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军都已按计划顺利实现了突破。”蒋方震对蔡锷说道,“第二集团军群遇到的抵抗较为强烈。”
蔡锷点了点头,“苏军也许会用坦克发动反冲击,”他站了起来,“这是一场坦克对坦克的大战,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对于苏联的“t-34海”和“自走炮海”,久经战阵的蔡锷认识得还是非常清楚的。
“苏军的防御虽然坚固,但现在缺口已经打开了。”蒋方震说道,“他们的反冲击不会有什么效果。”
“苏联人并不傻,他们会用大纵深来迟滞我们的进攻,消耗我们的力量,等我们力量衰落的时候,再发动反攻,这是他们的一贯打法。”蔡锷的眼睛盯在地图上,此时,根据前线的报告,几位女军官正捧来一盘盘的涂成红色的小坦克,用长木杆放置在地图上,表明敌人的位置和方向。“所以我们这一次的进攻一定要有连续性,要用连续不断的打击粉碎敌人的力量,彻底剥夺他们的反击能力。”
“不错,我们要连续出拳,不给他们以喘息之机。”蒋方震点头表示同意蔡锷的意见,他的目光也落在了地图上,“经过这一个冬天的准备,他们的力量也很强,据情报显示,他们的防御纵深达300公里,共有5道防御阵地,内有数以十万记的掩体和工事,堑壕和交通壕长达数十万公里,不但埋设有数百万枚地雷,其防御地带内还密布配有机枪和火炮的反坦克支撑点,以及大量的坦克部队。对咱们的部队来说,进行这样的连续突击并不是很容易。”
看到蒋方震那对胜利充满期待却又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蔡锷不由得微微一笑。
“苏联人惯于用数量优势来抵消质量上的差距,但这一次,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是咱们华夏占有优势。”蔡锷象是在安慰蒋方震,又象是在对自己说话,“所谓的胜于庙堂之上,其实这场战争的结果,在开始之前就已经决定了,我们无非是在演出一场已然写好剧本的电影罢了。”
“这不是电影,是史诗。”蒋方震面色庄重地说道,“是我华夏民族崛起的史诗。”
德国,柏林。
在柏林的广播电台,一个播音员拿着稿子站在了麦克风前,在窗口后面的操纵员向他打了个手势之后,这个播音员便将嘴对准话筒,怀着激动的心情做起了广播:
“德国公民们!我们中断了预定的节目,是为了向你们报告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今天,我们心中的巨石终于可以放下了!德国公民们!在这一刻,我们的盟友中国在东方向我们的敌人发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攻势!在俄国漫长的东方边境上,苏联士兵们被来自于东方天际的如同滚雷般的炮声和千万道划破天幕的弹道所震惊!此时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武器射击和爆炸所发出的耀眼火光!耳朵里充斥着枪炮声、爆炸声、呐喊声、谈笑声和钢铁履带的撞击声!千万辆坦克和装甲车辆的身影出现在布尔什维克党人的面前!在它们的后面,是数不清的中国步兵!数百万的中国军队已经攻破了苏联军队宣称牢不可破的防线,向苏联的核心地区发动了进攻!就在今天,整个世界为此而屏住了呼吸!”
“毫无疑问,这将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和影响最为深远的军事行动之一。我们都知道,可恶的布尔什维克党人头子斯大林和卑鄙的战争贩子邱吉尔以及他的战犯集团勾结在了一起,无耻的向我们伟大的第三帝国发起了进攻,使无数德国军人和平民丧失了生命!在我们伟大的元首的领导下,德国渡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刻!我们不但打退了苏联军队的进攻,将苏联人赶出了德国的国土,还象尖刀一样的插进了敌人的心脏!尽管我们的敌人十分强大,但我们的军队仍然在敌人的国土上战斗!为了保卫帝国的荣誉、伟大和自由而战斗!但现在,胜利的曙光已经不在遥远!在德国和中国这两个伟大的国家的铁拳打击下,红色瘟疫将被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除掉!”
坐在车里的党卫军少将赫尔曼.菲格莱因直到广播结束,才命令司机重新发动车子,前往总理府。
“中国人已经开始重新发动进攻了,我们的攻势也将开始,斯大林就要完蛋了。”此时菲格莱因的司机还沉浸于刚刚的广播带给他的激动中。
“是啊!我们在东线的恶梦,终于可以结束了。”菲格莱因点了点头,“要是中国人在去年就发动这样规模的攻势就好了。”
张着一张娃娃脸的菲格莱因是党卫军的高级将领,他身材高大,金发碧眼,十分英俊,在上司面前永远是一副毕恭毕敬和温文尔雅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是一位作战勇猛顽强和富有经验的前线指挥官。在担任党卫军“弗洛里安.盖尔”骑兵师师长期间,他以卓越的领导才干和超乎常人的勇敢赢得了上级的称赞和部下的爱戴,并且得到了党卫军最高领袖希姆莱的赏识。
菲格莱因参加了东线的多次恶战,在去年的战斗中,他受了重伤,被调回柏林养伤,在此期间,他结识了希特勒的情妇爱娃.布劳恩的妹妹格雷特尔.布劳恩,两人一见钟情。在1944年6月3日,伤愈后的菲格莱因和格雷特尔结婚,希特勒和希姆莱都出席了婚礼仪式。由于爱娃和希特勒众所周知的关系,这一婚姻使得他在纳粹党高层中确立了特殊的地位,并且晋升为党卫军中将。
现在的菲格莱因是希姆莱的心腹,由于他现在担任希姆莱的联络官,他可以不用再去东线出生入死了。但东线的残酷战争带给他的记忆,并不能轻易的从脑海当中抹去。新婚燕尔的他哪怕是睡在心爱的妻子的温柔怀抱中,也时常会被战场记忆带来的恶梦惊醒。
对于中国人在西伯利亚向苏联人发动的全面攻势,他感到很高兴。因为这将意味着东线那地狱般的战争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结束。
尽管还沉浸于新婚和仕途坦荡带来的幸福之中,但菲格莱因的心,还时常牵挂着那些在前线出生入死的战友们。
车子很快来到了总理府,菲格莱因来到客厅,惊讶的发现今天德国军政高层很多人竟然都在,包括自己顶头上司的死对头戈林元帅。
“欢迎你!东线的英雄!”看着身佩铁十字勋章、橡叶饰和银质近战勋饰的菲格莱因,希特勒用力的和他拥抱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真是个令人高兴的日子!”
“我们的中国盟友给斯大林的后背狠狠的捅了一刀,”总理戈培尔说道,“我们将在斯大林的前胸再来上同样的一刀。”
“不,不,不是一刀,而是一拳,”希特勒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比划了一下,“而且是一记勾拳。”
听了希特勒的话,菲格莱因先是一愣,然后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难道不应该由德意志帝国的军队攻下莫斯科吗?”不是军人的戈培尔显然没有明白希特勒的意思,“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好机会。”
“现在对我们来说,莫斯科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希特勒诡秘地一笑,看了看不远处的一位海军将领,“我们还是把波罗的海也变成德意志帝国的内湖吧!”
菲格莱因顺着希特勒的目光望去,看到了德国潜艇部队司令邓尼茨上将的身影。
苏联,斯维尔德洛夫斯克。
“过了这座山脉,那边可就是欧洲了。”坐在一辆“猫熊”轻骑兵战车改装的指挥车上的廖承湘上校吊着一只受伤的胳膊,看着远处绵延起伏的乌拉尔山脉,笑着对身边的军官们说道,“总算找着了点当年成吉思汗横扫欧洲的感觉。”
此时,在指挥车的前方,上千辆华军“天狼”坦克正在铺天盖地的隆隆的向前奔驰着。周围到处都是被摧毁的华军飞机摧毁的苏军坦克和车辆的残骸,以及成片成片的倒在泥泞中的苏军士兵的尸体。华军的坦克就从这些尸体上一碾而过,履带卷起的泥点似乎都透着黑红色。
“来年这里也许会迎来好收成。”一位军官指着遍地的尸体和一个个巨大的弹坑,开玩笑似的说道,“而且地都让咱们给翻过了。”
“空军这一次是把各种型号的炸弹都用在这里了。”廖承湘上校看着几名已经被烧成了黑色的焦尸的苏军士兵的尸体,耸了耸鼻子,“不过也好,省得他们天天和咱们纠缠。”
由于在华军重骑兵部队推进之前,华夏空军总会出动大批飞机为坦克开路,但再密集的轰炸似乎也无法将苏联人完全消灭干净,在进攻开始前,一些华军空军将领还打趣似的“预言”重骑兵部队不会遇到太强烈的抵抗,“可以一直把坦克开到莫斯科”,但事实和他们的预言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虽然处于极度的劣势,但苏联人并没有完全放弃战斗,华军几乎每夺取一个村落都要经过激烈的战斗,苏军士兵通常隐藏在暗处,用美援“巴祖卡”火箭筒和“莫洛托夫鸡尾酒”一类的武器向华军坦克攻击。在没有步兵伴随的情况下,华军坦克进入任何一个村子都是非常危险的事。华军步兵必须要把每一个村庄都清理干净。进攻城市尤其如此,苏联人并不打算轻易的向华军交出他们的城市,他们将城市里的每一座建筑物都改造成抵御华军进攻的堡垒。他们用损毁的坦克、废弃的汽车和砖石瓦砾在街上筑起路障,将反坦克炮隐藏在街角,坦克和自行火炮则隐藏在房屋中,几乎所有的制高点都布设了狙击手,步兵反坦克小组则潜伏在楼房内。这种敌明我暗的战场环境连华军皮糙肉厚的“天狼”坦克也难以消受。
尽管如此,在进攻中,大量华军“天狼”坦克还是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每当遇到苏军的顽强抵抗,这些坚甲利炮的钢铁怪物就会一马当先的冲锋在前。尽管在1944年初,得到了大量美援“巴祖卡”火箭筒和“苏格兰弓弩”的苏军士兵已经能够对付“天狼”坦克这样的坚固战车,但面对由漫山遍野的“天狼”坦克所组成钢铁海洋的饱和攻击,无论是苏军引以为傲的t152自行火炮,还是利用冬季将所有不给力的152毫米榴弹炮改装成107毫米加农炮的kv-2重型坦克,在1000米以内面对华军坦克的通常结果都是被管子数量更多的华军轰成碎片。而装备“巴祖卡”和piat的苏联步兵则大多被乘着“猫熊”轻骑兵战车(配备一座安装有15毫米机枪和50毫米自动榴弹发射器的炮塔,可以搭载一个班的步兵)和半履带装甲运兵车的华军机械化步兵击毙。
廖承湘上校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空。
“可千万别下雨。”有人说道。
此时,远处传来了低沉的炮声,廖承湘上校举起了望远镜,望着远处笼罩在黑烟中的城市,嘴角现出了一丝冷笑。
“前面已经打起来了,”一位军官说道,“有人在抢咱们生意。”
廖承湘示意部下拿来地图,他仔细地看了看地图上标识的各军位置,点了点头。
“是孙显仁这个兔崽子,非要和老子争谁先打到欧洲这个名头。”廖承湘的手指一不小心在并不结实的地图上捅了一个窟窿。
“要不咱们歇会儿?让他们先自己打一会儿好了。”一位军官开玩笑似的建议道。
廖承湘合上了地图,拧紧了眉头,显然是在“郑重”考虑部下的建议。
装甲车和坦克还在继续前进,廖承湘看着泥泞的路旁支离破碎的苏军坦克和自行火炮的残骸,以及倒毙在旁边的苏军士兵的尸体,刚想下达进攻的命令,一位负责通讯的军官突然大叫起来,“侦察机发现大量敌人坦克!”
“什么?他们有多少?方位在哪里?”廖承湘上校微微一惊,立刻打开了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