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看着僵持的两人,心里对姜芷柔的不满到达了极致,她快步上前,同样也跪了下去,对着白瑶道:“夫人,小姐命奴婢把姜小姐带回来,听候夫人发落。小姐说了,咱们镇国公府的人,可以流血,也可以断头,就是不能没了一身的风骨。”
说话罢,春华侧身,一双眼睛落在姜芷柔身上,满是轻蔑。
这死丫头!
姜芷柔心里厌烦春华如今跳出来说自己的不是,给简单的事情再添了难题,却也不好真的在白夫人面前如何她,只能忍下来,一言不发。
她低垂着脑袋,眼里的愤恨和嫉妒,同一品楼里的记忆一起,不断侵蚀着她的理智,一双藏在宽袖里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到鲜血淋漓也毫无察觉。
白瑶看不见姜芷柔的神态,或者说,如今她并不关心姜芷柔的想法,她回身,坐到了主座上,不急不缓道:“春华带的话,你可听清楚了?”
“芷柔,听清楚了。”姜芷柔开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心里的愤恨,也达到了极致。
她有想过,今日一事,因为萧帝的参与,会闹得京城里面的贵女皆知,可她不曾想过,不出一个时辰,竟然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的她,别说是嫁给太子,就是嫁给普通人家,又有哪个人愿意要她!
都是林娇!
若不是她故意揭穿,她又何至于此!
她所谋划,她所努力,如今只因为林娇几句话,彻底的毁于一旦!
她心里如何能不愤恨?
可那又如何呢?
她住在镇国公府一日,就注定了她要低人一头,注定了要看着这一家子的脸色才能生存!
这般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哭的更加卖力。
只是主座上的白瑶却不领情,她望着下方抖着纤细的肩膀的姜芷柔,语气淡然道:“你回来,口口声声说着认错,可我从你的语气里,没听出半点的悔过之意。你明面上在告诉我你知道错了,可若是我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恐怕也只当成你们孩子间嬉闹,各有心思,这才产生了误会和隔阂。”
“说不准此刻,我也把娇娇从云端院里叫来,让你们姐妹二人好好交谈,握手言欢。”
姜芷柔抬首,身子一抽一抽的,张了张想要说些个什么,对上白瑶冷淡的脸,只觉得心里一慌,那满腹的虚情假意,竟然无处安放。
心里的惊慌还未曾消逝,就听着白瑶又道:
“你回来了,什么都不说,直接跪在地上,眼睛里的泪珠子和断了线一样,直往下掉着,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末了又和我道,你想让我原谅你,还想离开镇国公府,我问你,在你心里,可是真的这么想的么?”
“我……”姜芷柔哭的有些哽咽,像是喘不上来气,一开口,便虚的厉害,却还是毫不犹豫道:“夫人,这……这,真的,真是我心里的想法,我真的,真的没有欺骗夫人!还望,还……还望夫人明鉴!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