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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内庙场景便展示在面前。
然而令肖逸奇怪的是,眼前之景与昨日初入内庙时大不相同。只见此地花草芬芳,古木参天,却是一座大花园。而且,先前进入内庙的另两队新人不见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在其惊疑时,申亦柔已问出心中不解,道:“玉师叔和季师兄去了何处?”
申凤儿打量一番四周,确定并无危险后,才道:“我听闻内庙入口看似只有一个门户,其实每一次进入内庙的地方都不相同。如此设置,可平均分配试炼弟子,不至于全部轰在一处,不至于出现一师多弟子的情况。”
肖逸道:“原来如此。”对儒家护教之阵更感惊叹。
但心中尚有疑虑,又问道:“如此分散开来,岂不是有一些人将无法经历所有试炼?”
昨夜,他先后经历书、画、琴、棋等试炼,在其想来,若是直接到达棋学士那里,便等于跳过了前三关试炼。
谁知,申凤儿笑道:“你小看了儒家手段了。”而后道:“无论你最先到达那一关试炼,都必须依次经历四次文试方可到达最后武试。”
肖逸质疑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试炼顺序还能因人而变?”
申凤儿竟笑道:“当然要因人而变,不然怎么突显出园林机关之妙来?”
申凤儿经营多年,今日总算得偿所愿,进入了内庙,是以心情大好,脸上总是挂着笑意。而且,为了顺利通过试炼,她早已通过各种手段,将内庙情形打听了七七八八,所以她虽是第一次进入内庙,却比肖逸了解的还多。
肖逸闻言,登时想起被困园林之事来,讶然道:“姑母是说,无论从何处开始,园林都将指引试炼之人依次通过文试四关?”
申凤儿点头道:“不错,园林布局十分玄妙,无须任何法力,便可令人迷失方向。除却听其指引,一路经过四关文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据传,有很多弟子不按规矩行径,最终深陷其中,到老也未能出来。”
肖逸脸色微变,心道:“幸好昨夜我听到琴声指引,从园林中走了出来,如不然,此生将困死于园林之中矣。”此时,他方知道“凶险”何在。
又闻申凤儿安顿二人道:“内庙之中存在许多未知风险,我三人一定要共同进退,照应周全。”
肖逸道:“一切听姑母安排。”
申凤儿再四周寻望一遍,才道:“我们走吧。”
之后,申凤儿搀扶着申亦柔,肖逸在前开路,三人一行,向着前方行进。
这个花园甚大,内中有许多凉亭花廊,却都空无一人。
大约行了顿饭工夫,前方仍是重重叠叠的花木,不见尽头。肖逸感到有些不对劲,说道:“这花园再大也该有个尽头,只怕这花园有些古怪。”
申凤儿亦感不妙,只是她心中所知皆是道听途说,并未亲身经历,此时也是不知所措,便道:“我们再往前行一阵看看。”
肖逸点点头,又行了一程,但觉前方依然如此,于是腾身而起,举目四望。只见远处云雾缭绕,遮挡了视线,近处除了古木大树,连座庭院也无。至此,只得断定道:“我们陷入园林迷宫之中了。”
申凤儿银牙轻咬,道:“我们的运气也恁地太差。”
肖逸已见识过园林的威力,当真是丝毫办法也无,想起昨夜闻听乐声之事,便道:“你们稍等片刻,待我聆听一阵。”
于是,于是回忆昨夜情态,完全放松自我,聆听自然之声。
然而片刻之后,肖逸颓然一叹,却是什么也未听到。那晁学士不是没有弹琴,就是不在左近。
肖逸暗叹道:“难道天将忘我申家?刚入内庙便落到迷宫之中。”不过,他想归想,并非那等轻易放弃之人。
当下,他将昨夜情形与申凤儿仔细讲述一遍,希望申凤儿足智多谋,能够想出计策来。
申凤儿确实不负所望,接连出了几条计策,然而肖逸一一尝试,却是无一能行。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面面相觑,无不愁云惨淡。
这时,肖逸站在二人对面,忽然发现申亦柔眉头紧蹙,一脸痛苦之色,不禁担心道:“亦柔可是伤势犯了?”
申亦柔却摇头道:“这里有一种浓重的墨汁之味,闻起来令人呕心,并非伤势犯了。”
“墨汁之味?”姑子二人齐惊道。
二人始终在枯死破解园林迷宫之策,谁也没有注意到空气中的味道。申凤儿乃是心有所忧,忽略了气味;肖逸则身为男子,对气味本来就敏感。
经其提醒二人凝神嗅探,果然发觉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墨汁香味。
那味道十分清淡,并非申亦柔所说的浓重。而且,那味道与草木香气十分相近,若非仔细辨别,当真无法引人注意。
“哪里来的墨汁之味?”申凤儿惊奇道。她依着墨汁香味,四周嗅探,但是感到四周一般浓淡,竟无法分出方向来。
这时,肖逸忽然恍然道:“原来如此!”忽然高声叫道:“黄前辈,晚辈肖逸在这里行礼了。”当下,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不仅其太恭敬,其心中也一片赤诚,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
申凤儿和申亦柔皆一脸茫然,不知肖逸在向何人说话。
原来,肖逸也嗅探到四周墨汁香味相等,分不出方向,忽然福至心灵,猜测到自家三人不是困在了园林之中,而是困在了那黄学士的山水画里。
在其画中,那黄学士能够感知人的一切,而且其特别在意人们是否尊重其画作。是以,肖逸才毕恭毕敬,希望得到对方认可。
果然,在其话音落下,天空之上便响起一声音道:“小子,你今日可退步了。”
肖逸知其指的是自己心思,忙道:“晚辈心中怀着家事,心绪不宁,未注意到前辈画作,故而未生敬意,但从来没有不敬之意,还请前辈明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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