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小伙子们。加把劲!敌人就要撑不住了!”堑壕中的红军政治委员伊万.奥列格大尉挥舞着手里的左轮手枪,大声咆哮道,“就这样!狠狠的打!让这些高尔察克的走狗尝尝我们的厉害!”
伴随着他的吼叫,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两名红军机枪手拼命的操纵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向阵地外猛烈开火。
突然间,他们惊愣地吐了手,原来在疯狂吼叫着的马克沁重机枪也平息了下来。
奥列格正想狠狠的责骂他们一顿,逼迫这些“意志不坚定分子”重新开火,他却惊讶的发现,在前方的战线上,越来越多的红军士兵开始放弃了阵地潮水一样的向后跑来。
奥列格和另外几名政治委员咒骂着跳出了堑壕,开枪打死了数名后退的红军士兵,试图阻止他们的浪,但他们的枪击没有象往常一样起到震慑作用,红军士兵们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着了,脸上带着极度的恐惧,不顾一切的只知道向后逃跑。
个子相对矮小的奥列格推开差一点把他踩倒的人群,抬头张望着,他终于看到,是什么东西让红军士兵的士气在一瞬间崩溃了。
一头黑乎乎的钢铁巨兽出现在了奥列格面前,它的履带发出骇人的声音。一路轰隆着碾过红军防守的阵地,无数盘缠交错的铁丝网象稻草一样的被卷压在地下,在它身上的机枪射孔中时不时的喷吐出红色的火焰,将来不及躲避的红军士兵成片扫倒,很多倒在地上一时还没有断气的红军士兵被它一碾而过,一时间骇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看着履带上粘满血肉的钢铁巨兽一点一点的接近,奥列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仿佛痴呆一样的子着隆隆开来的这头吞噬着红军士兵生命的可怕怪物,神经质一样的举起了自己的左轮手枪,下意识的向对方一枪一枪的开火。
钢铁怪兽似乎感觉到了奥列格的射击,它缓缓地停了下来,巨大的炮塔象活的一样开始慢慢的转动,在一个方向上停了下来。
黑洞洞的炮口一瞬间闪过一道红光,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远处红军的一个野战炮兵阵地被完全炸毁。
“看那个俄国佬,可能是吓傻了,哈哈!”坦克里面的吴俊升看见了外面打空了手枪子弹呆站在那里的红军政治委员奥列格大尉,笑着对一位坦克手说道。
“好象是个级别挺高的军官,”另外一位坦克手说道,“步兵怎么还没上来?这可都是现成的俘虏啊。”
吴俊升回头从另外一处观察缝向外望了望,看到了另外一辆跟着冲锋的坦克,却没有步兵的身影。
“不管他们!继续冲锋!他们一会儿能跟上来。”吴俊升想了想,命令道。
奥列格大尉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和自己近在咫尺的这辆不知名的车身上绘有金龙军徽的中国钢铁战车,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这辆仿佛具有生命的战车似乎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而是带着傲慢和不屑继续向前开去。
一颗流弹从远处呼啸着飞来。钻进了奥列格的身体,他的身子一颤,双膝一软,情不自禁的跪在了那里,这时,又一辆中国坦克出现了,在坦克的身后,是大队的白卫军士兵。
当看到一位红军政委象赎罪一般的跪在了那里,几名白卫军士兵吼叫着跑上前来,用步枪的刺刀狠狠的刺进了奥列格大尉的身体,此时的奥列格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毫无生气地木然倒在了地上,恍惚中,眼前似乎浮现出了自己远在后方的妻子华丽雅的面容。
白卫军士兵们从自己的身边离开了,继续向前冲去,奥列格最后看到的,是坦克压过自己身体的巨大阴影。
看着四辆中国坦克(另外两辆出了故障抛锚了)在红军的阵地上打开了缺口,观战的中国军官们都十分高兴,但蓝天蔚却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
“这么打也并不对路,不应该这么用。”蓝天蔚自言自语的说道,他身边的参谋有些惊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在说什么。
和中国指挥官不同的是,所有的白卫军将领们看到攻克了红军防守最为严密的阵地,无不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彼得格勒,俄国苏维埃最高军事委员会。
“有谁能告诉我,托洛茨基同志现在在哪里?”列宁看着身边的委员们问道。
“在他的装甲列车上。”加米涅夫面无表情地答道。
托洛茨基加入布尔什维克政权后,担任了军事人民委员和外交人民委员(这个职务因为他在同德国谈判签订《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和约》上犯的“错误”已经被取消了),在最高军事委员会成立后,托洛茨基被选为主席。在很多人看来,托洛茨基只是一个好夸夸其谈善于鼓动人心的知识分子文人,而实际上托洛茨基是一个文武全才,熟悉各种军事指挥技巧,是布尔什维克一位不可多得的军事家⌒洛茨基很早就认为,“正规军队”需要有完善的征兵制度、严格的军纪、专业的军事技术和熟悉专业技能的军官,他坚持这些对苏维埃军队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洛茨基所坚持的最突出的一点建议就是主张在革命时期的“特殊条件”下,必须要利用沙皇时代旧军队的军官的军事技术、知识和经验,托洛茨基的这个建议曾经在布尔什维克内部引发了巨大的争议。因为沙皇的军队是沙皇政权用来镇压革命群众的工具,是要进行阶级斗争的对象,沙皇军队的军官更是被视为主要的阶级对手。一些苏维埃领导人对托洛茨基的建议纷纷表示反对,他们声称在危急的情况下,这些军官会将红军出卖给敌人或者在战斗当中“精力不能集中”,大家的一致反对让对托洛茨基一直信任有加的列宁也感到了不安,因为他对这些沙皇旧军官的忠诚能否保证也有着强烈的疑心,但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苏维埃政权,列宁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列宁也知道,目前在红军中,大约有人左右的来自于沙皇旧军队的“军事专家”在服役,如果真的把这些人全都撤掉的话,整个红军将会彻底解体。
为了保持这些军官对红军和苏维埃政权的忠诚度,托洛茨基冷酷无情地将这些人的家属作为人质⊙他们置于军队政治委员的严密监视之下。在托洛茨基的努力下,很多沙皇时代的旧军官改变了信仰,站到了革命事业一边,把在红军中服役看成了是在为祖国尽忠。尽管托洛茨基的工作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但还是有很多的红军军官开了小差,这又加剧了布尔什维克内部一些人对托洛茨基作法的质疑。
托洛茨基具有过人的精力,为了确保红军作战顺利,他经常不顾握的亲自到各个战线去检查工作。可能是受了当年中国执政亲自乘座装甲列车在前线参战的影响,托洛茨基也经常乘座一辆涂装非常醒目的装甲列车,出现在各个战场上⌒洛茨基的装甲列车由两辆机车牵引,列车上配有无线电台、电报站、印刷机、发电机和停放小汽车的车库⌒洛茨基的参谋、警卫和列车员都身着黑色皮制服,列车上还配有一个机枪小分队,这些人的职责是保卫托洛茨基,提防白卫军的突袭和小股游击队的攻击⌒洛茨基在装甲列车上带小汽车的目的是为了能够快速的赶到离开铁路线的关键地点去,以便于恢复士气,但所有这些措施在一些“崇尚俭朴”的布尔什维克领导人看来,却是托洛茨基喜好奢华、贪恋权势和爱出风头的证明。
“我们在多个战线上都遭到了失败,”季诺维也夫说道,“我想,是那些该死的‘军事专家’出卖了我们的军队。”
“不是这样。”斯大林说着,目光转向了列宁,“从我们已经得到的报告来看,是中国军队在帮助高尔察克的军队向我们进攻。”
听到斯大林的话。列宁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郁。
此时的他,隐隐有些对当年自己接受中国方面的资助而感到后悔。
“大约有0万人的中国军队在向我们发动进攻。”期大林说道,“目前通往东方的所有铁路都在捷克斯洛伐克叛军和高尔察克的军队手中,他们的武器装备比我们好,而且士兵训练有素,我们的军队现在很难阻止他们的进攻。”
“如果不是托洛茨基同志的失误,捷克斯洛伐克军团本来不会这么快的发动叛乱。”布哈林说道,“事实上,托洛茨基同志不但未能让我们完全退出帝国主义战争,反而让我们的事业陷入了更多的握当中。”
在得悉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刚刚开始发生骚乱之后,托洛茨基不清楚实际情况严重到了什么地步。就直接下令解除捷克斯洛伐克军团的武装,对想要保持武装的捷克斯洛伐克军团士兵格杀勿论,托洛茨基甚至指示如果发现有一名捷克斯洛伐克士兵拥有武装就逮捕所在的整个排,结果致使矛盾激化,捷克斯洛伐克军团不但攻克了西伯利亚铁路沿途的好多城市,而且攻占了红军东方方面军的总部所在地喀山,将城内的沙皇国库黄金储备交给了高尔察克的“全俄临时政府”,并在高尔察克的旗下对苏维埃政权作战。
对于列宁和俄国革命党人当年接受中国方面资助的事,在座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一点,而“接受中国帮助”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的杀伤力几乎等同于“接受德国帮助”,所以布哈林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的和列宁纠缠,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布哈林同志。”列宁看了看布哈林,说道,“除了托洛茨基,还有谁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给我们迅速的建立一支上百万人的强大军队?如果没有这支军队,我们的革命政权将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早就说过,而且我现在还要说,我们的整个事业的成功,不能依靠这样的军队,我们的事业成功与否取决于‘国际革命’能否获得胜利!”布哈林看着列宁说道,“我说的是‘国际革命’,不仅仅是俄国的革命,只有国际革命,才是我们真正的救星!苏维埃政权的任务不仅仅是要在俄国实现革命,它还肩负着另外一项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国际宣传’!国际宣传是一口能够响遍世界的大钟!如果我们不放手使用它,就等于是在割掉自己的舌头!”
“我们现在还看不到国际革命能够爆发的俭,布哈林同志,俄国革命的前途不能寄托在国际革命的总爆发上。”列宁平静地说道,“战争仍然在继续,俄国革命政权的巩固只能靠我们自己的量。”
“你说过接受德国人的条件可以使我们退出战争,可我们现在退出战争了吗?”布哈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事实上,德国军队还在继续侵占着我们的国土!”
“苏维埃政权现在的任务就是充分利用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退出这场帝国主义战争,争取几天喘息的时间。巩固政权,并致力于国家的初步建设!”列宁的说话声也变得高昂起来,“不同德国签订和约,这一切都是空谈,根本不可能实现!”
“你所坚持的‘几天喘息的时间’的说法是极其错误的,列宁同志!”布哈林针锋相对的说道,“俄国根本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建立起一支非常强大的军队,并且稳住铁路、生产以及供应等部门,取得几天或几周的喘媳间并不能立即解决我们所面临的严峻局面,也不应当成为签订如此屈辱的和约的理由和借口!”
斯大林小心地看着几乎要和列宁拍桌子大吵的布哈林,一句话也没有说。
“你和托洛茨基认定革命战争只能是按照军事科学的一切规则决定胜负的‘大军队’之间的战争,这种观点是极其错误的,列宁同志,”布哈林努力的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我和很多同志则认为,我们所进行的革命战争,至少在初期阶段,将必然具有游击支队的游击战争的性质,我到现在仍然坚持认为,苏维埃政权有可能建立的一支新型的军队,将是游击队,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的有形形色色的不同目的的投机分子参与革命的大杂烩。”
“我不能同意你的观点,布哈林同志,”列宁摇了摇头,口气也跟着缓和了下来,“游击队的作战方式注定只能是零散的、断断续续的,根本不可能产生明显的效果。”他看了看其他的委员,“托洛茨基同志的方法已经被证明了是有效的,我们应该在他开辟的正确的道路上坚持下去。”
列宁种托洛茨基的话再次引起了与会者的激烈争论,而斯大林只是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
虽然在事实上,他一直是坚定的站在列宁一边的。
“这个粗俗的**派和蠢笨的乡巴佬,只是被时代的精神所迫,才描上了一层马克思主义的色彩。”托洛茨基曾经不止一次的用他承的恶意和狂妄这样评价斯大林。让托洛茨基想不到的是,其实在这次险些让他下台的关键会议上,如果不是列宁和斯大林对他的全林,他是根本无法取得以后的那些令人吃惊的成就的。
北京,居仁堂,华夏共和国执政孙纲府邸。
“其实那天你们开会时老伍说的那个什么俄国想要‘失之于西,取偿于东’的理由是很白痴的,”马月笑着对孙纲说道,“可居然还是有那么多人相信,我真是受不了。”
“我当然知道,老伍也知道,”孙纲不动声色的一笑,“这个理由是不是正确并不重要,关键是我们需要有这样一个理由。”
“我看他们是让苏俄那句‘同产共妻’的口号给吓着了,所以才相信这么白痴的理由。”马月掩口笑着,脸上微微一红,“他们这些家伙好多人都和你一样,家里三妻四妾的,当然要害怕了。”
孙纲本来在将一杯咖啡往嘴里送,听到她这句话,立刻呛得开始咳嗽起来。
“这都谁说的?是不是翻译得有问题?”孙纲好容易止住了咳嗽,看着她问道,“他们当中除了几个前清时候的老人,事的不都是一夫一妻吗?”
“你什么时候也学学人家孙逸仙部长,都姓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马月看着孙纲笑道,“人家到现在除了元配卢夫人,可是对别的女人一概无视的。”
“好吧,新婚姻法修正案里,男人最多就三个老婆吧。”孙纲苦兴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