,做姜府的奴才,休的再踏入镇国公府半步!”
“什么?”姜芷柔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虽然用了力气,却是像猫叫一样,软软柔柔的。
“夫人,还望夫人饶恕老奴啊!”李婆子也是哭了起来,攥着白瑶的衣摆不愿意撒手,一双眼睛红肿不堪,气息紊乱,还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