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故成风唤住了声,青夜和寂凉止住了脚步。
只见故成风一闪身人便不见了,不消一会儿就见他从书房里取来一把佩剑
“它与我十年了,今日赠与你,若是去暗阁怎么能没一件称手的兵器。”说罢,便把剑递与寂凉手中,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继续那未完的棋局。
寂凉的手紧了紧,手里的剑似乎过于沉重,心里突然有点暖暖的,咬了咬下嘴唇想说些什么,嘴唇被咬的有些发白,但不肯发一词。
敛了敛心神,寂凉就转了身,要随青夜走,但听这脚步声并没几步,故成风就听寂凉道:“谢谢。”这一刻她不想叫他老爷,这一刻没有主仆,没有死士,只有真挚的谢意。青夜明白,寂凉明白,故成风更是明白。
──
三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寂凉来说,刚进入暗阁的时候一秒都似一天那么漫长。
在暗阁的那三年,寂凉不知道怎么过来的,进入暗阁的人都知道,暗阁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强者生存的地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从前捏死只蚂蚁都觉得残忍的她,到暗阁后的种种都在刺激她的神经,虽然那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人,但,那人却是死在。。。。她的剑下,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小小的她把剑插进了另一个人的体内,把剑拔出来的时候,热乎乎的血溅了她一脸,每每夜晚来临的时候她想要捂住耳朵,想要捂住眼睛,她甚至不敢睡觉梦里总是会有一双双血淋淋的眼睛盯着她,她逃不开,她想过把刀子刺进自己心脏,那样是不是会好一点,但是,每每要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个人:“为故家生,为故家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太多次,后来便成为了寂凉的精神支柱,再后来便忘不了了。再后来的寂凉就算看那些死人,尤其是在她手底下送命的,每死一个人,再也不需要像从前一样晚上一个人窝在墙角,给自己疗伤,不需要捂住心、耳、口、鼻。她能毫不眨眼看着那把剑没入他人的肌肤,肉体,再从肉体抽出,不过眨眼之间的事,那人表情还未发生变化便倒下了,飞溅出的些许鲜血再也不会沾到她身上,因为她不容许那污渍辱了她身,在暗阁这两年多时间,寂凉唯一的毛病就是养成了洁癖。事后再把剑仔仔细细的擦净,她有的只有它了,一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就是那把老爷临来时赠与她的剑。从来不离身,也极少亮出,暗阁的人都知道,一般活人是没机会见着寂凉亮出这把剑。,而暗阁的人若是看到一袭黑衣的女子都得绕道走,自打她的剑见血后她就再也不喜穿白衣,而她也成为在暗阁中众人避之不及的“黑衣女”。而寂凉似乎有所耳闻,但却毫不在意。
临近三年之期的后几天尤为漫长,寂凉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想见到那个人,那个她称之为“老爷”的人,但是想到他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儿子,心脏像被人攥住似的,有点疼,没有人来告诉她那种感情叫做“喜欢”,也不会有人来告诉她。
她想她大概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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