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一边驾着马车一边紧张的观望四周,也不知是否咯了块小石子,马车略微颠簸了下,车内里的白衣青年略微皱了皱眉,眉头还未舒展开,身子忽然向前倾去,颇为恼怒道:“青夜。。。。。”,青夜拉紧了缰绳,跳下了马车,声音略带些不安:“老爷,前面有个人,您看。。。。。”,“哦?有个人。。。。。。。”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的撩起车帘,暗道:“那女孩似乎受伤不轻。”慢慢的放下车帘:“嗯,权且先救下吧。。。”“是,老爷。”
青夜得令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出事地点,只见那女孩眼神已无任何焦距:“救。。我。。。。。。”,说完这两个字似乎已经穷尽所有的气力,不出意外的那女孩便晕了过去。青夜一看:“呵,果真是流了好多的血。”心下一惊,封住了她周身几处大穴,止住了血,车里的白衣青年略微的沉默了下:“夜,把那小姑娘抱进马车吧,我给她看看伤势如何。”“是,老爷”。
待到青夜抱那女孩回来,才从帷裳处伸出一双手,那手如玉笋般,呵,那帷裳不过只露一角,借着帷裳透进来的光,隐隐可窥见白衣青年的容貌,真真是及其秀美,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把女孩接过后,帷裳又再次落下,车里的光景青夜便无可知晓了,马车又缓缓的前进起来。
而马车里边,白衣青年看了看女孩的伤势略微的蹙了蹙眉,为她服下他前日所制新药,还未试过此药但无奈现下只有如此办法,为她施针后,叹了口气:“流这么多血,能不能醒来就看你自己的。”青年似乎有些疲倦,便闭眼休息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女孩似乎经历某种梦魇般,只感觉全身发凉,不停的抖动,头不停的晃动,却逃不开那可怕的梦境:“别杀我阿娘,阿爹,奶娘。。。。。。坏人我要咬死你。。。。。。”这边的动静可能过于大了,白衣青年略微的抬了抬眼,朝女孩这边看了看:“小可怜似乎快醒了。”
青年似乎还在想如何杀了风家人报那灭门之仇,就听那女孩:“啊。。。。”的一声,“似乎已经醒了呢?”年青人便不做他想,踱到女孩身边:“你。。。。。醒了。”女孩涣散的眼神似乎有了焦距,眼前这个人是极美的,若是搁在平常她肯定会赖着这位漂亮大哥哥身上闹,而现在她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她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我要报仇,我要为我家人。。咳。。报仇,无论。。咳。。以何种方式,大哥哥,谢谢你救了我,等我。。报仇回来,这。。。咳。。。条贱命随你拿去。”年青人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又仿佛是听到了极好笑的话,嗤笑一声:“哦?报仇?你拿什么报仇,你这女娃倒有意思,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夸下海口,你这样不过是白白送命而已。”若是放在常人眼中小女孩充满仇恨的眼神定是令人心惊胆战,但是白衣青年却早已司空见惯:“呵。。。”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当初不也是这么过来的,现在亦是如此,不过现在的自己有了足以与风家匹配的势力,女孩眼神突然就那么黯淡了下来:“呵,难道真的要我寂家三十六口人惨死在他人刀下,我却无计可施,我。。咳不甘心。。我要报仇,大哥哥你是不是很厉害,你能不能帮我,我无论干什么都行,只要能,,咳。。报仇。。。”白衣青年眉头微微一皱,略一沉吟:寂家么,似乎在哪听过。
“哦?故家可是从不养闲人,若是我为你报仇你自当怎样。”只见那白衣青年缓缓说道。
“我会一辈子效忠你,我以寂家之名起誓。”
“好,那么从今天起,你便是故家的死士,为故家而生,为故家而死。”那白衣青年嘴唇一张一翕,“对了,青夜,你去。。查查昨日之事,下手干净点。”“我要亲眼看见他的头。”小女孩咬了咬下嘴唇,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呵,果真是做死士的好苗子。”白衣青年干脆转过身,不再看那女孩,只感觉马车骤然停下,车外似乎有什么动静,然后又归于无。
马车内一时间寂静无声,许久,只听见青夜归来的脚步声:“老爷,都办妥了,这匪贼的首级也取来了。”小女孩想要起身,但却似乎扯动了伤口,紧紧缠裹的白布再次被染红:“咳。。。。”白衣青年似有上前作扶的趋势,小女孩却已站稳了身子,白衣青年为小女孩掀开帷裳,小女孩投来感激的一撇后蹒跚的走下了马车,看到了那贼匪的人头,忍不住泪流满面,似乎失去支点般跪坐在那人头面前,嚎啕大哭,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昏厥的样子叫人于心不忍,白衣青年似乎又想到了从前之事:“唉。。。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失去了仇恨的支撑,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死士到底是过于沉重,算了此次就作罢吧,罢,罢,当我日行一善。”
“青夜,我们走。。。”话还未及说完,白衣青年便转身要走,听见恩人的离开的动静,小女孩艰难的停止了哭声,缓缓的站起来,一脸憎恶地看了看地上匪贼的首级,然后没有任何留恋地一步一步的艰难的走向了白衣青年,纵然脸上还有泪痕,却收起了所有表情:“大哥哥,我。。。咳。。。和你们走,这附近有野狼,就让坏人留在这里喂狼,我会实现。。。。我的承诺,一辈子效忠故家”
白衣青年敛了敛心神,问道:“这是你最后的选择?”“这是我。。咳。。最后的选择。”小女孩没有任何疑问。
“那好,你。。唤作什么?”
“寂凉。”
白衣青年低声说道:“寂凉,,,这个名字。。。可真是寂寞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叫故成风,之后便是你的主人,你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了吗?”小寂凉脸色一凝:“是,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故成风笑道:“你这小姑娘还真是有趣,从哪里学来的一条一条的,你是说你现在了无牵挂?”“对,我。。咳。。做好随时去死的准备。”小寂凉一脸凝重,似在宣誓着什么似的:“从今天起,我。。咳。。。便是故家的死士,为故家而生,为故家而死。”
“好,那就走罢。”
故成风略微一沉吟便抬眼示,青夜就把小寂凉抱回了马车上,待到故成风上马车找准他最中意的那个位置坐好后,马车又缓缓向前驶去。
在车内不知过了多久,故成风打破这尴尬的沉默,缓缓开口:“伤好之后,死士要进入暗阁生活三年,能不能活着出来,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咳。。。是。”小寂凉回应道。
此后,马车内除了寂凉偶有痛感的咳嗽声外再无任何声响,而昨夜所发生之事寂凉还历历在目,回忆似乎有点刺痛了双眼,于是寂凉一敛眸,募的回想起后半夜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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