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小儿让张翼率一万兵马前来传诏,让我等大军顺江而上,与张任夹击孙权。”曹军大帐内,众人议事,夏侯惇坐在主位,左右各坐着程昱和董昭,夏侯渊、文聘、曹彰、曹安民、曹真等一众文武。
“呵呵。”董昭微微一笑道:“刘璋对我等有所防备,预料之中,如今我等离成都不过两百里,此时才派兵马前来拦路,已是出人预料。”
“哈哈哈,志才先生妙计,益州天险,如同虚设,让我等十万大军长驱直入。”曹彰作为曹操的儿子,勇猛善战,武艺超群,可惜脑袋想少根筋,不动算计,曹操也不指望曹彰继承他的家业。
“刘璋下诏让我等改道江阳,攻朱提,断孙权后路,我等当如何?”作为主帅,夏侯惇可不能像曹彰这样什么都不管。
“依我看,此地离成都不过二百里,大军直杀成都,杀刘璋全族,占据益州要地。”曹彰杀意大起,目标直指刘璋。
“可如此一来,我等恐进退维谷。”副将文聘反对道:“刘璋手中还有数十万兵马,张任对刘璋忠心耿耿,江油、剑阁、白水关等众多关卡还有不少益州兵马,若我等攻成都,恐这些兵马会蜂拥而来,四面围攻我等。”
“然也。”董昭说道:“刘璋虽丢失半壁益州,可实力尚在,不可小逊,此时非去益州之机。”
“依先生之计,当如何?”夏侯惇出来之时,曹操再三对夏侯惇言,遇事多问程昱、董昭,不可贸然行事。
“不可攻成都,否则会招来益州大军围攻,且对主公声誉影响颇大。”董昭摇头否决现在攻打成都,然后道:“亦不可前往江阳,否则孙权为保后路安稳,定会回军与我等死战。”
“可刘璋对我等早有防备,若我等不听诏,其恐会派兵来攻。”刘璋虽然四面楚歌,但手中还握着数十万兵马,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冒险派兵来干夏侯惇大军,也不是不可能。
“我有三策,请将军定夺。”此时程昱向夏侯惇献策。
“哦,先生速速讲来。”真不愧是专业人士,出口就是三策,夏侯惇听了舒服,难怪曹操喜欢和一群谋士呆在一起。
“下策,按兵不动,待孙权、刘璋两败俱伤,将军再出兵夺取益州。”程昱开口道:“然将军若按兵不动,孙权、刘璋定会对将军防备,不肯死战,一旦耗时过多,恐生变端。”
所谓变端有很多,比如孙权和刘璋联手先干掉他们这个看戏的,比如刘备缓过气来,大军征伐益州,或者攻打曹操领地,逼迫他们撤军等,所以他们拖不起,必须在刘备缓过气来之前,确定益州的拥有权。
“中策,攻成都,挟持刘璋,或者另立新君,假借天子之手,接管益州各地,而后统兵攻孙权。”程昱此计一出,倒是让夏侯惇心动不已。
不过程昱很快开口道:“然此策亦有缺点,攻成都对主公名誉不佳,会引来益州百姓不满,各地益州兵马恐不听调遣,不顾刘璋安危,反攻我等。”
这也不是不可能,他们都知道,益州大权虽然在刘璋手中,可各地统兵大将其实大多都是益州世家出生,他们很可能借夏侯惇之手干掉刘璋,然后将夏侯惇和孙权赶出去,重立一个听话的新君。
“上策何在?”夏侯惇听了程昱计中缺点后,便将希望寄托在最后一计上。
“上策,立刻出兵,与张任同攻孙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孙权赶出益州。”程昱此计一出,让夏侯惇皱眉紧思,这和他期望的坐收渔翁相差太大。
“将军,可派人与刘璋,合攻孙权,益州张任兵马必为主攻,我等策应,若不然,将军便退出益州。”程昱微微一笑道:“刘璋无能,定会同意我等之意,下诏张任主攻孙权。”
程昱看来看众人,眼中冷芒一闪道:“届时,我等大军左右威胁江东兵马,张任主攻正面,全面攻打孙权,直至将其赶出益州,此时,张任大军定是损失惨重,疲惫不堪,而我等大军保存实力,趁机而动,歼灭张任部,占据益州半壁,回攻成都。”
“此计甚秒,有我等再侧,孙权定不敢与张任死拼,届时唯有撤退,我等尾随其后,占据各地城池,先驱孙权,后杀张任,再夺益州。”董昭看了眼程昱,够毒、够狠。
“那便依此计行事。。。。。。”夏侯惇当即拍板,随后派出使者前往刘璋那里,提出自己的要求,同时球要无数粮草和攻城武器。
刘璋一听夏侯惇愿意攻打孙权,不顾王累、李恢等人反对,下诏张任主动出击,进攻孙权,彻底将孙权赶出益州。
“此计当是出自程昱之手,张任将军主攻,虽可驱赶孙权,却会丢失十万精锐,半壁益州之地亦会落入夏侯惇之手。”法正与张松早朝后碰面,法正一眼就看出程昱的计策,不过他在早朝上一句都没有提。
“刘璋非贤主,非乱世之明君。”张松对刘璋非常失望,要是刘璋又他父亲刘焉的本事,坐拥益州富饶之地,怎么流落到如此地步,谁都可以来咬一口,一国之君四处求援。
“生逢乱世,明主难求。”法正也感到自己所跟非明主,心中有点失望,益州是他的家乡。
“贤主早已现世,吾等皆为贤主效力,待贤主一统天下,我等亦会封侯拜相,享进荣华富贵。”张松越说越激动,想到当初,初遇贤主,贤主慧眼识才,求贤若渴,与贤主秉烛夜谈,何等激动人心。
“北面布局如何?”法正没有张松那么激动,至少表面上没露出一丝自得之色,毕竟他们现在是在买主,这种行为天人共弃,将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也许会永留史册吧。
“诏书已发放各方,吾已借璋之名,将各关卡不愿降之将调与严颜,待严颜前往汶山之时,贤主天兵便可长驱直入成都城下。”张松丑陋的脸上露出自得自傲之色,不过看起来更让法正恶心。
但张松的确可以自傲,将刘璋君臣玩弄股掌之间,益州天险,随口破之,如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