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城门缓缓开启，一条比直的通道直入地平线。
目之所及，除了些许低矮的荒草外，连一棵像样的树木都没有见到。
焦黄的土地上除了巨型卡车轮毂轧出的辙痕外，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不少坍塌的建筑像是诡雾降临前的遗迹。
“这就是波澜旷阔，绿草如茵？”牧野觉得有些好笑。
南江城地处平原地带，城内并没有高山。
就连往日能见到的绿植只是市政为了点缀城市才种的。
“坚壁清野。”走在牧野身前的李恨水开口解释：“墙外方圆50公里都是这样，一方面为了破坏森林防止异变野兽再次集群。”
“另一方面在没了建筑和植被的遮蔽下，被诡雾浸染的异种也会无所遁形。”
“嗯，很有道理。”牧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你要是想要游山玩水我建议你去内陆。”李恨水似乎看出了牧野的心思，一边抬手打开战车的车门，一边回首说道：“你也可以选择跟我一起回天京城。”
“嗯？”牧野愣住。
李恨水摇了摇头一步跨入战车的后车厢。
进入车厢内的李恨水先是拿出一枚微型耳机塞入自己的耳朵里，紧接车厢内的显示屏亮起。
躬着身子在显示屏上划拉了几下，李恨水皱着眉看向车门外站着不动的牧野：“不上来？”
“没有。”车门外的牧野连连摆手跨入车厢顺手将门带上，表情讪讪道：“可以帮我弄两个天京城的居住名额？”
牧野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扭捏，顿了顿之后他补充道：“要花钱的话我可以出钱。”
“出发。”李恨水手指按了下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牧野。
“不行的话，我可以自己想办法。”耳旁充斥着引擎的隆隆声，牧野见李恨水表情不对，旋即放弃讨要天京城的居住名额。
“一个就行了。”李恨水坐到车座上，闭着眼睛说道：“秦诗韵是军校毕业的，发生内战的话她将会是第一批被征召的人选。”
牧野张了张嘴保持沉默，见李恨水似乎不是很愿意跟自己说话，他也不自讨没趣。
秦诗韵是军校毕业的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天京城作为现在这颗星球上最大最繁华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战火即使再猛烈也很难烧到哪个地方。
但是以秦诗韵的性格估计也不会跟自己一起缩在天京城。
再安全的地方，也没有自身的实力重要，当灾祸临身的时候，最好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实力。
转头看了眼能下金蛋的李恨水，牧野闷闷地开口：“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干掉刚才那个人？”
“嗯。”李恨水闭着眼的神情一松，颇为惬意地说道：“给你一个眼神你就能看懂？”
“我不是很清楚你们联邦制药内部的纠葛。”
“但是。”牧野顿了顿：“我负责保护你，但如果你主动招惹那个人，到时候我很难办。”
“我是一个守法的公民。”牧野摊了摊手，在他说话的同时车窗外的黑暗缓缓逝去，跟着前方巨型卡车缓缓前行的战车驶出城门，一抹透亮的光芒射进反光车窗，将一丝暖意浸入车厢内。
“但现在在城外也没法给我守了。”
“李显，五阶觉醒，A-096剑术精通。”李恨水也不墨迹直接将李显的信息告知牧野。
“姓李？”牧野眉头深皱：“是你的亲戚？”
“算是吧。”李恨水咬了下嘴唇，微蹙眉眼。
“这情况有些复杂。”
“500枚中级灵能结晶。”李恨水果断报出价格。
牧野见李恨水这么果断，脸上立马露出一丝苦涩，叹息道：“五阶觉醒啊，而且是联邦制药里姓李的。”
对于牧野佯装出来的苦涩，李恨水直接无视。
她敲了敲靠近她身旁的车门，厚实的玻璃缓缓下沉，一股荒凉之意瞬间涌入车厢。
见李恨水不肯加价，牧野也不强求。
五百枚灵能结晶已经足够多了。
这番要价只是想多榨取一些灵能结晶，即使李恨水不给钱到时候真要和那个李显对上了，他也不得不出手帮忙。
毕竟李恨水是联邦制药执行官李锐的妹妹，跟这种大资本打交道，信誉最重要。
放长线钓大鱼才是长久的发展之道，可不能让薅一次羊毛后人就没了。
学着李恨水的动作，牧野伸手敲了敲窗户。
车窗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缓缓落下，这不由得让他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坐车时，不会开门的尴尬窘迫。
“吱......”
一阵细微的电流声响起，牧野身旁的车窗落下。
牧野用眼角余光看向李恨水手里的一个黑色遥控器，嘴角一抽。
原以为这有多智能，结果还是靠遥控器。
牧野一脸无语的顶着强风将脑袋探出车外。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从未离开过城市，也极少见到关于城外的信息。
行驶在战车前方的四辆巨型卡车并成两排一前一后的快速行驶在荒野上，他身下的战车履带搅动的声音足够恼人，但只要将脑袋缩回车内竟然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听不到。
城外的荒野很是广袤，车队才刚开出南江城还没出坚壁清野的范围，入眼处皆是一片荒凉，偶有几辆车速不是很快的越野车正朝着南江城的方向驶去。
荒凉的地面上充斥着杂乱的车辙，因为是泥土路面，即使再夯实也免不了有许多坑坑洼洼。
但坐在车内的牧野丝毫没有感觉到颠簸。
不得不感叹联邦制药的厉害，不论是昨晚发布的灵能科技，又或者是在民生范围内，这个联邦时代的巨型科技公司对人类生产力提升做出的贡献不可磨灭。
牧野心里暗自感叹一番后，将脑袋缩回车内。
荒野外千篇一律的风景着实没什么可欣赏的地方。
“关窗户吧。”牧野转头看向闭目养神的李恨水道：“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李恨水眼睛开阖，同时按下关窗户的按键缓缓开口道：“东南方向400公里。”
窗户关闭的瞬间，狂风掀起的尘嚣声止息，李恨水拿着遥控器对着眼前的大屏幕按了一下道：“这是城外的地图。”
“在除了东南方向400公里左右的地域外，其余的都在这十几年时间里探索完毕。”
“目前只能确定这么多，具体范围多大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以看整个联邦的地图吗？”牧野看着屏幕上的绿色地图语气有些急促。
“可以。”李恨水话音落下，屏幕上的绿色地图瞬间变换。
“这......”牧野瞪圆了眼睛，看着屏幕上标注着新元历2022字符的地图。
他的喉咙有些干涩：“这地图是什么时候绘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