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要把我折腾死了,还好男人呢。”孙可儿话音里带着幽怨,金姨怎么会这样想?
“以后你就知道了。女人呐,就像深埋地下的火山一样;男人呢,就像一个矿工,手拿钻机牛皮哄哄,一不小心,把火山打开了,就会把他烧成灰烬。”
金秀娘说到这里,想起了自家老公。那时候年轻,不晓得心疼他,每夜不要个几次,就睡不安生。直到老公因救人而牺牲,才后悔没有让他保养好身体。
“金姨,您怎么了?”孙可儿看金秀娘陷入痛苦的表情,说话也心不在焉,关心地问道。
“没啥,没啥。”金秀娘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道:“这东西叫牛鞭,对男人来说,是大补之物。以后你要学会用这东西煲汤,把他的身体养好,你才会真正的好。”
“明白了,谢谢您,金姨,你比我妈教我的还多。”孙可儿由衷地谢道。
“傻孩子,你妈不是不懂,是人总觉得和自己孩子谈这个话题不好,怕带坏了孩子。这方面,我做得也不好,跟我女儿也没谈过这个话题,以后也得和她聊聊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地就回到了裁缝铺。
孙可儿乖巧地跟着金秀娘进了里间屋,坐在小凳子上帮忙择菜,金秀娘拿出个小电饭锅煮米饭,又打开煤球炉子做炒菜。
金秀娘的手艺还不错,两荤两素四个小菜炒得很精致。孙可儿脸红红的,端着一个汤盆从里面走出来,低眉顺目地对刘昱道:“这是我给你煲的汤,尝尝味道吧。”
孙可儿害羞有两个原因:第一她是在说谎,这汤是金姨煲的,金姨却让她说是自己煲的;第二是她想到了那事,据金姨说,男人喝了这个汤会更加厉害。
刘昱呵呵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做饭,好,我就尝尝。”
刘昱边吃边赞不绝口,把金姨都赞得不好意思,心说难怪孙可儿会喜欢他,也太会说话了。要是巧巧也能遇到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啊。
刘昱吃了块牛鞭段,夸奖道:“这个是什么肉?口感脆,还有嚼劲,不肥不腻,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别管是啥肉了,好吃的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孙可儿哪敢说这是牛鞭。
“这是可儿疼你呢。”金秀娘怕刘昱误解,打着帮腔道。
这顿饭三人吃得都很快乐。金秀娘是好久没有亲人在一起吃饭了,顿顿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如今这两个年轻人给她带来了家人一般的感觉。刘昱开心的是孙可儿会主动给自己煲汤,看来这小妮子还真是从心窝里喜欢自己。孙可儿的快乐是看着刘昱吃饭很香,又想着那大补之物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吃过饭,孙可儿抢着去收拾碗碟,刘昱取出两张自己画的符箓,交给金秀娘:“金姨,您待我们这么好,真不知道咋感谢您。这是两张平安符,一张贴在外头门楣上,一张贴在里屋门楣上。夜里睡觉时,不管谁拍门,谁叫门,都装作没听见,管保你平安无恙。”
金秀娘惊喜道:“这是不是你师父画的?当时想买没买到,想不到你会送我两张,真是太好了。”
她一个女人家,也不是没遇到不怀好意的男人,她总是严词拒绝,睡觉的时候,枕头下面还压着把剪刀。看到刘昱送自己平安符,几乎要扑上去抢过来。
“是的,这是他老人家亲手画的。”
刘昱哑然失笑,贾光辉画的符箓要是能起作用,那才出鬼了。但既然冒充他的徒弟,在别人面前还是必须得维护他的光辉形象。
“不过,”金秀娘有些忸怩地说道:“你师父说了,这一张符箓的有效期只有三个月。要是用完了,以后怎么办?还有,能不能多卖给我几张?我想留着给女儿用。”
刘昱大汗,这老贾为了挣钱也忒能忽悠了,一个符箓只能用三个月,这是为了源源不断地挣人家的钱。
“金姨,符箓也有等级的。我这符箓是师父亲手为我画的,好几年的有效期呢。”刘昱只好顺口胡编起来,又道:“您家女儿现在也不在这里,等她回来了,您再问我要。”
“那太好了,可是,我不会贴,还是你帮忙给贴上吧。”金秀娘又把符箓交还给刘昱。
刘昱急着走,等不及再去蒸糯米,暗运御寇玄经,将符箓粘稳在门楣上,便带着孙可儿告辞,回了孙楼村。
孙正阳正在客厅里招待孙华隆喝茶,看到两人回来,连忙站起来,关心地问道:“有你师父的消息了吗?”
刘昱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警局已经立案调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
“那是,我们一定要相信警局。”孙华隆道:“我也没别的事,就先回去了,需要我帮忙,随时喊我。”
孙华隆这时候一点村长的架子都没有了,可称得上是人民的好公仆。
“等一下。”刘昱喊住了孙华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递给他,“华隆哥,虽然你是唯物的,但我还是把这个平安符送给你。你把它带在身上,睡觉也不要取下,说不定能保你平安。”
黄振和黄玉玲尸体失踪的消息,刘昱现在还不敢告诉孙华隆,怕消息扩散,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孙华隆原先可以算是黄振一帮的,后来迷途知返,没有继续参与他们的恶行。万一黄振和黄玉玲被有心人做成了行尸,首选目标当然是自己和可儿一家人,其次要报复的就是他孙华隆了。
经过张春华的事件,刘昱已经学会防患于未然。
孙华隆恭敬地接过符箓,小心地塞进了内衣口袋,连声道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带一个平安符,没准关键时刻就用上了。
等孙华隆走后,孙正阳把热切的目光投向了刘昱,显然,他也很眼馋。作为在农村的生意人,非常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家家都会挂老天爷、财神爷、灶王爷像。过年的时候,更是要隆重地上供,孙正阳每年供的都是整猪整羊,祈求上苍保佑家人平安,财源滚滚。
自打得知刘昱的师父是川淅有名的大师,孙正阳就曾想过,等见到贾大师,必要开口讨几张平安符。只是万万没料到,这位大师失踪了,都说大师神出鬼没,神龙不见首尾,如今真是应验了。
刘昱对孙可儿道:“你上楼,把我的包拿下来,那里面有符箓,统统用在咱家。”
“好。”孙可儿不顾骨酥腿软,硬是装着步履矫健地上楼拿包去了。
“好,真是我的好女婿。”孙正阳眉开眼笑,这女婿太上路了,闺女没白养。
孙母暗暗扯他一把,小声道:“看你个老家伙高兴的,这还没有结婚,你就乱喊,让邻居们笑话。”
“我怕谁笑话啊?这样的好女婿,过了这个村,难找这个店。我还打算这两天就让他们拜堂成亲呢。”孙正阳反而提高了嗓门,孙母生气地横了他一眼,不敢再言语。
孙可儿拿着包下来,递给刘昱。
刘昱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叠子符箓,要孙可儿多多地蒸些新鲜糯米来。
孙可儿急忙去了,不一时糯米蒸熟,刘昱开始张贴符箓。
院门上贴一张,小洋楼入户门上贴一张,楼里边每个房间的门楣上都各贴一张,窗户上也全都贴了,直贴了个密不透风,这才作罢。
不管自己画的符箓效果如何,总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砖窑场孤零零地矗立在野外,远近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一个明哨看见一辆机动三轮冒着白烟从远处驶来,拿出了对讲机:“三哥,三哥,小路上有三轮车过来。”
“听到,继续监视。”
“三哥,三哥,三轮车是四哥的,应该是带来了两脚羊。”明哨说完,把小道上的路障移开,又用对讲机说道:“是四哥,五哥回来了,不用现身。”
“收到,收到,不现身。”一个暗哨回复道。
没两分钟,机动三轮就突突地跑到了跟前,明哨笑着打招呼:“哈哈,四哥,五哥,这两天不错啊,天天都能带人回来。”
放他们过去后,又把路障拉上了。
忽然,明哨觉得不对,赶紧回头看了看,发现了车顶的乌衣,赶快拿出对讲机:“呼叫,呼叫。四哥的车顶有只鸟,像是乌鸦。”
“你麻麻屁的,一只鸟还用报告,滚。”暗哨发起怒来。
韩四开车继续行进,进到砖窑场里面,才停了下来。
几个大汉围上来,笑呵呵地看着车上的韩五和小疯子。
小疯子紧张地往四周看了看,猛地拽住了韩五的衣服袖子:“大哥哥,你不是带我去朋友那里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我怕……呜呜呜……”
小疯子边哭边往韩五怀里钻,眼泪鼻涕糊了他一身。
韩五使劲把小疯子往外推,大声喊道“赶紧来拉走这个傻子。”
几人一拥而上,拉胳膊拽腿地把小疯子从三轮车上拖下来,韩五跟着下来,朝他屁股上狠揣一脚。
小疯子感觉到后面风声响起,为了不暴露自己,故意没有躲避,硬挨了这一脚,整个身子扑倒在地上,鼻子都撞破了,血当时就喷了一地,大哭道:“你们都是坏蛋,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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