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灯如豆,满天星如斗,月色很美,清香撩人!
回头瞄了瞄依然老实跟在身后的陈仙儿,陈仙儿有些心慌的撤了点身子,虽然有点心机,可终归是个十六岁的姑娘……
嗯,这感觉就对了!
看着陈仙儿心慌的样子,丁一嘿嘿一笑。
陈仙儿心里一惊,仓皇的问道,“你想做什么?”
丁一耸耸肩,在陈仙儿的惊讶中说道,“送你回家。”
改性了?
陈仙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丁一在前面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到陈仙儿那一脸讶异,“我说你那什么表情,失望?虽然你今天混了我两顿饭,不过整天表现还不错,没惹我不高兴。如果你对此失望,下次努力。”
努力你妹!
陈仙儿恨得牙痒痒,最终还是从后面跟上了丁一,没敢多说话,唯恐一个不注意哪儿惹到丁一。
这就是一王八蛋,你绝对猜不到他下一刻想什么。
……
送了陈仙儿,丁一回到家,时间已经走过了十一点。
透着窗户看着漫天星斗,丁一双手背在脑后,躺在床上思考着。
一纺厂,二纺厂,现在已经资不抵债,破产重组在即。
不过这并不代表这两个厂子就没价值,它们有着一些老厂子的共同特点,拥有最为稀缺的资源,土地。
就像帝都当年二环以外都是城郊,三环那是个半夜碰鬼的地方。一纺,二纺情况也类似,六七十年代建厂,当年的城郊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如今早成了中心城区。
如果用后世的眼光看,一纺厂,二纺厂的那两块地,比两个厂子其他东西可值钱多了。
回忆起两个厂子所在的地方,后世不就分别成了高档小区,商贸集散地。
具体什么时候开发的,丁一倒没什么记忆,曾经的高中时期,他学习还是很认真的,后来上了大学,毕业后留在外地,对这座城市后来的很多东西只是一知半解。
虽然今晚酒桌上没谈什么正事,可还是几次牵扯到改制的话题。
意有所及,梦亦同趋,看来纺织公司改制已经迫在眉睫了,只有整天接触改制,他们才会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些。
想着这些,丁一陷入了梦中……
接下来的几天,随着装修日渐成果,丁一就开始筹备开业事项。
至于纺织公司改制,丁一虽然有所察觉,不过也就是想想,这跟他干系不大。
简单酒楼在朱红霞加入之后,公司很快脱离了简陋的人员配置,短短的几天,采购,大堂,财务等部门的管理分别有了精英加入。
这是朱红霞在国营酒店干了十几年所积累的人脉。
随着这些人的加入,一瞬间就让酒楼走上了正轨,丁一也省心了很多。
在装修差不多时,丁一才开始着手准备跟建设局签订合同。实际上他还是可以拖一拖的,从而节省一些租金。
不过为了避免授人以柄,丁一还是决定早签了为好。
黄奕纯看着合同上的数字,惊讶的看着丁一,“每月三万元租金,五年,日后按市场行情议定?”
一个月三万,一年近三十多万!
建设局投入进去的装修资金,两年就出来了?
说实话,黄奕纯可没想到丁一会如此大方,本来他打算房租给个差不多的市场价意思意思就好了,装修算是送人情了。
丁一闻言就笑道,“那边周围的门面大概十元每月每平方,考虑咱们招待所的面积较大,也不全是一楼,肯定要比这低。这么算下来,招待所一个月租金不到两万,另外一万多算是装修提升的价格,黄局长应该比较容易说的过去吧。”
这年头的租金确实比较低,当然,房价也低。
像是建国路这种很繁华的沿街门面,也就几千块一平方,住宅那就更低了,主城区里几百元一平方的房子比比皆是,很多房子户型再小一些,五六十平方,两三万就买一套房了。
相比后世哪怕三线城市也动不动五位数的房价,在现在看起来,简直是天文数字。
黄奕纯当即笑道,“这太说的过去了,就这合同,谁要还有意见,我都能直接摔他脸上去。”
别说这种比市场价还要高不少租金了,就是低于市场价,以他在建设局的地位,也没几个人敢说闲话。
会给这个租金当然那不是丁一怕钱烧手,只是他很清楚,在国内,发展到一定程度,还想脱离跟政治资源的纠缠究竟有多难。
甚至不可避免要利用一部分政治资源。为了避免日后的清算恶果,从开始把这一切都尽可能的合理,合法化,将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很多企业,发展自己的政治资源,并不是想谋求多大的好处,更多是需要一种保护伞的作用,防止别人从政治层面上进行打压。以及尽可能的获得一个公平的发展环境。
而且这个价格他一样占便宜,像简单酒楼这种高端的定位的餐饮业,装修三到五年就要重新更换,而这一次装修,就顶了两年多房租价格。
这也等于减免了两年多房租,这样算起来,比市价还要低不少,而且丁一也避免了一次支出太多的装修资金,哪怕贷款也得有利息啊。
对黄奕纯来说,那就更好解释了。
在前任手上闲置许久,甚至持续亏损的招待所,在他手上以超过市价百分之五十的价格租了出去……
这不说政绩,怎么也要算一成绩。
至于必要的装修,改造资金,很好说啊,咱总不能光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吧!
就这话,当着纪委的面,黄奕纯也敢理直气壮的说。到了现在,他总算明白丁一之前那句讲义气,讲规矩从何说起。
确实是讲义气,讲规矩。
只给你带来成绩,不给你带来一丝麻烦,这种合作伙伴,谁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