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水田里,几辆履带式拖拉机正在进行着耕作,与往昔不同的是,以前众多的头戴斗笠挽着裤腿弯腰劳作着的农民们的身影,在现在的水田里已经看不到了。
一辆拖拉机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了一边,在水田的地功上,一个身穿花布小衫的大辫子姑娘正轻巧的走着,她面容姣好,身材高挑。丰满的身子似乎要把身上薄薄的衣衫撑破,她的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她一边走一边张望着,当看见拖拉机后,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拖拉机的方向走去。
拖拉机上的驾驶员一今年轻结实肤色黝黑的壮实小伙子看见了她,高兴地冲她招着手,她快步向他跑去,来到了拖拉机旁,一步跃到了拖拉机上,可能是脚下有些打滑。她的身子一晃,象是要掉下去。小伙子闪电般地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她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两个人开心又有些羞涩的笑成了一团,姑娘接着取过篮子,打开上面的蒙巾,里面是盛放得整整齐齐的饭菜,姑娘递给了小伙子碗筷。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吃了起来,脸上满是幸福甜蜜的笑意。
在水田远处的一处地功上,站着几个身着整齐的黑色汉服的人,男女都有,其中有几个人正举着望远镜向水田这边望着,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我敢说,那姑娘只在上拖拉机的时候才会摔跤。”一个看上去年岁较大留着两撇精神的小胡子的人笑着说道,“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她的心上人以“机会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人都嘿嘿兴起来。
另外一个正在凝神用望远镜观察水田的人可能没有太注意到这一幕。听了大家的笑声,象是才反应过来,放下了望远镜,笑着问道:“什么机会?”
周围的人又兴起来,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笑道:“总统可以问一问小顾,她是这地方的人。知道的最清楚了,没准儿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孙纲有些奇怪地看了着他身边已经羞红了脸的顾丹妮,“是什么机会?小顾?”
顾丹妮有些好笑地看着身边的华夏共和国大总统,又看了看农业部长孙文一那位留着两撇小胡子和她打趣的人。笑着说道,“我倒是想给总统一个一样的机会,怕总统的心思不在我身上,让我摔到泥水里∴没面子啊。
“象小顾这样的大美女,总统疼你还来不及呢,走到哪里都带着你。怎么会舍得让你摔到泥水里?”孙文哈哈笑道。
孙纲明白了他们刚才在胁么。随即扬了扬头,张大了嘴巴,做了一个夸张的恍然大悟的表情,顾丹妮看着他特意装出来的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不由得含羞带笑地抬起腿,虚踢了他一脚。
“等回到了北京,我去找孙夫人把这些话学给她听,有你孙大部长好看的。”顾丹妮看着孙文,笑着瞪了他一眼。
“得得小顾高抬玉手,放过我一回吧。”孙文笑着向顾丹妮告饶。“开个玩笑,不说不笑不热闹嘛。”
顾丹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悄悄冲孙纲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一个“”字的胜利手势。
“你孙大部长新婚还不到两个月就把新娘子扔在家里自己跑出来。也真够可以的啊。”陪同前来的黄锦尚笑着说道,“回去就是顾不告状。也够你孙大部长喝一壶的。”
“皓轩这就“外行,了,日本女子最是服从丈夫,逸仙就是一年不回家,她也绝不敢说一个,“不。字”有人说道,“关键是逸仙能不能舍得新娘子。”
听了这句话,大家又都兴起来。
在孙文的元配夫人卢慕贞去世多年后。经孙文原来在日本的友人宫崎寅藏的介绍,孙文娶了年轻美貌又懂英语和华语的二十二岁日本女子纪川富美子为妻,但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因为要陪同孙纲到各地农村视察,孙文不得不离开了新婚妻子《身到了公务当中。
刚才孙文无意识地和孙纲的美丽女秘书兼护卫开这样的玩笑,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种对新婚妻子间接思念的不自觉表达。
“那姑娘好象没过门吧?不过应该是订亲了。”常在农村走动的孙文看着那一对幸福的农村青年。赶紧借机转移话题,“瞧这个热乎劲。将来一定是一对美满夫妻。”
听了孙文的话,孙纲微微一笑。重新举起了望远镜,将目光又集中到了水田上来。
经过几个月在全国各地的视察,看到了中国农业的机械化成就,孙纲感慨之余,也从心底由衷的感到欣慰。
远的不说,这一眼望不到边的水田。居然只需要这么几个人来耕作和管理。即使放在后世,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由于城市工人的收入远高于农民种地的收入,大量的农民涌进城市。进入到工厂作工,成为了产业工人,而随着中国农业逐步的实现了绷只,中国农村也摆脱了传统的依靠人力和畜力的耕作方虫用了和西方工业强国一样的机械化生产方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大量到欧州“打工”的中国农民回到了国内,他们同时也把欧洲先进的农业生产技术和经验带回了家乡,使得中国农业机械化的进程大大加快。中国农业的机械化不担大大的提高了中国农业的生产效率,而且由于中国农村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劳动力。大量的农民进入城市成了工人,无形当中缓解了中国长久以来难以解决的“地少人多”的社会矛盾,同时也促进了整个中国社会生产力的提高。
如今的中国农村,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想不到我华夏的农村风光已经变得如此美丽”孙纲放下了望远镜,对孙文说道,“这才几年没下来。和我想象的已经大不一样了。
“到村子里看看吧。”孙文笑着说道,“变化可能更大。”
孙纲点了点头,转身和大家一起上了视察用的半履带式专车,来到了村子里。在进村的时候,孙纲注意到,和上一次他到农村视察相比≡于他们所乘座的这辆怪模怪样的半履带式专车,过往的农民们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奇。
“现在的农村房子都盖得这么好。空气也比城市新鲜得多,等将来退休了,就到农村来住。”有人说道。
孙组看着路旁的一处处农家小院。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一样的心思。
虽然他们进来的村子在地图上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但现在呈现在孙纲眼前的,完全是一个大型的村镇,这里的房屋都是中国传统的院落式建筑,以四合院式的房屋群落居多,所有的房屋都是用砖石建造而成,红砖碧瓦,处于青山绿水之间,显得清新质朴,古意盎然“惯了北京城大都市喧嚣的孙纲,此时竟然有宛若梦中的感觉。
看到自己的专车经过一家院子门脖,那只冲着车汪汪大叫的大黄狗。孙纲仿佛感觉自己又皿到了小时候。
天晚的时候n于下起了雨,孙纲一行人准备到村里庄户人家里投宿(这也是视察内容的一全部分),可能是为了向大总统展示一下中国农村的富庶,孙文提议不惊动地方官员,而是随机挑选人家投宿。孙纲对孙文的提议很是吃惊,顾丹妮却对此不以为然,她告诉孙纲,如今的农村,远道的旅客要是找不到旅馆等宿处,到农民家里投宿,都会得到热情接待,而且很多时候农民都不会收钱的。
果然,随后发生的事证实了孙纲的想法,孙纲和顾丹妮在一个张姓农户的家里借宿,受到了这家人的热情招待,可能是把他们俩当成了夫妻。这家人还特意收出一间上好厢房给他们俩住。
“都是老孙出的这个,馊主意。回去我饶不了他。”顾丹妮又好气又好笑的对孙纲说道,“你晚上不许脱衣服睡啊。”
尽管岁数已经不小了,而且依然不乏追求者,但顾丹妮到现在还是没有嫁人,仍然是大姑娘一个。她知道孙纲一直有“裸睡”的习惯。因此才会对孙纲说这样的话。
“瞧你说的,我都多大岁数了。就是想打你的主意,也得看自己能不能有这个力气”孙纲苦兴一声。“你们“麒麟阁,(指军情处)出来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我可吃不消。”
“那可不好说,若论徒手比划。我可不一定是你的对手。”顾丹妮笑着说道,“反正晚上咱们俩都不一定马上睡得着,就多说会儿话吧。”
“好啊,和你这个“话王。做长夜之谈,到也不错。”孙纲笑道。
吃过了晚饭,两个人躺在屋子里的大坑上,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了起来≡于孙纲来说,能忙里偷闲和这个豪爽大方的小秘书闲聊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您知道外界是怎么看您的吗?”顾丹妮看着孙纲那略显瘦削的脸庞轮廓,说道,“除了报纸上经常说的?”
“听说过。”孙纲点了点头←着窗外,轻声说道,“吹得差不多好和神一样了。”
孙纲知道,由于自己在这个时代所建立的功业无人可比,在自己当选为华夏共和国第一任大总统之后,全国上下对自己的崇拜达到了顶点。在一般人看来,这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但孙纲毕竟是从后世来的穿越者,对这种极端的个人崇拜的作用和副作用都认识得相当清先
孙纲转过头看着顾丹妮,“你怎么看?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其实您和普通人差不多〔怒哀乐,和我们都一样,没有什么不同。”顾丹妮咯咯笑道,“不过,如果不是和您相此这么长的时间,我恐怕也很难得出这样的结论。”
“本来么,也许我知道的事情和做的贡献能比普通人多一些,但也还是一个人,不是神”孙纲叹息了一声,“我可不想有一个让了的时候。让人把我做成木乃伊放在水晶棺材里展览仁…
孙纲的话其实是意有所指的。咄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呕2年口月刃日成立)最高领袖列宁去世之后。列宁的继任者斯大林做出了令很多布尔什维克党人感到震惊和登的事,即把列宁的遗体经过防腐处理后,安置在水晶棺中。陈列在莫斯科红场克里姆林宫墙旁的陵墓里供人瞻仰。在当年冬天莫斯科的极度严寒中,约有刃多万人排着长长的队伍,象他们的祖先瞻仰沙皇的遗容一样,从列宁的遗体旁走过,而在苏联国内的各种报纸上。充斥着诸如《失去了父亲的孤儿》、《好爸爸》一类带有强列“宗教色彩”的文章。
在孙纲看来,斯大林发表在《真理报》上的悼念列宁的文章,与其说是对列宁的怀念和对党员群众的鼓励,倒不如说是他本人的“加冕誓词”比较恰当。
如果列宁九泉之下有知,恐怕未必会同意斯大林如此的“作践”自
的。
“呸呸呸!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听他冷不丁的崩出来这么一句。顾丹妮突然有些冲动地起身,伸出双手捏住了孙纲的脸,“说什么呢!要是真的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话”她有些动情地看着他,“我们大家真的会难过死的。”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已经很满足了,哈哈!”孙纲看着这个姑娘那有些激动的眼睛,心里不知怎么,感到了丝丝不一样的暖意。
“我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咱们华夏现在还不能没有您。”顾丹妮说道,“要是您这一任总统到期了,我们还要支持您连任的。所以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好,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孙纲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北京,居仁堂,华夏共和国海军部。
“这件事是军情处的人干的,现在木已成舟,我们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海军部长刘冠雄对海军司令林国祥说道,“总不能把船再炸沉在咱们的海再,好不容易开回来的。”
“你们军情处这帮人的胆子也太大了!”林国祥有些恼火地对军情处总长陈志坚说道。“他们当年策划德国舰队自沉的行动虽说是总统同意了的,但毕竟太过冒险,一旦泄漏。后果不堪设想,可这一回他们居然,”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陈志坚平静地说道,“所以赶着和大伙儿商量一下,目前总统和总理都不知道。”
“我想知道的是,他们是怎么控制这艘英国转给荷兰人的战列舰的。”武备部长黄兴想了想,不动声色的向陈志坚问道。
“那是他们的专长。”陈志坚看了黄兴一眼。言简意垓地答道。
听了军情处总头子的回答,黄兴张了张嘴巴,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不说话了。
“这条约都签了他娘的好几年了≈在咱们才知道有这么个烫手的热山芋,你们这帮人的嘴巴也忒严实了些。”林国祥在屋子里踱着步,“怎么办?这玩意儿现在肯定是不能入咱们华夏海军了,一千双眼睛盯着呢,哪怕给属邦都不可能。”
“不是我在这里护短”陈志坚斩钉截铁地说道,“总之,这是咱们的人拼着命不要弄回来的船,绝不能毁掉,炸掉或者沉掉都不行。
“可要是留着的话,一旦让英国人或者美国人发现,引出的麻烦可就大了。”刘冠雄说道,“这可不是你我说完事就能完事的。”
“真要出了事,总统那里也得替咱们兜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参谋总长王士珍忽然说道。
“老王有什么高招,说来听听?”林国祥看着王士珍问道。
“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保证今后二十年之内,没有大战吗?”王士珍问道。
听了王士珍的话,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愣。
“众所周知,上次的“华盛顿条约。咱们华夏在主力舰这一块是吃了大亏的”王士珍说道,“军情处的弟兄们既然已经很好的隐藏了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被西国发现,我们就更没有理由让人发现了。”
“老王的意思。咱们是应该把这条船留着了?”刘冠雄想了想,问道。
“如果这“华盛顿条约。真的能保证世界和平,到还罢了,否则,战事一起,现找这样的船来用可不容易。”王士珍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别忘了咱们可都是甲午年和丁百年的过来人。”
“那就封存好了,我一会儿就给史司博士发电报。”黄兴忽然说道。“海防委员会不是要在南海一带建崖洞吗?正好把船封存在那里,不打仗就算了,要是打的话,也能马上拉出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