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光辉打着哈哈,把问题的严重性说了一遍,无非就是让医院治,绝对治不好,只有找我们治。而我们要治的话,是要费很大业力的,言而总之,总而言之,需要再加两万元,否则就爱莫能助。
邹诚和听完贾光辉林林总总的各种说道,半天没说话。贾光辉心里打鼓,不由得偷偷看了刘昱一眼,刘昱给他使了个放心的眼神。
沈泾宾不干了,以前光听说有医托在门诊大厅忽悠病人去小诊所看病,去抓的时候,影子都找不到。现在可好,跑到病房里,当着主治医生的面抢生意,直接发飙:“你个江湖神棍,跑到医院里抢生意,是来砸场子的吧?胆子也忒大了,我严重怀疑你的精神有问题。来人,把他隔离起来,观察观察。”
沈泾宾手一挥,两个膀大腰圆的男护就直奔贾光辉去了,那架势和相扑运动员没啥区别。
贾光辉老脸霎时惨白,这要是被关进精神病院,不到半个月,无论先前有没有精神病,都要有精神病了,连连给刘昱使眼色,心说,你快点想折子。
刘昱云淡风轻意态悠闲,左手拇指依次掐着其余四指,把道士算命的架式摆了个十足。
“慢着。”邹诚和伸手制止了男护,却不说话,只盯着贾光辉看。
贾光辉被看得心里发虚,要钱的话说出来也没那么坚定了:“这个价格嘛,咱们还可以商量。”
“不用商量。”邹诚和用毋庸置疑的口气说道:“两万太少了,我给你加五万。”
“邹老板,你可要考虑清楚,别被这些江湖骗子忽悠了,你要相信医学,治疗精神类疾病,我们是专业的。”沈泾宾大声提醒。
“不需要考虑了。在你们医院半个月,我儿子没任何好转迹象,反而越来越重。这位大师才过来没多久,就让我儿进入熟睡状态。而你们呢?打了多少镇静剂?有用吗?就凭这一点,我就信他。”邹诚和毕竟是川淅有名的企业家,说话很有气势,一下子就让沈泾宾和两个男护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不过,沈医生,你们为了我儿的病情,也没少努力,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除了正常的医疗费用,凡是参与治疗天佑的医护人员,都会收到我的微薄心意。”邹诚和先举大棒,后送面包,处事可称圆滑。
“那谢谢邹老板了,咱们都是一个目的,让天佑早点恢复健康。既然这位先生是你们信任的,我们就先出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到办公室找我。”沈泾宾心理上物质上都得到了安慰,满意地带着两个男护离开了病房。
“大师,您的徒弟真是出手不凡,很幸运能找到您这样的大师,天佑的事还要麻烦你们费心,现在可以开始治疗了吗?我这就出去拿钱,您是要现金还是支票?”邹诚和心急儿子的病情,钱财是身外之物。
“还是现金吧。”贾光辉对支票不是很信任,还是现金有手感,摸着也真实。
“好的,我这就去银行取点钱过来,天佑就拜托你们了。”
邹诚和一出去,刘昱就开始指挥:“关门,干活。”
他坐到病床前,用左手搭在邹天佑的脉门上,仰脸问乌衣道:“是这样吗?”
“对,你闭目运行御寇玄经,心中念想着,他的身体就是你的身体,把内力从己身渡到彼身,如同在自己体内循环一般,即可清理出他阴寒之气。”
乌衣的声音刘昱可以听懂,但在别人听来,就是乌鸦呱呱叫。刚关上门的贾光辉,被这声音唬得一愣,“我的天,师父在和宠物对话?”
林听海用手指竖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再用手指了指刘昱,小声道:“别一惊一乍的,以后让你吃惊的事多着呢。”
“乖乖,师父真厉害,能和鸟对话,不服不行。”贾光辉压着嗓子感叹道。
刘昱低头瞑目,食指和中指有节奏地在邹天佑的脉门上轻叩,他面色红润,显示并没受到邹天佑体内阴毒的影响。
上次在郭洼村帮郭老歪的儿媳祛除阴毒,刘昱犹如重病一场。现在的情况和当时类似,但因他身具御寇玄经,加上血液中融合了太阳真火,再也不会身受阴毒侵害。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邹天佑有动静了,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眼睫闪了几闪,模模糊糊中,感觉到身边有个人捏着自己的手腕。
刘昱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正看到邹天佑醒了过来,便收回手势,微笑地看着他。
邹天佑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虚弱地问道:“你是谁?我在哪儿?”
“邹天佑,你醒过来了?”林听海听到声音,带着惊喜到病床前来看他。
“林听海,是你?”邹天佑激动起来,这可是他心中的女神。
“是我,你醒了就好。这是我的朋友刘昱,是他治好了你的病。”林听海一向知道邹天佑对自己有想法,赶紧拉上刘昱,她不想让刘昱有什么误会。
“谢谢你。”邹天佑的声音明显地冷淡下来,眼光还是粘着林听海,舍不得移开。
贾光辉乐得合不拢嘴,想去开门告诉医生,显摆下自己这伙人的能力,终究觉得不妥,只在病房里转来转去,感叹道:“咳咳,真好,真好。”
刘昱并未在意邹天佑的冷淡,他安排林听海陪着病人聊天,自己拉着贾光辉出了病房。
病房里没有“外人”了,邹天佑打起精神问:“林听海,他到底是谁?”
“他是咱们川淅一中的传奇,你最近没上学,不知道他的故事,听我慢慢给你讲。”林听海情知刘昱留下自己陪聊,是为了要单独跟贾光辉说话。
病房外,刘昱果然在悄声跟着贾光辉说着什么,俩人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说了好一会。
“贾大师,我儿怎么样了?”邹诚和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看到大师和大师的高徒都在病房外边坐着,感觉不对劲,难道他们不应该正在忙着治自家天佑吗?怎么还有时间闲闲地坐着聊天?
“幸不辱命,贵公子病已痊愈,以后注意调养即可保持健康,正在里面和我的小徒弟说话呢。”贾光辉站起来,眼睛直盯上了邹诚和手里的密码箱。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邹诚和喜出望外,把密码箱往贾光辉怀里一塞:“这里面有十万现金,其中五万是给我儿治病的诊费,剩下五万是给我别墅驱邪的定金。”
邹诚和丢下密码箱,大步走进病房,接着就从里面传来他喜极而泣的声音。
贾光辉招摇撞骗了大半辈子,这是头一回得到这么大的一笔钱,激动面红耳赤,摩挲着密码箱,恨不得立时打开看看。
刘昱看到贾光辉那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声劝道:“师父,淡定,淡定。”
贾光辉赶紧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讪讪地笑着,“我不是想看看够不够吗?”
“放心吧,一分都不会少。”刘昱淡然说道:“他儿子是暂时好了,剩下的问题不解决,前头的功夫都白费,所以,你认为他会在这个时候少给钱吗?”
“嘿嘿,师父高见。”贾光辉低声拍着马屁,好像能多喊刘昱一句师父,就是他莫大的荣幸。
“贾大师,谢谢您了,也谢谢您的两位高徒,您几位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呐。”邹诚和从病房里跑出来,满脸泪水,扑腾一下子就跪在贾光辉面前。
为了家里的这桩糟心事,他请过好几个“大师”了,没一个是中用的,要么牛皮吹破天,收了点定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要么就是装模作样地到了别墅,没挺多大会儿就连滚带爬地逃跑了,更可气的是,还有位“大师”明显心理素质不过关,逃得慢了些,吓得拉了一裤子屎尿。
眼前的这位贾大师,要钱是狠了些,收费高得离谱,但人家有真才实学,连教出来的徒弟都会驱邪,这位大师本人,该是何等的厉害?
也难怪人家敢要钱,换了别的“大师”,送上门的钱都不敢要,更别提一而再、再而三地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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