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盈盈依旧气煞,不准备放过贾布和上官云。
“你现在知道东方不败的阴险和可恶了吧?此贼不除,日后江湖必定纷争不止。”
可田伯光却拦在了任盈盈的面前,不让她杀了贾布和上官云。
“且慢,这两人不能杀。”
任盈盈知道他武功高强,自己不是对手,奇道:“田帮主这是何意?此二人设下天罗地网,要置你们于死地。难道田帮主是宽宏大量的『性』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田伯光呵呵一笑,不为她所激。
“你和我说这个没用,这两个人还是不杀的好。”
他又看向方正和冲虚,说道:“贾布和上官云今日的行事,纯粹是受东方不败的指使。而东方不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任我行重出江湖,又得到了这小子的帮助。东方不败感受到了威胁,所以才想着抢先下手。归根结底,这一切的渊源,都在任我行。咱们名门正教,没必要去趟他们日月神教的浑水。”
贾布和上官云原本以为必死无疑,听了田伯光的话,全都激动坏了。
“田帮主果然如此认为?”
“我们东方教主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不能让令狐冲和任我行联合起来,否则我日月神教必定危机重重。至于少林和武当两位掌门,则是我们二人私下做出的决定罢了。”
方正疑『惑』不解。
“无论如何,日月神教都是我正教的生死大敌。田帮主缘何为他们说话?”
田伯光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贾布和上官云,道:“我问你们,最近这些时日,东方不败可经常现身?教中的事务是他亲自管理吗?”
贾布和上官云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因为田伯光的举动,有刺探日月神教虚实的意味。
田伯光也没用他们回答,因为他什么都知道。
“哼哼,东方不败已经很久没『露』面了吧?你们日月神教现在主持大局的人,是杨莲亭对吧?”
贾布和上官云悚然而惊,不可思议地看向田伯光。
“田帮主……田帮主缘何知晓?”
田伯光笑的十分自信。
“不怕告诉你们,在日月神教中,有我丐帮的密探。所以你们教中发生的事,我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反正是他瞎编的,这两人不可能知道真假。就让他们疑神疑鬼,回去之后自『乱』阵脚好了。
田伯光又对方正、冲虚道:“日月神教是我正教大敌,之前丐帮心系武林安危,所以秘密培训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探子,潜伏进了日月神教。”
潜台词就是在告诉方正和冲虚,日月神教是大敌,所以丐帮派遣了密探。而你们少林和武当不是,因此不用担心。
否则的话,丐帮既然能把密探送进日月神教去,那少林和武当里有没有?
只要想到这个,方正和冲虚估计觉都睡不好。
果然,听了他的解释,方正和冲虚释然了不少。
“阿弥陀佛,丐帮心系天下,可敬可佩。”
“多亏了丐帮的义举,否则的话,对于魔教的动向,我们还一无所知呢。”
既然这两人认可,那么就好办了。
田伯光继续道:“方丈,道长,之前我丐帮的密探就曾经传回来过消息,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已经许久不理教务了。而日月神教当中的大小事务,全都是那个杨莲亭在负责。此人平平无奇,甚至连功夫都不会,结果却能在高手如云的日月神教当中呼风唤雨,着实让人奇怪。本来我还以为,是东方不败教人给暗害了,然后有人假借他的名头篡夺权力。不过今日说起那葵花宝典,在下倒想到了一种可能。”
冲虚问道:“什么可能?”
田伯光笑的份外『奸』诈。
“方丈,道长,你们忘记了,要想练成葵花宝典,需要必经的手段吗?”
方正、冲虚和令狐冲的脑中瞬间浮现出“欲练神功、必先自宫”这八个字,一个个的脸『色』极其古怪。
田伯光眯着眼睛,猜测着道:“一旦那么做了的话,你们说,人的『性』情是不是也会改变?假如东方不败就是因此而厌倦了俗务,加上变成了那副鬼样子羞于见人,是不是有可能不经常『露』面?方丈,道长,你们说,如果情况果真如此,那么这样的日月神教,还有什么威胁吗?”
方正和冲虚的脑筋急速运转,思考其中的利弊。
良久之后,他们两个也不禁默默点头,同时神情精彩起来。
田伯光帮着他们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综合来看,最近江湖中的纷纷扰扰,可没有多少日月神教的搅动。大部分都是嵩山派、青城派、华山派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捣鬼,相反日月神教倒是很安静。贾布,上官云,我问你们,最近日月神教内部,是不是有很多人不明不白地没了?”
贾布和上官云情知在田伯光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什么秘密,自然也就不再保密了。
“哎,最近神教内部不知道怎么了,多少好兄弟都被安排了罪名,死不瞑目。那位杨总管『性』情暴戾,御下极严,稍有错漏,必然没有好果子吃。如今大家是人人自危,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完蛋。”
方正和冲虚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
“阿弥陀佛,如此说来,这日月神教内『乱』已生啊!”
“不错,看样子日月神教如今自顾不暇,实在是武林之福。”
田伯光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道:“这东方不败隐居不出,任由小人控制权柄,结果导致日月神教内『乱』不断。可以说,如今的日月神教对我等并没有什么威胁。这样的情况下,在下觉得,咱们还是不要主动招惹为妙。”
方正和冲虚连连点头,比田伯光还要理『性』的多。
名门正教和日月神教互斗多年,双方互有胜负。总体来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今日月神教自顾不暇,不能成为威胁,方正和冲虚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把矛盾引到自己的身上?
“不错,正是此理。”
冲虚也明白了田伯光不杀贾布和上官云的用意。
他上前一步,对这两人道:“贾长老,上官长老,你二位也听到了吧?烦请你们回去带个话给东方教主。就说我们正教对于贵教的内部事务并无兴趣,希望大家能够相安无事,还武林以太平。”
贾布和上官云简直是惊喜坏了。
他们原本以为今天死定了,结果不但能够活命,还能给神教带回去这么大的利好消息,那简直是立了功啊。
他们身为日月神教的长老,对于内部的情况,其实也很了解。
东方不败不知道怎么回事,始终隐居不出。
那个杨莲亭威望不足,就只好用威压的手段剪除对他不恭敬的人。所以任我行的重新出山,才让他如临大敌。
对于此人来说,整顿内部比什么都重要。
如今少林、武当、丐帮和五岳剑派明言不『插』手日月神教的事务,那就等于是让任我行少了极大的助力。
他们两个带着这样的好消息回去,说不得,杨总管一定会大大地奖赏他们的。
当即,这两人也不再犹豫,道:“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和田帮主都是当时高人,一言九鼎。我二人必定将各位的意思传达给东方教主,真心希望日后贵我双方能够和睦相处。”
方正点点头,道:“这便去吧。”
田伯光随手连点,给他们解了『穴』道。
贾布和上官云站起身来,就要告辞离去。
可任盈盈却急了,忙道:“且慢!”
她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忧虑,还想着说服在场诸人。
“方正大师,冲虚道长,田帮主,东方不败阴险狡诈,今日之事可见一斑。这样的人,焉有信誉?说不定他会趁机定下什么阴谋诡计,突施偷袭。到了那时,你们可就悔之晚矣。”
其实她是在担心任我行。
原本各大派与日月神教为敌,让东方不败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很多重心也必须用在防范各大派上面。
可如今方正、冲虚和田伯光代表名门正教言明,要和日月神教和解。
如此一来,日月神教身上的压力一清。东方不败立刻就可以调动全部的能量,来对付任我行。
任我行被关在西湖底下十多年,教中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已经损失殆尽。如果没有外部的条件,根本就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
所以她才会如此着急,希望把各大派拉下水,为任我行重夺教主之位做掩护。
奈何,此时方正、冲虚、田伯光三人已经看透了她的算盘,自然不会上当。
田伯光摇摇头,郑重地道:“任大小姐,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情势如何,大家都看的明白。”
任盈盈看向田伯光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如果不是这个人,少林和武当根本不会说出与东方不败和解的话来。那样的话,任我行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方正大师,冲虚道长,家父夺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可以和各位签订君子协定,今后互不侵犯。这总比东方不败要诚恳的多吧?”
听到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正和冲虚不免一阵心动。
唯独田伯光不为所动,相反还唏嘘不已。
“任大小姐,你代表不了令尊。再一个,令尊的野心,未必比左冷禅差了。当初在少林寺,他连化解自己困疾都不顾,一心只想夺回教主之位。这样的人,夺回了教主之位,能干什么呢?当然是要好好补偿过去十多年自己损失的东西,品味一番权倾天下的快感。你这位父亲,其实……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