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仁啊,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啊,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一直那么好。
我怀阿仁的时侯三十多岁,阿仁在我肚子里就很乖,生产也格外顺利。
阿仁从小就不爱哭闹,长大一点更是乖巧懂事,阿仁就是一个天使宝宝。
不像我怀阿义的时候,应该是四十岁出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龄孕产的缘故,毫无征兆的浑身都疼,每日里都疲惫不堪。
那时阿仁才三岁,只有桌子那么高,就知道心疼我了。
阿仁每天都用他那双只有鸡蛋那么大的小小的手,帮我揉腿、揉手臂、揉肩背,他是个那么温柔、多么孝顺的孩子。”
女王陛下娓娓道来,眼中满含爱怜。
“阿仁头脑也聪慧得很,我记得他从小就精通那些另其他小孩子们无比头痛的古诗文。
阿仁不仅可以倒背如流,而且能讲出许多道理来。
他讲得那么好,老师们没有一个不赞不绝口的。
要不是生在帝王之家,阿仁一定也能像你们一样被天山学府录取,最后成为超级英雄一样的人。”
超级英雄?!
女王陛下您等等,超级英雄是怎么回事?
天山学府怎么会成了培养超级英雄的地方?
那是漫威好不好。
难道世人对天山学府竟有如此偏见!?
白羽不解的问:
“为什么生在帝王之家就不能被天山学府录取?”
左晓明抢先说道:
“这个我知道,帝王之家禁武学,这是宪法第二条的规定。”
女王陛下点点头,继续说道:
“是的,帝王之家禁武学,这是宪法的规定,我们王室必须遵守,否则是会被杀头的。”
“杀头,谁敢杀王子的头?”白羽听了,义愤填膺。
“嘘,傻孩子,你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法治国家!”女王陛下意味深长的说。
白羽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法治国家要牺牲个人的自由,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宪法要对帝王之家禁武学!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妄加评论,特别是在此时此地,他不想因为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而给王室制造麻烦。
因此,白羽将一肚子不服气,深藏在肚子里,没有再说什么。
女王陛下又接着说道:
“你们看,生在帝王之家真是没有什么好处。
阿仁和阿义身为王子真是怪可怜的。
还是像你们那样,将来成为超级英雄才更好。”
呃,又来了。
超级英雄!
女王陛下真是怀揣着一份真挚的超级英雄情怀啊。
可是,我们真的不是超级英雄。
咱们最好换个话题吧。
女王陛下接着说道:
“我的阿义呢,跟阿仁又是完全不同。
阿义从小就贪玩,既不笨,也不坏,只是贪玩。
如果哪一天阿义没有逃课我都会担心他是不是生病了。
温书、作业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考试自然是交白卷,常常把我气的想狠狠教训他一顿。
那时,阿仁就总是劝我不要生气,劝我说弟弟总有一天会长大的,会懂事的。”
女王陛下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孩子会有那么大差异。
我曾想过,或许上天就是这样体现他的公平原则吧。
上天赐予我一个完美的阿仁,自然就不会再赐予我一个完美的阿义。
可是现在,阿仁遭难了,上天想要从我的生命里夺走我的阿仁。
而阿义呢,阿义终究还是没有长大,终究还是只知道贪玩。”
女王陛下又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
“我本想让阿义每日常来这里陪陪阿仁的。
让他看看阿仁的状况,想想阿仁的作为,我想让他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唉……我竟然天真的期盼阿义能够一夜之间长大懂事。
可是,他不愿意闷在这里,他只想四处去玩耍。
为了不惹我伤心,还特地请了你们来替他陪在王兄身边。
唉,这个孩子啊……”
原来是这样,小王储殿下为了玩耍,还真是动了许多心思啊。
这样看来,小王储殿下还真是个很不省心的孩子呢。
女王陛下没有再次叹气,只是继续说道:
“我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细细想来也便都能想得通了,这一切岂不都是造化弄人。
如果阿仁没有那么优秀,恐怕也不会遭此无妄之灾。
如果阿义没有那么贪玩,恐怕也不会轻轻松松的成为下一任人族的王吧……”
女王陛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眼睛依然望向虚空,忧伤更浓。
不知为何,白羽感觉那处虚空像是微微动了一下。
虚空怎么可能会动?
那一定是幻觉吧……
清晨已经回到风平村的家中,放下背包便一刻不停的帮着巧女忙里忙外。
“晨儿,歇一会吧,坐下来喝杯茶。”
巧女叫清晨坐在茶桌对面,叫他给自己讲讲这段时间的经历。
于是,清晨一边品着母亲泡的茶,一边从上次离开家时说起各种经历的事情来。
讲到回去的路上,经过被洪水淹没的清州城,讲到与尖顶帽大叔告别,讲到一回到学校就开始闭关修习推演出绝美的星球建模,又讲到体术课上如何挑战各种身体极限,讲到跟极限社团的朋友们一起搭建起一座水上竹楼,然后讲到年考中的趣事,讲到跟伙伴们一起飞驰于冰雪道并路遇雪兽,然后如何被兽人族的朋友救下并最终骑上雪兽前往都城……
巧女偶尔应着“哦”,偶尔问一两句。
清晨讲着讲着,便沉浸在各种奇妙经历的回忆当中,忘乎所以,直到米罗大师那座女神雕像脱口而出,清晨才突然停住。
清晨的不安,另巧女有些疑惑不解。
“怎么了,广场上那座女神雕像有什么不妥吗?”巧女不由得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那座女神雕像的样貌和神情……”
清晨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一口气把话说完:
“只是那座女神雕像的样貌和神情有些像母亲。”
“像我?”
巧女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静静品着茶,让人猜不出她的心思。
清晨想到既然已经说了,不如直截了当问个清楚:
“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母亲是否曾有机缘,见过米罗大师?”
巧女沉默了一会,像是在记忆中认真搜索着,过了良久,巧女淡淡地说道:
“记不清楚了,就算有过,那也一定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