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之后,看着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的周云舒,丁一心中怒火没来由的泛起,逆行的大货车……
想杀人?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个破普桑被大货车擦到的结果,丁一就不寒而栗。
当然,丁一不会想着谋杀什么的,先不说他们已经出发一个多小时。就仅仅周云舒在车上,不是狗急跳墙谁会这么丧心病狂,真当周学峰是吃素的?
现在的对手,没人会如此不智。
一见丁一气冲冲的下车,周云舒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从另外一边下了车,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追上丁一,扯着他的胳膊说道,“你想干什么?”
以前丁一那脾气,她不是不知道。
最近丁一看似变好许多,可她也不敢保证,脾气一上来会不会把大车司机打个半死。
周云舒的芊芊玉手很柔软,拽在丁一胳膊上,大概是因为紧张太用力,指甲都嵌到了丁一肉里,稍微有点痛,丁一也没介意这点疼痛,只是盯着那边的大货车道,“我就是想要问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如果困了就去睡觉,不会开车就别tm上路……”
对于开车如此不负责任的家伙!
心中充满怒火的丁一感觉确实要让他长点记性。
看着丁一怒气冲冲的模样,周云舒手攥的更紧了,柔和的劝慰道,“不就是受了些惊吓,又没什么事,你别乱来。”
晚风中的周云舒,真丝衬衫,水垂一般的长裙摇曳,尤其立在水中曳曳生姿的荷花,此时一脸担忧的拽着丁一,有一抹沁入人心的温柔,哪怕在这个浑浊灼燥的夏夜,也让他心中一片安宁。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能劝住怒火中的丁一,第一个就是周云舒。哪怕看似关系更亲密的柳晴,对丁一的影响也小很多。
在他重生之初,那段突然换了个身份,还背着人渣之名,被所有人敌视的最迷茫,最孤独的岁月,唯有周云舒用着一腔真心暖着他那孤独的心。
面对担忧的周云舒,丁一也不敢太挣扎,满腔的怒火最终还是慢慢平静了下来,最终柔和的笑了笑,“行了,我不乱来,不过你先松开我啊,指甲刮到我了。”
“啊!”周云舒连忙松开了丁一,然后拽着他的胳膊借着昏黄的灯光打量着,确实被指甲刮破了几处,焦急的问道,“你没事吧?”
看着周云舒的样子,丁一心里挺暖,于是一脸沉重的说道,“我感觉我要死了!”
周云舒看到丁一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欠揍状态,顿时放心了很多,啐道,“去去去!什么死不死的,瞎说什么。”
劫后余生!
周云舒真的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字。
货车司机这时也从驾驶室里爬了出来,稍微近了点,就能看到他一脸憔悴与疲惫。
一看司机的模样,丁一顿时就明白这人十有八九长途疲劳驾驶,估计刚才在打瞌睡,而前边,那个货车刚过来的地方有个小弯,所以没注意直接就冲到这边车道上来了。
丁一还没动作,周云舒就跑了上去,问那司机有没有事。
看着问东问西的周云舒,丁一徒然泄了一口气,最后一点火气也消失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怼起人来也不择手段,可在这样的周云舒面前,面对的还是一个生活压弯了腰的人,哪怕这家伙刚才差点就撞了他们,可现在丁一还能做什么?
教训是不可能的,难道真要走上去告诫货车司机一句,生活不易,且行且珍重?
看着已经帮着司机打电话的周云舒,丁一摇了摇头……
由她去吧!
中间出了这一档子事,丁一与周云舒到省城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周云舒跟她同学黄燕晚上见面的打算自然也泡汤了。
找了家宾馆,开了两间房,林分别前,周云舒缓了缓脚步。
之前一场险之又险却没发生的车祸让周云舒依然感觉像是一场共患难,有些话之前不好说,现在就有些不吐不快,“处人事肚量要宽,拉烈马缰绳要长。”
最近丁一的表现,整体她都很满意,可有时候做事,她感觉还是有些不够大气。
丁一一愣,然后就看到周云舒说完先回房了。
心事重重的冲了个凉,丁一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处人事肚量要宽,拉烈马缰绳要长。
周云舒这是告诫他做事要有余地?
丁一回忆了进几个月以来的做事,很多时候确实有失大气,机心太重。
周云舒能看出这点,丁一不奇怪……
外表出色的周云舒同样内秀,除了柔和之外,同样是一个大气,知性的女人。
很多事,丁一也没刻意隐瞒。周云舒可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一些东西,甚至是他都看不到的地方,他也不奇怪!
不过终归是局势所迫,想大气,首先还是要有大气的实力
窗外明月如盘…
丁一拿起了电话放在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直到头枕清梦在宾馆中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跟周云舒吃过早饭,丁一让她等着,自己去前台结账,走到半路被一个带着墨镜,青春时尚的都市女性挡在了面前。
“黄燕姐?”
看到突然挡在前面的青春时尚的都市靓女,丁一心有所动,略有不确定的问道。
黄燕上下打量了丁一几眼,“啧啧,挺帅的嘛!”
称赞完,黄燕还豪爽的拍了拍丁一个肩膀,“行,就冲小帅哥你这声姐,你弟弟那点事姐帮你办了。”
丁一,“……”
这到底是不是调戏?
本来在座位上的周云舒也是刚看到黄燕,听到了她的话忍不住站起来笑道,“行了,燕子,别疯了!”
黄燕绕过丁一,上去先给了周云舒一个拥抱,“云舒,怎么,这就护上了?我说你不讲究啊,这么帅的小弟弟居然藏的这么深,这此要不是让我帮忙,还不舍得带出来吧?怎么,怕我吃了他?”
黄燕的疯言疯语让周云舒脸色红了红,敲了她一下道,“瞎说什么!”
丁一在旁边听的一阵无语,这又是调戏吧?
一贯调戏别人,此时被人调戏,还真是……
挺新鲜!
正说着话,黄燕突然看到丁一t恤外胳膊上的指甲伤,看起来还是不久之前的,至少从结的疤痕颜色还不够深。
一看到这个指甲伤,黄燕就想起昨天丁一跟周云舒就来省城了,顿时奇怪的瞄了周云舒一眼。本来那些话只是她开玩笑,以她对周云舒的了解,既然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带过来,肯定没什么。
可晚上在宾馆,干什么才能弄出几道指甲伤?
这不符合周云舒性格的事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