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警车拉着警笛呼啸而至,车顶上的聚光灯一起打向烧烤摊,耀眼的灯光刺得食客们睁不开眼睛。
车门开处,警员们手持警棍盾牌鱼贯而出,虎视眈眈地扫视着众人。
烧烤店老板早就吓坏了,双手抱头蹲在地下。
胡师傅和几个伙计也吓得变了颜色,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贾光辉师兄弟惊得目瞪口呆,后悔真不该来夜市蹚浑水。
烧烤摊上唯二没有受影响的就是那姐弟俩,赵青鸾微笑着举起一串烤串,递给了赵君宝:“弟弟,这是姐姐给你的烤串哦,你就当是姐姐亲自给你烤的。”
赵君宝双手接过烤串,大口大口地吃得香:“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他们旁若无人的姿态,使警员们感觉受到了轻视,个个露出愤愤之色。
“苏科长,就是他们。”一个警员指着围坐在烧烤摊边上的几人。
“你们几个,过来跟我们到局里接受调查。”苏科长手持扩音器喊道。
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苏科长气得血往头上涌,拔出枪来,指着态度最傲娇的姐弟两个,厉声喝道:“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遭到你们的抢劫,现在你们立即放弃抵抗,跟我们去局里接受调查。”
“都说豫地不太平,这话还真不假。”赵青鸾咯咯轻笑两声,这才扭过头,沉声道:“几年前的故事,这么快就没人记得了吗?怎么,你们想再重现一次?”
赵青鸾所说的故事,是指某军中大员的子侄来豫地游玩,无故惨遭杀害,引起了高层的震动,使得豫省警界重新洗牌,并在全国范围开展了建国以来的第一次严打。风波过后,豫省警界的资深人士都深以此事为戒,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位年龄大些的警员好像想起了什么,悄悄拉了苏科长一把。
苏科长不为所动,身为分局的治安代科长,他一心想要讨好领导追求上进,把这个“代”字去掉,哪里愿意多想,认为赵青鸾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什么几年前的故事我也懒得听,你也别跟我说,既然接到了群众报案,警方就必须秉公处理,是黑是白,到局里自然会弄清楚。你们还看个啥?统统带走。”
“好了,姐姐,就跟他们走一趟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进过局子,这次能进去玩玩,也没有遗憾了。”在蜜罐里长大的赵君宝,好奇心起,想进去玩玩。
人群外的叶刚暗暗叫苦,但他很清楚,一旦少爷的脾气上来,自己是阻止不了的。
好在是警方带走的少爷和小姐,安全方面不会有问题,只要尾随着进入警局,亮明身份,谅他们也没有胆子为难少爷和小姐。
想到这里,叶刚给手下们递去个眼神,意思是不要轻举妄动,只管远远地盯着。
又回头看棋摊上的米老,哪儿还有人影在?别说是米老,连同整个棋摊都消失了。
对于米老,叶刚是极为放心的,放眼国内术界,没有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
想来米老定是隐藏在某个角落,暗中保护着少爷和小姐。
连赵青鸾姐弟这样的神秘人物都被押上了车子,贾光辉俩人也认命了,蔫头耷脑地跟着上了车。
苏科长上了最后一辆警车,副驾上赫然坐着酒糟鼻。
“怎么样?咱哥们办事利索吧?”苏科长发动着车子,邀功道。
“没说的,放心吧,我会在我哥面前替你说话的,进步的事应该很快了。”酒糟鼻冲苏科长竖了竖拇指,许诺着好处。
“文强哥,我就不明白了,你咋不在体制内混呢?以文局长的能力,随便都能给你安排个好职位,不比在社会上混强?”苏科长对于分局长的这个混混弟弟很不理解,今天拍着了马屁,才敢说出心中的疑问。
“我们老文家有一个在体制内就行了,我在社会上混,自然有社会上混的好处,别看我哥的官做到了分局长,那也不是万能的,很多事情还是需要我帮忙处理的。”酒糟鼻点燃香烟,吐了口烟圈,再也不肯多说了。
苏科长心中一紧,他想起了文局长曾经的竞争对手,各方面都比文局长优越。但在即将提拨的关口,上级部门收到了举报信和照片,照片上的那位竞争对手正搂着美女唱歌,唱歌和美女都不是问题,问题是,照片上的人都没穿衣服。
所以结果是可想而知了。
“呼叫苏科长,有重要情况汇报。”前方车上的警员着急的喊道:“前方大雾弥漫,分不清方向,我们一直努力地向前开,按照以往,早该到警局了。请指示下一步行动。”
苏科长一直是在跟着前面的车走,不时地和文强哥说话,没有注意外面有大雾。
“全体停车。”他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喝令停车。
打开车门,一股潮湿的气流涌进车内,苏科长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下车一看,漫天的白雾遮住了视线。
“麻蛋,邪门了。”他又钻进车内,拿起车载电话,电话竟没有信号,这让他更加心慌。
“全体注意,立即上车,打开聚光灯。”苏科长稳住心神,发布了命令,并随手打开了车上的聚光灯。
但他们很快就失望了,因为那平时看起来无比强大的聚光灯竟然穿不透白雾,警车的四周依然是混沌的雾世界。
“苏科长,怎么办?什么都看不见啊?会不会有鬼?”酒糟鼻上次吃了屎,对于鬼打墙心有余悸。
“别胡说八道,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突然出现的大雾已经超出了苏科长的认知,又无法用电话跟局里汇报,但他还是故作镇静地安慰酒糟鼻:“这里又不是魔鬼三角洲,怕什么?”
接着又下达了命令:“快把那四个嫌疑人带过来。”
前后几辆警车首尾相连,相隔距离不远,但大雾中能辨度极差,几个警员摸索着,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赵青鸾四人押过来。
“是不是你们几个搞得鬼?”苏科长口气不善地问道。
“喂,你当我们是什么人呐?谁还能呼风唤雨了?我们能搞什么鬼,你倒是说说看?”赵青鸾一脸地不屑地回道:“恐怕是你心里有鬼吧。”
“你?”苏科长被怼得一时语结,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也和缓了不少:“也许咱们是一场误会,现在大家同陷雾中,此时此刻,算得上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你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破雾而出?”
“我们也没有办法,各人自求多福吧。麻烦几位警官送我们回车里,还是车里坐着舒服。”对于苏科长态度的转变,赵青鸾不以为意。
“全部戴上手铐,严密看管。”苏科长牙根恨得直痒,这一口字正腔圆的京味,听起来却极是刺耳,他果断下令:“鸣起警笛,继续朝前开,我就不信了,今晚还能跑出中州去?”
贾光辉和刘詹岳失踪了。
这是酒店经理凌晨时敲开刘昱的客房,带来的消息。
“没有报警吗?”刘昱并不担心这两位弟子的安全,因为他早就给他们相面过,皆不是短寿之相。让他们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还顺便看了两人的气色,并无灾相。
“据说,他们因为打架,被警方抓捕了,蹊跷的是,出警的警员警车也都同时失踪了。”
酒店经理作为金益声的弟子,眼线遍布省城的各个角落,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这桩失踪案。
“有点意思。”刘昱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又问道:“金会长还没有回来?”
“没有,师父又去参加重要会议了,不过他老人家让我转告您,即使把省城翻个底朝天,也会把贵弟子找出来。”
“好,有金会长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有事就忙去吧,我再睡一会。”刘昱下了逐客令。
酒店经理出了房间,暗自思忖,“真看不出来这个年轻人有什么特异之处,能让师父如此看重。出了这么大的事,俩徒弟都丢了,竟然还能安心睡觉,恁也凉薄,幸亏我不是他的弟子,要是拜这样的人为师,岂不是倒了八辈子霉?”
赵青鸾和赵君宝失踪了。
叶刚带着人一直跟随着警车,漫天的大雾使他措手不及。虽然大雾来得快,去得也快,可等到大雾散去,警车,连同车上的人,全部失去了踪影。
一双儿女失踪的消息,宛如一把尖刀,扎在赵功达心口。
于是省城开始沸腾起来,头头们纷纷离开了温柔乡,打着哈欠参加秘密会议。
正在众人猜测议论个不休的时候,几名督查押着文副局长走进了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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