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若男和安冉想早点去县学里面逛一逛,所以他们提前了三个小时出发,可是等一行人到鸿鹄书院门口时,门口都已经排起了长队。
安若男踮着脚看了看望不到头的长龙“不是说要八点才开始比赛吗?怎么这些人这么早就来了?”
安冉也学着她的样子伸着头往前看“看来这些人和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都想提前进去逛一逛,就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安若男看了看前面,又回头看了看他们后面排出来的一队人“不是说木牌难得吗?怎么来看比赛的人有这么多?”
“应该多数都是交钱进入看的。”安冉注意到,前面排队的人只有三两个手里拿着块木牌,其他大多数都身边跟着随从,一看就知道家境富裕。
顾林两兄弟因为是学子,所以走的其他通道进入,而安若男他们这一条通道就全是进入观看的人。
站在安若男他们前面排队的一个中年男人转过头看了安若男一眼,见安若男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皮肤蜡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满是鄙视。
就在安若男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时,他留下一个鄙视的眼神又回过头去。
“二丫,这人……”安冉比安若男高了一个头,所以他说话的时候只要轻轻的低下头就能够抽到安若男耳边。
安若男微微摇摇头,然后轻声道:“一百两对我们来说够多了,可能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点毛毛雨。”
在现代穷富的差别就大,更别说在这个古代了。
等安若男他们进入学院时,太阳已经露出头了。
安若男逛一圈下来,发现鸿鹄学院占地一千六百多平米,是一间非常幽静雅致的院子。
共有十二间教室,每间教室最多能容纳四十五人。初级班三个,中级一班四个,听说中级班的都是即将考秀才的学子。剩下的全是高级班,高级班的全是秀才,有一个班还即将参加今年的秋闱。
等安若男他们逛一圈下来,安齐山早已经找好了位置,看见他们两人过来就对他们招手“三郎,二丫,在这里。”安齐山的大嗓门引来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安齐山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摸摸自己的头,歉意的对他们点点头。
然后对走过来的安若男他们轻声道:“这个学院真的好大呀,只是一个操场就比我们家还大。”
安若男坐下后就把他们所见所闻和安齐山一一说了,说完还和他们讨论起来。
直到场地上的铜锣敲响,随着铜锣声还有一声“县令大人驾到。”
在场的人听到县令来了大多数都跪趴在地上,安若男左右看了看,原本想站着的,可是被安齐山用力一按不免也跟着跪在地上。
“拜见县令大人。”虽然参差不齐,但是声音洪亮。
“免礼。”中年温润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安若男用于观看了看,确定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于是她也揉了揉刚才被按在地上时膝盖碰破的地方起了身。
安齐山歉意的看着安若男轻声道:“二丫,你膝盖没事吧?”
安若男微微摇头“没事。”然后又低头做起了鹌鹑。
因为现在除了他们父女就没听见别的声音,所以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都特别明显。
“诸位不必多礼,大家坐吧!”
安若男趁机抬头往上瞟了一眼,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上。
安若男随着众人坐下后才发现,好像坐在靠前这一排的,除了他们其他都是中老年人。
“爹,你怎么选了这么一个位置呀?”我们几个坐在里面也显得太突兀了,十分打人眼。
“我也不知道呀,这是按牌子坐的。”本来他之前也是想着能够做到第五排,第六排都可以,不成想一进来就有一个侍从看到了他手里拿的木牌,直接把他引到了这里。
安若男不禁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沈爷爷,沈爷爷正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安若男笑的眉眼弯弯,口型叫了一声“沈爷爷好。”
沈爷爷看着她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又转头看向站在台上的人,听他认真讲这次的比赛。
这次还是和前几次的一样,未满二十五岁的学子都可以参加,想要参加的就准备一幅自己近段时间写的字或者画,让评委评选出最好的五十副进入第二关。
进入第二关的人就得按要求在指定的时间里完成一副字或者画,再从里面选出三十副进入第三关,第三关在由评委指定或者县令指定。
每一次都不一定,有时候是一幅画,有时候是一幅字,也有时候是一首诗,还有一年诗画。
安若男看着放在暗桌上的八幅画卷心中懵了一批,她觉得沈爷爷应该是在逗她玩。怎么就没人告诉她,这木牌是……评委。
“三哥,你看我像评委吗?”安若男哭丧这一张脸看着安冉。
安冉看着安若兰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他同时也在想沈院长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怎么敢让一个十来岁的姑娘做评委?
不仅安若男陷入了自我怀疑,就算是其他评委看就他们把画卷放在安若男面前也一脸疑惑。
“那个……是不是搞错了?”一位三十几岁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指了指安若男这边。
站在他身边的侍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不会弄错,那是沈先生送出去的邀请函。”
那人闻言又转头看向隔了他几桌的沈院长,见沈院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也摸不准了。
其实此刻沈院长的心里也是懵的,他也没想到今年的评委竟然是有邀请函的人。
因为担心有人作弊,所以每年的评委都不一样,一般都是到了当天才知道评委有哪些。
“二丫,没事,你要有信心。”安齐山大咧咧的,根本一点都不担心安若男处理不了。
安若男苦笑的看着安齐山“爹,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才学这多久啊,我怎么知道哪个好哪个坏。”
“二丫,你现在是评委,你说了算,所以别想那么多,跟着你自己心走。”安冉也很相信安若男的眼光,虽然她读书的时间不久,可是真的比读了好几年书的他懂得都要多。
她现在算是骑在老虎脖子上了——下不来。
确定这个评委推不掉后,安若男就板着一张幼稚的小脸故作严肃,看周围的人都拿起桌上的画看起来,于是她也拿了一幅打开。
安若男知道自己的本事,所以她从来不自己做决定,每一幅都和安冉商量着来。
但安冉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她说,他发现安若男每一点都能点评到实处,根本就没他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