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晴朗的天空划过一声尖叫。
刘婆子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翻滚,若说第一次被踹飞是小惩大诫,那这一脚,就是痛彻心扉。
怎么回事?
明明是个屁大点的孩子!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她刚想上前把人推到,顺便把他腰间的银袋子抢走,谁知道,少年一抬腿,她就飞了出去。
见了鬼了!
萧祁垂首,六子瞧不见他眼底的寒冰,只瞧见这人从衣袖里拿出丝帕,细细擦着右手。
纤细的指头,白皙的皮肤,被擦出了红痕。
他瞧见,这刘婆子,跑上前的时候,碰到了少年的右手。
“携款私逃,欺辱皇子。这,可都是死罪。”萧祁开口,声音缓缓倾泻,明明宛如天籁,听到旁人耳朵里,却是胆战心惊。
“什么携款私逃,什么欺辱皇子?你别含血喷人!”刘婆子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瞪直了一双眼睛。
京城繁华,道路上人来人往。不出一会儿,就把此处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个姑娘瞧瞧地上疼的流泪的老婆子,又瞧了瞧现在那处不卑不亢的少年。
少年身形高挑,漆黑的眸子像是被一层纱幔捂着,让人瞧不真切,皮肤白皙,一张脸菱角分明。就是比起今年的武状元谢云也是不逞多让。
看热闹的小姑娘们不由得红了小脸。
同样也有一些岁数大些的老婆子,瞪着一双眼睛,互相窃窃私语。
“瞧着是个俊俏的小公子,谁曾想出手竟然这般狠厉。”
“可不是嘛!竟直接把人从当铺里踹了出来。”开口的婆子就在当铺对面卖菜,自然看的全面。
“是太狠了些,现在的人啊,没有一点点身为晚辈的自觉,都不晓得什么叫尊老爱幼!”
“就是就是!好不要脸!”
萧祁身后,一个生的极好的少年俯着身子站在那处,大声斥责,“放肆,此乃当朝陛下九子。岂容尔等置喙!”说话罢,拿出腰间的腰牌,举高。
金灿灿的象征着萧祁身份的腰牌被他身后的小奴才以一种直观的方式呈现给众人。
霎时间,围了一圈的老百姓都跪下行了个大礼。
然而,坐在地上的刘婆子只是迟疑了一瞬间,就开始嚎啕大哭,“皇子怎么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是皇子,你的命是命,我们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老婆子不过进去拿个东西,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给我踹出来,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因为你是当朝陛下的九皇子,就能随便欺压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么?”
“这皇朝的士兵,还不是我们这群老百姓家的来的!你做出这样欺压老弱病残的事情,就不怕报应么?”
“老婆子死了不要紧,可我就想问问,这皇朝,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刘婆子说的铿锵有力,试图煽动周围的百姓替她说话。
然而,但凡对上她视线的人,都默默扭头,看向另一头。
世道就是如此,权利,大于一切!
有钱有权,做什么,都是对的,没钱没势,活该被人当成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