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外婆家离这里是不是不远?”吃完早饭安齐山提出准备回家时安若男拦住了。
“对,走路只有一多个时辰就到了。”安齐山才明白安若男为什么说要过两天才回去。她长这么大也只去过外婆家一次,这次都来到县城,离她们那里不远,是该带她过去看看。
安若男满头黑线,走路要两三个小时还不远?
她也是来之前听他娘提过一句,这里离他娘家不远,所以她记在了心上,只是没想到他们的不远竟然是这么的……不远。
安冉决定和安大哥他们一起回去,所以安齐山就把安冉送到了沈爷爷他们那里。
等安齐山找到安若男时,安若男已经买了一大包东西了。
“二丫,你买了些什么呀?”大大小小五六包,这么多东西他们怎么拿?
“这是给外公外婆买的两身衣服。”安若男拍了拍一个包裹。
“这是几种点心,我尝过了,都挺好吃的,大人小孩应该都会喜欢。”
“这是两斤肉……”
“爹,你不会嫌我买太多了吧?我只是觉得一年我们也难得去看看外婆他们,去一次就干脆给他们多带点东西。”她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他们村里有一户人家就是因为媳妇回娘家给娘家买的东西多了吵了一架。
“你这丫头,在你心里你爹是这么小气的人?”
安若男笑的眉眼弯弯,抱着安齐山的手臂道:“我当然知道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才敢买这么多东西。”
“知道就好,只是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来呀!”早知道就该带个背篓来。
“爹,这么热的天,又要走好久啊,我们干脆坐牛车去吧?”她现在手里也有几门儿赚钱的生意了,坐牛车的钱他们可以不用节约。
安齐山见安若男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它当然不可能拒绝了。
等安若男他们到外婆住的村子已经是下午两点多的事了。
这时正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的时候,萦绕飘荡在山村上空,像一张巨大的薄薄的轻纱,缓缓随微风舒展,美得像一幅画。
外婆他们住的地方叫上元村,一共有二十几户人家。
依山傍水,比他们那里看着还要漂亮,也许是因为挨着河的原因,这里比他们那里要凉快得多。
安若男一下牛车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趁人不注意揉了揉被颠疼的臀部。
因为外婆他们家是住在村子的另一头,所以安若男他们要穿过了整个村子,站在门口的人都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
“你们这是找谁呀?”
“婶,我和我爹是来看外婆的。”安若男顶着一张天真可爱的脸笑嘻嘻的回道。
“你外婆是哪家的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婶,我娘叫陈荷花,我小时候还来过呢!”
“陈荷花?”那婶儿明显对这个名字不熟悉,想了好久也没有对上是谁。
“娘,应该是永才伯家的三姑姑。”一个二十岁的男人站在她娘身后小声提醒。
“哦,是陈老五家的三丫头呀,你娘呢?她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呀?”
“她有事来不了。”
“小五,小五去给你陈五叔家说一声,他女婿和外孙女儿来看他们了。”
“不用了,不用了,不用去打招呼的,婶,我们马上就过去了。”说话间安若男就拉着安齐山走了。
可惜安若男他们的速度怎么也快不过那个小孩,他们还没走多远那个小五又跑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
“狗蛋,铁蛋,这就是你家三姑父?”
那两个小孩看着一个只有五岁左右,一个大约六七岁左右。
安若男回忆了一下他娘给他介绍的情况,发现没有哪个人能对得上,她尴尬的看着她爹。
“狗蛋,铁蛋,你们怎么跑出来了?”
“三姑父,真的是你呀!你好久没来了?”
“三姑父,这位是表姐吗?”小一点的那个流着鼻涕看着安若男。
“对。”说完他又回头看着安若男“这是你二舅家的铁蛋,那是你三舅家的狗蛋。”
安若男扯了扯嘴,乡下的孩子起名都这么接地气,她笑了笑道“两位表弟好。”
“表姐,上次三姑姑回来你怎么没跟着她一起回来呢?这次怎么小玉没和你们一起来了?上次小玉说要看我捉的小鸟还没有看到呢……”
一路上安若男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就听两个表弟在那里叽叽呱呱的说着上一次安玉来时发生的事。
“爹娘,我们回来了,真的是三姑父,三姑父和表姐一起来的。”安若男他们还没进到篱笆院,铁蛋的响亮的声音就已经传进了进去。
“真得?”一个惊喜的女音在院门口响起。
安齐山看着迎出来的老妇人恭敬的唤了一声“娘。”
安若男也从善如流的露出一个笑脸,甜甜的叫了一声“外婆。”
“好,好,齐山,你们怎么来了?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多买点菜呀,来,快进来坐。”外婆看着安齐山和安若男笑逐颜开。
“娘,你别这么客气,我这段时间忙也没时间来看你们,真是过意不去。”如果这次不是安若男提议过来看看他们,他也许还想不起。
“没事,没事,我们都知道你很忙。”上次陈荷花回来还说他在外跑镖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几次。
安若男趁安齐山和外婆说话间,她也把外婆家扫视了一圈。
他们家的条件比安家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有一幢三间茅草屋,它矮得安齐山那不高的个子都已快触到屋檐了。
由于太陈旧,它像个驼背的衰弱老人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门板已烂掉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堵满破席乱草。
“你是二丫吧?快,进来坐,二丫好久没来了,都长得舅妈不认识了。”一人妇人拉着安若男的手一脸和善。
她看起来快四十岁了,因为长年的辛劳,眼角留下浅浅的鱼尾印迹。
她见安若男呆呆的看着她不说话,于是笑着揉揉她的头道“二丫已经不记得二舅母了吧,也是,二丫都有几年没来了,上次你娘回来也没说把你带上。”
“二舅母越来越好看了,我是看呆了。”
“你这丫头嘴怎么这么会说?我记得小时候还挺腼腆的,不过现在这样很好。”说话间她已经拉着她进了……堂屋。
勉强那样称呼吧,这是一间比左右耳房稍微大一点的房间,里面摆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床,木床上面还有两个木箱子,只不过箱子上面贴满了木块,不难想象已经被老鼠啃的坑坑洼洼了。
门口处放了一张饭桌,饭桌上坐着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虽然他是坐着的,可看他的表情却显得十分拘束,他周围还站着老老少少七八个人,把本来就不宽的屋子挤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