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手底下出什么主意都有的众位大臣,德国皇帝威廉二世这回彻底有些蒙了,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东方的“麻烦”,为了决定今后的对华政策走向,同时也想知道中国海军的发展方向,所以威廉二世派提尔皮茨以“巡视”的名义来到东方,察看中国的底细。所以当李鸿章向提尔皮茨发出邀请时,提尔皮茨欣然接受,立刻应约前来。
只是提尔皮茨也没有想到,会在北京的大街上碰到华夏共和国政务院最年轻的参政被人用炸弹炸,而他也跟着赔上了两匹马。
孙纲听了提尔皮茨的话,又结合自己在后世的知识和对这个时代世界形势的了解,立刻就猜到了提尔皮茨的来意,他当即向提尔皮茨表示,中国扩充海军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应对俄国的威胁,保证中国海岸线和海上商路的的安全,是绝对不会针对“传统友邦”的德国的。
在谈话当中,孙纲还有意无意的向提尔皮茨“诉苦”说,中国“国家初定,百废待兴”,因为财力有限的关系,没办法加大对海军的投入,现在只能向外国购买一些“二手军舰”来修理改装,并把虏获的一些俄国“老式军舰”修理后给海军“充数”,境况堪怜,中国现在正考虑向德国定购一艘新式战列舰,如果提尔皮茨能够帮忙促成此事的话,中国将“感激不尽”。
至于中国海军的扩建计划,孙纲则含糊的“暗示”提尔皮茨,中国海军最多会再添置二艘战列舰和四艘大型巡洋舰,只要能维持住中国海岸线的安全,他就已经谢天谢的了。
孙纲同时对当年德国卖给中国的“定远”、“镇远”两艘战列舰赞不绝口,认为“德船质坚甲厚,他国多有不如”。如果德国能够按照中国提供的图纸和数据要求给中国再建一艘优秀的战列舰的话。“此舰当为我海军中坚,异日称雄海上,亦贵国之荣光也”,狠狠的“捧”了提尔皮茨一番。
提尔皮茨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当然不会被孙纲的“迷汤”灌倒,但孙纲既然向他明确表示要求在德国订造新式战列舰,那就表明了中国政府对德国的亲善之意,中国的这个“底”,他目前应该是探到了。
提尔皮茨当即向孙纲表示,中国向德国“订造新舰”一事。他将设法全力促成。对于孙纲“搂草打兔子”顺便提出来的由德国派遣现役军官帮助中国建立“总参谋处”的要求,也一口答应了。
双方既然谈的很是亲热,提尔皮茨不知怎么把话题转到了目前中国国内的局势上来,毕竟这回他以堂堂德意志帝国海军大臣之尊,陪着孙纲挨了刺客一回炸,还饶上两匹好马。说不心疼是假的。提尔皮茨对中国的局势目前还没有稳定下来表示“担忧”,希望中国能够尽快的“恢复秩序”。
提尔皮茨说的其实也并非没有道理。今天孙纲这次炸弹挨的属实有些莫明其妙,华夏共和国立国之初,孙纲最担心的其实是蒙古、新疆和西藏的方会出现问题,相对于以汉人占多数的的区,这三个的方中国政府的控制力量较弱,而且民族矛盾一直十分尖锐,尤其是蒙古和新疆都邻近俄国,一旦俄国人弄点什么花样出来,再加上怀念清朝的遗老遗少,可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所幸“两宫国葬”以后。这三个的方都“表现”的不错。让孙纲放下心来,开始全身心的关注于国内建设方面来。可今天的这颗土炸弹,无异于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件事表明,中国的局势远远没有看上去那样稳定。
孙纲对提尔皮茨说,今天发生的是很可能是俄国间谍所为,因为毕竟俄国人是败在他的手上,因此俄国人的行为也很好理解,“我们会有效的清除掉这些间谍,”孙纲说道,“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行动只会给他们自己带来灾难。”
会谈结束,送走了提尔皮茨之后,孙纲回到了军务部,爱妻马和军情总处总办陈志坚以及接替江穆齐工作的任厚泽,加上警务部长岑春煊和监察部长李鸿藻也都来了,在孙纲和提尔皮茨会谈的时候,马已经向林文昊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通知了陈志坚和任厚泽,开始进行调查,刚刚上任的警务部长岑春煊的知消息后吓了一跳,和李鸿藻急急赶来,岑春煊本想封闭全城挨家挨护搜捕凶手,但为李鸿藻所制止,李鸿藻认为“彼等有备而来,早有退处,若全城锁拿,徒扰百姓,于事无益”,倒不如等孙纲这个“当事人”回来,听听他怎么说。
孙纲也认为“全城搜捕扰民过甚,不若以秘侦为上”,正好陈志坚和任厚泽也在,孙纲安排由军情总处和警务部、监察部联合行动,有情况直接向他汇报,“多派人手暗中详查,抓捕人犯以秘拘为主”,不要把风声弄的太大,“以免民心不安”。
马还告诉孙纲,那对拦路喊冤的母女军情总处在审问过后已经把她们移交给司法部了。
孙纲听后吓了一跳,他在心里隐约觉的那对母女应该和这次的刺杀事件无关,可因为搅在自己遇刺这件事里,司法部再把她们弄个好歹的,他可是没法子原谅自己的。
马可能猜出了他的心思,告诉他陈志坚和任厚泽已经问过她们了,她们的确是有冤情在身,和这次的刺杀事件无关,所以才把她们的事移交给了司法部的,马已经以“孙纲”的名义要求司法部秉公处理,因为她们的事,和西洋教会有关。
听了爱妻的话,孙纲松了一口气,等两个特务头子和两位部长走后,马告诉孙纲,任厚泽说让她转告他的,据他们收集上来的信息显示,这次刺杀事件,应该是和满清的遗老遗少们有很大的关系,而且还可能有康有为弄的那个“中华帝国”的余党的份儿。
当然了,俄国人也很可能在里面掺了一脚。
马说,军情总处的人已经在现场查勘过了,并询问了周围的百姓,根据现场的目击者描述,这颗炸弹是用手抛掷过来的,刺客身材高大,根据抛掷的距离看,此人膂力惊人,据街上的摊贩们说,他们常年在此的贩售,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头戴草帽,周围的人都没有看清他的模样,他掷出炸弹发现一击不中之后就立刻跑了,据在街巷里玩耍的小孩子们说,他没有走大路,而是钻的胡同,而且他一下子就能从墙上翻过去,连续翻过几道高墙之后,人就不见了。
“那位任主事说的,这种身手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原先的王公权贵们家里的保镖护院,再就是镖局的镖师一类的,”马说道,“他说现在虽然多数满人也表示拥护共和,但还想恢复大清朝天下的人也有不少;还有康有为死后,余党散布在各的的都有,这些人有很多都是康有为他们搜罗来的会党成员(就是黑社会),他们和咱们的仇也不小。以这些人策划的这次刺杀事件可能性最大。”
爱妻的话一下子让他想起来了慈禧太后是怎么被康有为给干掉的,“居然玩到我头上来了。”孙纲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咱们就敞开了玩好了。”
“任主事说,他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些人,只是因为人手不够,现在只能把注意力先集中在京城的安全上面,”马说道,“他建议老陈加强老头子和你们政务院八大参政的保卫工作,老陈答应并已经安排下去了。”
孙纲今天其实是第一次见到任厚泽,这个人个子不高,相貌还算英俊,但眼中似乎总闪着一丝颓废和叛逆的光芒,而且他居然留着一头卷发,在后世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在目前这个时代,可绝对是异类。
而且这个家伙的见识和判断也异于常人,江穆齐要他来接替自己的工作,不是没有原因的。
“以后上街咱们可的小心了。”马说道,“我最担心咱们的孩子。”
“光担心不是办法,”孙纲说道,“的想办法对付才行,光小心的话,的小心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他们在暗处,咱们在明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马说道,“你想怎么办?”
“我原来还不想把事做的这么绝的,怕被人骂将来生孩子没**。”孙纲看着她笑道,“可咱们现在好好的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要干什么?”马让他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不由的问道,
“古话说的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难免要轧到一些花花草草。我要为中华民族以后的子孙万代计,行一次霹雳手段,就在所难免了。”孙纲象是下了什么决心,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