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艺学长毫不犹豫地拿起中间那只盒子,却听侍者再次开口说道:
“哦,我多么希望,或许你临时改变主意,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幸运呢……
这样吧,在你未打开盒子之前,依然可以改变你的选择……
直到你打开盒子那一刻为止……”
听侍者话里话外几次三番想让自己改变决定,土艺学长更加觉得侍者可疑,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
土艺学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选择的那只盒盖打开一条小缝……
当土艺学长窥见到里面是一只白色小球的时候,心中百味杂陈,不免暗骂一句,但脸上仍然故作镇定。
既然盒子已经开了小缝,就意味着法术可以进入其中,此时没人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颜色的小球,土艺学长准备给这只小球换个颜色……
可是土艺学长很快便发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施过的法术中,最为艰难的一次。
小球变成黑色、黄色、蓝色、绿色……
可是无论如何,小球就是不肯变成红色。
因此,这只盒子打开的过程无比缓慢,好像过去了整整一百年之久。
最后,土艺学长终于认识到小球一定跟盒子一样是特制的,终于认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作弊成功,于是只得认输。
最后,侍者又请心灰意冷的土艺学长打开最后一只盒子,里面果然是红色小球,希望土艺学长可以输的心服口服。
“你还别说,如果换了还真就赢了,还真都被你们两个家伙蒙对了。”左晓明冲着清晨和白羽傻乐。
唉,人家是有科学根据的好么?
怎么叫蒙对的呢?
最后一关就该左晓明出马了,这样不靠谱的家伙,让人如何不替他担心。
前两局一胜一负,这样一来第三局就非常关键了。
第三局的胜负,将直接决定选手们能否顺利通关。
但见身系全部希望的左晓明同学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可真让人不免有些担心啊。
侍者和蔼可亲地问左晓明:
“少侠可会玩骰子?”
左晓明摇摇头,道:
“不会啊,从来没玩过!
我还是未成年呢!
我妈说了,即使我成年了,也不准我粘赌,否则就打断我的腿,将我逐出家门……
你看,我妈生我养我不容易,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你就来坑我,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要不咱们不玩你那些违法乱纪的东西,咱们玩点别的,比如憋气,看谁憋的时间长,不知这位仁兄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
左晓明一番话引来场下笑声不断,就连上德老仙人也笑得合不拢嘴:
“刚刚谁告诉我的来着,说这个长发男孩和那个瓜皮帽、那个蓬蓬头在天子山学院的时候,就以不良少年团出道……
如今怎么听他这么一说,他竟是个听妈妈话的乖宝宝哩!”
面对左晓明这样的选手,侍者此时超级无奈,主办委员会请他来的时候,可没说可以换项目,更没说要比“憋气”,那可是“另外的价钱”!
此时若是换成别人,确实会觉得有点“憋气”。
但我们今天这位侍者,那是有身份的,是有教养的,怎么会跟一个孩子计较。
于是,侍者微笑着循循善诱地说道:
“这位同学莫要担心,今天这不算赌,这是玩游戏。
今天,有天山学府各位德高望重的师长在此给你作证,想必令慈大人不会责怪。”
左晓明挑了挑眉毛,说道:
“那我今天就信了你们的。
在场的诸位可都听到了,都给做个见证!
有朝一日,若是我妈怪罪下来,各位师长可得帮我求情。
若是我妈真把我的腿给打断了,天山学府可得养我一辈子!”
哈哈哈哈……
全场又是一阵阵哄笑,真没想到,这种场合还能碰个瓷儿的。
左晓明想了想又说:
“可是我还不会玩,第一次就跟你这种顶尖高手比试,不等于投鼠忌器吗?
这样符合公平竞争的竞技精神吗?
即使你赢了,会赢得心安理得吗?
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左晓明的发问,像锤子一样敲打在全场上下所有人的良心上,获得全场空前一致的认同。
侍者点头道:
“这位同学说得没错,不过别担心,我可以先传授你一些手法技巧,然后我们再来玩。”
世界上竟有这么好的赌友,突然感觉世界好和谐啊。
侍者教左晓明如何摇骰子,如何听声分辨,最后教他如何摇出一点和六点。
左晓明倒是学得很快,成功率越来越高。
新技能基本get,左晓明笑逐颜开。
侍者笑着说道:
“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们就正式开始玩吧。
你是初学者,所以你先摇,这样即使我俩都摇到一点,也是你赢。”
我的天啊,这是主办委员会从哪找来的这么好的赌友啊。
左晓明将骰子摇得哗啦哗啦响,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和分辨骰子磕碰骰盅的声音。
诶,有了!
左晓明将骰盅停下,侍者也微微笑着:
“成了,少侠果然好资质,学得还真快呢!”
果然,不负众望,当左晓明打开骰盅,骰子刚好停在一点,看来这一局是赢定了。
场上选手们已经开始互相敬茶提前庆祝胜利了,甚至开始猜测竹楼的最后一层,也就是第九层将会是什么样的挑战。
因为第五、六、七、八层分别向四位老仙人的致敬,已经就此告一段落,第九层的安排还真是很难猜呢。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侍者整个人开始抖个不停,头飞快的摇晃,快得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这次突如其来的变故真是够吓人的,场上选手们一时竟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作何应对。
最后,侍者飞快摇晃的头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他扭了扭肩膀,转了转脖子,张了张嘴,好像一具刚刚复活的僵尸还不太适应自己这幅躯壳一样。
侍者的相貌没有丝毫变化,但原来和蔼可亲的感觉却已经荡然无存,眼中只有满满的贪婪和阴狠。
只听他阴阳怪气地说:
“啊,我终于可以出场了!
刚刚玩到哪了?
让我想想……
哦,是骰子比小。
你先摇的,结果你摇出了一个一点。
哦,此刻你一定觉得自己赢定了吧,但是我要告诉你,别高兴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