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浩!”不等肖逸说话,其旁的静姝已切齿道。更新最快
只见对方身着妖家弟子的服饰,头直接束在背后,颇有几分道家弟子的粗狂之风。可是其面貌依旧,不是道家弟子铭浩,又能是谁?
肖逸对其恨之入骨,静姝也对其恼怒在心,虽然三年多不见,变换了行头,可是一见之下,仍能一眼将其认出来。
“这位是……可认得我?”铭浩望向静姝,颇有些讶异。静姝带着面具,又未穿道家道袍,铭浩虽觉其眼神有些熟悉,却也不敢乱认。而且,他又怎会想到,以冰冷着称的静姝仙子,眼高过顶,怎会看着这个昔日的小乞丐。
静姝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感到多看一看,都觉得难以忍受。
肖逸则怒道:“铭浩,你还敢来见我?”
铭浩冷笑道:“为何不敢?铭冉乃是被你们所杀,湛天剑也是被你们得了去,该躲着的应该是你才对吧?”
肖逸一滞,又想起元卓和湛天剑来,但仍旧怒不可遏,道:“铭冉师兄之死,皆因你而起,即便铭冉师兄非你亲手所杀,你也同样难辞其咎。”说着,突然往前跨出一步,一股强烈的劲气向铭浩压过去,道:“此事终究要有一个了解,你随我见长靖真人去!”
那铭浩未想到肖逸说动手就动手,登时吃了一惊,待要躲避时,已觉得四肢被禁锢,再也动弹不得,心惊道:“这是……好浑厚的劲道!”不由得骇然失色。
上次,在玄悟洞府相遇时,肖逸修为已然过了他和静灵。这二三年里,肖逸声名鹊起。他身在妖家,自然也有所耳闻。可是,其修为未到这等阶段,根本不知自己与对方的差距有多大。而且,原以为肖逸身在妖家之地,绝不敢冒然动手,这才肆无忌惮而来。哪想到肖逸今非昔比,根本不惧怕妖家的约束。
铭浩脸色大变,忙提醒道:“这里可是妖家大殿,你莫要……你……”说到后来,感到对方劲气越来越强,竟是底气不足,说不下去。
肖逸不理其言语,伸手就要向其后颈抓去,准备带其去见长靖真人。
临近之人觉异样,无不诧异地望过来。
若将铭浩带到长靖真人面前,难免要扰乱妖家宴会。也并非是肖逸盛怒之下,完全无视妖家,只因其心知铭浩十分狡猾,此刻若是放走了,不知何时才能遇到。
此一时彼一时,在玄悟洞府时,他肯放走铭浩和静灵,是因为当时已无心回归道家,也不愿杀死二人,只能任其离开。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知道以其当时身份,说话毫无分量,即便与二人回道家对峙,也十有**不仅无法将二人绳之以法,还可能给自己找到无尽的麻烦。
而今日则不同,以其当前声名,莫说道家,任何一派见之,都要卖上三分薄面,说话分量已远非铭浩可比。
铭冉之死,终究是其心头的一件心事。今日有机会,自然要将其解开。
其手掌已然抓到了铭昊后颈,可就是在这时,却听一人道:“贤侄,这里可是妖家!”接着,亦有一股强烈的劲气迫来。
肖逸对铭浩所施威压,劲气内敛,颇为凝实,旁人几乎不受影响。可是,当前这个劲气却十分霸道,气势磅礴,直接撞将过来。
临近之人感到劲气压迫,不由自主地向后倾倒,顿时色变,赶忙跳将起来,让在一旁。
然而,如此强横之气到达肖逸身前时,竟突然凝住,好似撞到一堵无形之墙,再也无法寸进。
众人见状,登时骇然。不识肖逸之人,纷纷打听道:“此人是谁?”而且看清楚招之人的身份后,更是心惊,暗道:“此人莫不是走出了席位……”
那招之人心中也是吃惊道:“此子修为精进好快!”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妖家二谷主万天鹏。
以其身份和修为,竟不能撼动肖逸分毫。万天鹏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但事已至此,退缩不得,只能再往前一步,又加了一成力道,并说道:“贤侄,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该落座了!”语气明显变化了许多。
万天鹏身材高大,却生的十分白净,无形中少了粗狂之气。而且,其眼神多变,与其他直率的妖家弟子颇有不同。肖逸看着对方,直感觉其骨子里透着一种阴险狡诈之意。
但觉对方劲气增强,肖逸目光一凝,思虑片刻,暗叹一声,遂向后退了一步,回到自己席位,道:“既然二谷主说话了,那此事就等宴会结束后再行论断吧。”
从万天鹏的态度上可以看出,铭浩颇得万天鹏重用。既然万天鹏插手此事,即便将之擒住,也会遭到诸多阻挠。肖逸自身倒无所畏惧,可是牵连到长靖真人,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将只好怒气压下,暂且放手。
只见其从容而退,丝毫不受其劲气压迫影响,显然颇有余力。万天鹏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笑道:“多谢贤侄谅解,不管有何事,宴会之后,万某定当办理妥当。”
而后,又道:“贤侄该当到前排落座才是。正好儒家未有人到场,贤侄作为儒家之后,坐儒家之位,理所应当。”
肖逸往前望了一眼,淡然道:“在下乃是一介闲人,怎能代表儒家。此处清静,正合心意,就不老谷主费心了。”
万天鹏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贤侄尽管享受就是。若有不便,大可来找我。”说罢,转身而走。
那铭浩狠狠地看了肖逸一眼,其目光中又是嫉妒,又是愤恨,临走时,仍不忘讥刺道:“臭小子,但愿你能活着离开。”
肖逸则淡然一笑,不予理会,心中却想道:“看来双方皆有所准备,今晚宴会注定要有大事生了。”
但见铭浩消失在侧门之后,他不禁深深地长叹一声。铭浩的出现,令其仿佛又回到了三年之前,无限记忆用上心头。
就在这时,忽觉手心一凉,却是被人握住了,接着听到静姝的声音道:“坐吧。”
肖逸心有所动,于是也反握紧那只既陌生又熟悉的柔荑,轻声叹道:“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的了。”遂一起坐了下来。
大殿内人声嘈杂,掩盖了刚才的劲气风声,除了左近之人,其他人并无注意到此处,一场强横的较量终在无形中平息。
过了片刻,叮叮咚咚的钟琴之声响起,宴会即将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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