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一直看到赵妍妍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抬脚跟了上去,一路上,冷寒一直跟在赵妍妍的身后。
赵妍妍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转身一看就看到了冷寒,想到上次他安慰她,她的火气又上来了。
“别生气,我知道你不希望看见我。”冷寒率先开口。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跟在我的身后?”
“我想安慰你。”
“不用。”
“做医生,这些鲜为人知的情感,平常人不一定会知道。”
“什么情感?”
“自己的病人死在手术室里,没有一个医生会好受的吧。”
赵妍妍走近冷寒,“你能像上次一样安慰我吗?但是你不要说话,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
“可以。”
冷寒很自然地牵起了赵妍妍的手,把赵妍妍牵到了凉亭,让赵妍妍坐着,赵妍妍坐下之后就抱住了冷寒的腰。
“我还记得,那年我第一次做手术,不过我不是主刀,就只是在一旁帮忙,积累经验的,但是那一次的手术失败了。
那位主刀医生先出去的,那个时候我没有听到手术室门口有什么声音,但是当我把那个病人和孩子抱出去的时候,我亲眼看着她们的家属跪在地上,互相抱着痛哭,那个病人的丈夫更是趴在那个病人的尸体上,哭成个泪人。
我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好没用啊,都不能救活一个人,还做什么医生,当初我之所以选做产科医生,一来医生是救死扶伤的人,二来,我可以看着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可是我发现,这好难。
人的生命,太脆弱了,我不是没有见到过孕妇在产房难产,大出血的样子,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在我的面前死了,我就觉得伤心,觉得自己无能。
我是惠辰集团最顶尖的产科医生,家属是有多信任我啊,把孕妇和孩子交给我来管,包括池小小也一样,他们信任我,所以我就巴不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完美,不让他们失望。
可是后来我渐渐地发现,我好像想错了,你还记得上一次,你安慰我的那一次,那个病人的情况吗?”
“不知道。”
“那个孕妇,她把她的检查报告都给我看了,数据都很好,一切都正常,但是我考虑她是第二胎,特意提醒她,你是第二胎,即使这些数据都很好,都正常也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你坚持顺产,这很伤身体,一定要多注意。
可就算是这样,那个孕妇还是产下了一个死婴,自己也撒手人寰了,冷寒,你是保镖,笑笑跟我说过,你不懂的人情世故,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不懂的喜欢二字,更别说爱了,所以你不会把自己代入到家属身上,你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的。”
“对不起。”
“怎么又说对不起了?”赵妍妍抬头看了一眼冷寒。
“上次我说对不起,说是因为觉得不应该安慰你,其实我心里想的是,我安慰你,没有让你的心里舒服点,反倒让你生气了,所以还不如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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