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行到济州府,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让陈玉担忧不已,不知道接下来的行程会不会还有什么妖蛾子。 .
所幸的是,他和史华铎离开济州一路西行,路竟然平安的很。
走走停停,花了五日的功夫,终于到了沧州府。
这个时期的黄河,河道和后世并不完全想同,而是途径沧州,向北由津门入海。
要是如后世那般,陈玉也不用走这么远,直接从齐州府能船了。
到了沧州,一路来到黄河岸边码头,陈玉一下子心旷神怡起来。
只见眼前好大一片碧波,烟波浩渺,浩浩汤汤,泛着银光的水面带着惊人的气势把大地分割成两个部分,似乎永不相连。
这个时代,没有环境污染,没有水土流失,黄河的水量十分惊人,不复华母亲河的美誉。
站着河岸的南边,放眼看去,竟然看不清北岸的风光。
以陈玉的目测,河面的宽度起码在两里以。别说顺流而行,是从这里横跨黄河,没有一、两个时辰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后世的时候,他几次乘坐火车穿过黄河大桥,自然见识过黄河的风光。
只可惜,后世的黄河两侧堤坝修筑的十分遥远,但当的河道,大部分地区都是光秃秃的黄土。
举世闻名的黄河,竟只如一条小溪,河床『裸』『露』,黄土龟裂,似乎随时都能断流一般。
两相映照,足见环境保护的重要『性』。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跟人们说黄河的水量会减少,别人会认为你是疯子的。
陈玉也没空去悲天悯人,他还赶着去长安科举呢。
他带着史华铎来到了码头,找到了买票的地方。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船运公司了,只不过不是这个名称而已。黄河两岸的人们,要是出远门的话,大部分也都习惯乘船。
到了这里,陈玉询问了一下得知,下午有一艘开往洛阳的客船。而想要去长安的话,则没有直达的客船,需要换乘进入渭水才行。
想想也是,沧州距离长安万里路,这个时代的船全靠风力,跑到长安的话,估计得一辈子。
既然如此,能到洛阳也是好的。
陈玉便买了两张到洛阳的船票,还是最好的等客房。届时在船,店家会提供精良的饭菜,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他现在不缺钱,可不想委屈了自己。
买了票没有等候多久,看到一艘雕梁画栋的大船缓缓地靠在了码头。
这船长度起码有五、六十米,甲板之大约有三层建筑,下面的船舱则不清楚。
船正的桅杆,则挂着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书顺丰号三个大字。
看的陈玉一愣愣的,真想要去考究一番,那家着名的快递公司,是不是这个时候开始起家的?
大船挺稳,放下翘板,便有穿着黑『色』衣服的活计踏岸来,扯开了嗓门招呼。
“去洛阳的客船马要出发了,买了票的快点船啦!”
听到通知,看看午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陈玉招呼史华铎,两人便拿着行李准备船。
到了边,验了票还没等陈玉的步子踏翘板呢,背后猛然传来一股巨力,把他推搡到了一边。
陈玉好悬落在水里,心头火起,转身想要开骂,结果看到好大一群人拥挤了过来。
当先几个小厮孔武有力,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似乎杀过人一样。
是其的一个小厮推了陈玉一把,把他挤开,为后面的人打通了道路。
随后听到有人喊道:“梁公子先请!此行有梁公子高架,必定一帆风顺,诸事圆满。”
陈玉顺着人群看去,看到那伙人的簇拥当,是一个衣着十分华丽的富贵公子。
此人的年龄应该自己大一些,可是却涂脂抹粉,油头粉面,看起来和林平之差不多。
除此之外,此人一身最等的布料,整洁无暇,面秀的图案花团锦簇,艳丽的似乎过分了。
头的三山八角帽镶嵌了一圈的拇指大小的珍珠,当一块碧蓝的玛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连脚下的靴子都绣着金线,走起路来威风八面,目无余子,似乎在一个劲地宣告着他很有钱一般。
最让人侧目的,是这家伙的脸『色』始终阴沉沉的,眼神锐利,似乎择人而噬的鬣狗。
陈玉长出了一口气,最终忍耐了下来。
对方人多势众,一看背景不凡。他们主仆二人,出门在外,还是尽量少去惹事才对。
所以他便退到了一旁,干脆让那些人先走好了。
乌泱泱一大群,起码二、三十人都了船,陈玉也听到了旁人的议论。
“看到了嘛,这是大名府梁家的公子。呵,好大的威风啊!”
“他大名府的公子哥,跑到咱们沧州来干什么?”
“这你不知道了吧?这位梁公子是要去长安科举的,一朝得,能在朝为官。以他梁家在朝廷里的能量,那自然是平步青云,前途无量了。”
陈玉一愣,暗自寻思起来。
之前秦员外和大名府的豪商做生意,显然因为贻误而赔的倾家『荡』产。他偶尔听秦员外说起过一嘴,对方似乎姓梁。
也不知道是不是是这个家伙的梁家。
旁边人的议论还没有停止。
“这梁家很了不起吗?”
“呵,老兄,这你不知道了吧?这梁家啊,乃是大名府的土皇帝,在那里是说一不二,知府老爷还要管用。为什么呢?因为梁家的一个千金乃是皇帝的贵妃,备受宠爱。除此之外,梁家还有一人,乃是如今的礼部侍郎,位高权重,他日肯定是要做宰相的。是这位梁铉梁公子本人,那也是采无双。他可是河北东路的解元,天赋才,才高八斗,这一次去长安,少不得要考个状元出来的。”
陈玉听的苦笑连连,心说这什么梁铉不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嘛。
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要财力有财力,怪不得那么高傲呢。
人家有做贵妃和礼部侍郎的亲戚,也算是皇亲国戚了,果然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够招惹的。
明白了这些,陈玉心底的怒气也消散了,摇摇头,准备和史华铎船。
可这次依旧被别人阻止了。
不过相起那位梁公子的霸道,这一次阻止他们的人却客气了许多。
“这位公子小心,莫要伤到了你。”
陈玉闻言止步,才看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两个人。
当先一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样子格外的英武,微微一笑让人很是亲切。唯独满脸的沧桑,看着似乎经历了很多的风吹雨打一样。
跟在此人背后的,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铁塔一样的身材,眼睛里始终蕴藏着警惕。看向人的时候,似乎总是在寻找从哪里下刀较好一般。
当先那人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弧线弯刀,这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结果好悬撞到陈玉身。
幸好他见机的快,在刀锋要碰到陈玉身子的时候,手里微微一侧,才避免了误伤。
陈玉明白了怎么回事,也笑道:“这位大叔,倭刀虽好,但毕竟是利器。这里人来人往的,还是要注意安全才成。”
那人眼睛一亮,问道:“公子也懂得倭刀?”
陈玉点点头,陈述起了倭刀的优点。
“倭刀采用好的钢铁打造而成,重量轻盈,弧度优美,用来劈砍威力无穷,是好的兵器。”
那人谓然一叹,反手把倭刀『插』入鞘,道:“是啊,这种兵器实在是厉害无,我苦思良久,都没有找到破解之道。”
陈玉笑了。
“倭刀长于劈砍,短于突刺。只要着甲,特别是锁甲的话,威力会差许多。”
那人却不依不饶。
“江南之地,气候炎热,水密布。如果着铁甲的话,则行动困难,到时候会被敌人溜也溜死了。”
幸好陈玉看过戚继光抗倭的故事,随口道:“那样的话,多多制作藤牌是了。这种东西江南遍地都是,编织成盾牌然后刷桐油,表面会光滑无。倭刀再锋利,砍在面也无处着力,用来防御既好用又轻便。”
那人这次终于愣住了,看着陈玉的目光里惊为天人。
“公子来自江南?缘何知道这些?”
本来是路巧遇,互相之间觉得顺眼多说了几句。这人却偏偏要刨根问底,让陈玉有点不耐烦了。
可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背后的岸突然传来了一阵『乱』吼声。
“杜瑄来啦!”
“快看杜瑄啊!河北第一名『妓』来啦!”
陈玉的话被沸腾的气氛所打断,便驻足在船边,向后面眺望。
那人也不再问了,站在陈玉身边,也看着岸的热闹。
别说他们了,连已经进入了船内的人也都跑了出来。不大一会儿,船舷这里沾满了人。
每个人都精神奕奕,面『露』向往,跟后世的那些追星脑残粉差不多。
在这时,岸已经围满了人,所有人都拥挤在一起,好像有人发钱了一样。
在这份热闹之下,看到远处一顶花轿徐徐而来,牵动了无数人『骚』动的心。
哪怕花轿旁边还有很多人护卫,可仍旧被激动的人群给冲击的摇摇欲坠。
“杜瑄姑娘,这一次可要把天下第一花魁的名头赢回来啊!”
“杜瑄姑娘才艺无双,此去洛阳,定然能够为我河北东路扬名!”
从前看小说,都对花魁、名『妓』之类的极尽追捧,陈玉还以为是夸张了呢。
可现在实地看来,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