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是个什么东西?
王岳可不是迂腐之人。
好不容易找到九世恶人的线索,当然不能放弃。
事情是从秦广王口中得知,现在发现秦广王女儿参与其中,这让他很警惕。
碰瓷,亦或是背锅侠。
至少要弄个明白,莫名其妙地当了傻子可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哪怕是秦广王亲自来了,他也要问个明白。
而只有拳头大,才更有说话的资格。
蒋玉娇也没想到王岳会如此霸道。
地府两位牛人出面都没用,上来就是如此大招。
五雷轰顶,这已经是天师级的实力。
传言果然不实不虚。
一个哭丧棒陡然升空,九节鞭也被掷出。
两位阴神直接祭出看家的法器抵挡。
可他们的脸上依旧凝重,手上也不停。
一见发财和天下太平被他们摘下,黑白两色长发披散开来。
“帽高敬环宇!”
“心宽收福禄!”
两声怒吼齐齐响起,两只高帽黑光缭绕,旋转着飞上高空。
随着两人繁杂的手印,与他们的武器一起迎向五道彩雷。
这是他们本命法器。
一帽三千年。
当他们成为鬼差时,便被赐发了这两顶高帽。
头顶天,脚踏地,正道沧桑,鬼生蹉跎。
寒来暑往三千载,帽子见证了他们的功绩,也时刻被他们祭炼。
他们甚至一刻都没摘下过。
可现在,为了抵挡至阳天雷,他们别无他法。
只从气息便能看出,这是超越他们等阶的天雷。
轰隆!
数道声响合二为一,雷霆与武器和帽子相交。
凝实的黑气瞬间被劈散,雷霆和法器的本体交锋。
闪电持续,法器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
娇罗刹惊骇莫名。
黑白无常的拿手武器最是不堪,不但毫无光泽,被击中的位置已经在变弯。
阴神的法宝可都是圣器,黑白两位的甚至是中品圣器,在地府中也是鼎鼎有名的。
可竟然连王岳徒手发的雷霆都抵挡不住吗?
嘎吱,咔嚓嚓!
两把武器在哀鸣。
三秒过后,随着两声声音陡然变大。
娇罗刹不可思议地张大嘴。
两件法器断了!
哭丧棒上的毛已经掉光,白色的棒子已经发黑,自中间折断,如一个破树枝般掉落。
让无数恶鬼颤抖的九节鞭也一样。
鞭子已经彻底解体,变成了十几截,如同被斩碎的蛇骨般掉下。
两件法器损毁,不过还好的是,两顶高帽依旧顽强,在彩雷之中越发夺目。
“谢叔叔和范叔叔,你们加油!”
娇罗刹忍不住叫喊出声。
平时她没大没小,此刻却是打心底的尊敬。
为了她,两位阴神的法器都碎了,她满心愧疚,更多的感激。
可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她再次愣住。
情况很糟糕。
黑白无常浑身黑气明灭不定,双手法印也艰难无比。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无比,让结印岌岌可危。
娇罗刹知道,那是天雷的力量。
至阳之力已经初具天道雏形,对于任何阻挡它的行为或方式,自有它的意志去阻拦!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法力对拼,而是涉及意志的体现。
大道意志!
天师顶峰的领悟!
娇罗刹浑身颤抖,她终于生出了后悔的想法。
或许不该来的。
更不应该调戏王岳,激怒他!
可是不对啊,明明是她在受委屈,她只是说几句狠话,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
“王岳你要干什么,我并没有做什么,再这样他们会没命的!”
她没有危言耸听。
黑气散尽,便是两人的覆灭之时。
王岳单手向前维持掌心雷,声音却异常冷漠。
“想要认输?除非你交代九世恶人的所有事!”
这是王岳的目的。
牛头马面都杀了,也不差一对黑白无常!
九世恶人?
娇罗刹面容一呆。
原来王岳为了这个。
这四个字似乎击到了她的死穴,让她无话可说。
只是她身上黑色阴气剧烈翻滚,两行血泪自眼中流出。
作为灵魂体,它们同样有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
苍穹有泪,鬼哀泣血。
“和两位叔叔无关,请你不要再为难他们,求你了!”
哀鸣中,娇罗刹的身体漂浮而起。
她的脸色再次惨白,指甲暴涨两米有余,苍老暴虐的气息四散开去。
一道红色血眸凝视着王岳,恶毒中带着决绝。
娇罗刹已经变身完成。
此刻的她实力不可知,做的事却让王岳皱眉。
因为她没有攻击,而是向着五道彩雷而去。
可是你个极阴之物,竟然敢往阳雷上撞,而且是突破天道,不含一丝阴气的至阳之雷?
变身成了雅赛人,可脑子不管用啊。
就算你是个双黄蛋,也不能和石头比头铁不是~
“王岳,因我而起,你要追究,我便随了你的意!”
冰冷的气息环绕,声音似自九幽而来,击在每个人心底。
看着那决绝的身影,王岳懂了。
以最强之身替之!
有死意。
“我们能顶住,小姐你快走。”谢必安焦急地劝诫。
“尊卑,主在上,荣辱共担!”范无咎手上艰难,说的却异常坚定。
王岳整个人都不好了。
尼玛,地府来的都是倔驴吗!
主辱臣死,好特么忠烈。
老子又不是想杀人,只是要通过武力了解内幕。
能解了九世恶人的锅,不想当替罪羊。
可这一出集体碰瓷,就很难为人。
真要是噶了,那他就是二愣子他爹,愣到家了。
从此以后,怕是与地府水火不容了。
王岳被三头倔驴难到了。
正当他考虑降低下阳雷的威力时,异变再生。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自胡同口传来。
佝偻的身影渐行渐进。
人还未到近前,一个灰色的物件便急速射来。
那是一个陶碗,很有年代感,绝对是个古董。
可做工却粗糙无比,似是千年前穷人家出产,很是寒碜。
说白了,就是古代贩夫走卒们使用的陶碗,买二两酒送三个那种。
陶碗卖相奇差,威力却不凡。
刚到近前就迅速变大,眨眼间和锅盖一般。
当它飞到三人头顶后,已经变为数米大,将王岳的掌心雷全都挡下。
来人是个老妪。
虽然是走来,可整个身体都飘着,显然出自地府。
一身灰布麻衣,和空中的碗一样,很有年代感。
身上脏不拉几,好几块补丁不说,还有很多污渍,弄得和破抹布一样。
两个字,邋遢。
老妪的眼睛浑浊不堪,却让王岳有种能洞悉人心的错觉。
“王岳,咱们打个商量,你放过他们,所有事我告诉你答案!”老妪说道。
王岳皱眉,试探着问道:“您老姓孟?”
老妪脸上浮现一丝慈祥的笑意,并缓缓点头。
王岳恍然大悟,指着老妪大咧咧道。
“呀,我知道了,长城就是你给哭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