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臧霸尴尬的勉强挤出一点笑容,他一个人被扶起来,其余的人却都跪在那里,被刘悦遗忘了一般,让臧霸很是不是滋味.
刘悦却恍若未觉,只是打量着臧霸,笑吟吟的道:“都说臧宣高为智将,一身机谋不在武艺之下,今日一见确实一身威风,既然你愿意投奔我,那我就许你南阳太守,为我镇守南阳郡.”
臧霸一时间有些惶恐不安,刘悦将他抬的太高了,哪怕是臧霸自喻为有机谋,却也不敢说多么了不得,但是自贬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却被南阳太守压住了.
刘悦如今为兖州牧,更是最有势力的大阀,举荐一个南阳太守,朝廷也不会就此为难,就算是朝廷不肯认命,但是刘悦却直接任命,朝廷也没有办法的.
如果说臧霸不动心,那才是骗鬼的,能为南阳太守,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不动心才是傻子.
“霸愿为驸马爷效死.”臧霸没有说太多的话,士为知己者死就足够了.
拍了拍臧霸的肩膀,刘悦从腰间解下了一方玉佩,玉佩不算名贵,但是却代表着刘悦的赐予,然后交到臧霸手上:“臧宣高,有这方玉佩,就代表是我新军的嫡系,切莫要弄丢了.”
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臧霸脸色变化,却是激动莫名,刘悦一句嫡系,却是让臧霸兴奋不已,特别是当他看见张辽和典韦腰间也都挂着这种玉佩的时候,才知道刘悦并不是随口忽悠他.
成廉和郝萌跪在地上,一脸羡慕的看着臧霸,但是眼角的深处却是嫉妒,因为他们没有这种待遇,独领一郡那是一方大员,就连身后的刘备都比不得,就不要说他们了.
随着刘悦的眼光望过来,成廉和郝萌也都在心中升起了希望,呼吸声都有些粗重起来.
“两位快起来,既然投靠我了,那就是一家人-”刘悦呵呵的笑着,将二人从地上扶起来,眼光落在郝萌身上:“郝将军,你和文远熟悉,以后你就为文远的副将,进游击将军.”
游击将军是五品官阶,禄八百石,郝萌也算是升了一下,只是郝萌却高兴不起来,他和张辽原本熟识,如今却成了张辽的副将,只是他却没有和刘悦讨价还价的余地,毕竟他是刚投靠过来.
一旁成廉也惴惴不安起来,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果然感觉到刘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成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希望不会给自己安排的太差,而刘悦却一下子没有说话,这更让成廉心中不安起来.
刘悦在琢磨着,成廉武艺不错,不过不能独领一方,不过若是不好好安排,却着实有些浪费了,但是这样投靠过来的将领,忠诚度可不高,要用该怎么用?
长长的吐了口气,刘悦眼眉一挑,咳嗽了一声:“成廉,我典大哥还缺一个副将帮衬,不过你之前的手下却不能入亲兵营,你可要考虑考虑.”
成廉一呆,心中就怕自己听错话了,典韦石刘悦最信任的人,一直跟在刘悦身边,统领着亲兵营,能为典韦的副将,那就是真正进了新军的核心,但是不好处是不得不将自己的亲信放弃,因为刘悦的亲兵营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成为典韦的副将,如果混得好就是新军的嫡系,如果混不好,那就是边缘化的人物,而且不会有一点兵权.
有利有弊,就看自己的造化了,成廉咬了咬牙,用力的点了点头:“多谢驸马爷看得起,成廉愿为驸马爷效死力,但有所命,有死而已.”
其实成为典韦的副将,想要出人头地其实不难,那就是抱紧了刘悦的大粗腿,只要拼命的维护刘悦就行,但凡是有一点异心,也会被亲兵营的弟兄们架空.
刘悦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眼光又朝着后来赶过来的孙观等人望去,心中沉吟,轻吁了口气:“尔等四人便在文远帐下听命。”
“诺——”孙观等人齐声应诺,对于在张辽手下并没有意见,毕竟张辽在刘悦手下那是一方大员,那也是济阴郡太守。
眼见安顿完毕,刘悦又朝着投奔过来的军士抱了抱拳:“从今天开始,尔等都是我们新军的一员,说句良心话,只要你们自己拿着自己当新军的人,新军就不会亏待你们,从今日起,暂定饷钱八十,另外计军功——”
“多谢将军——”一下子多了十个大钱,军士们自然高兴,不由得齐声应诺。
唯一没有安排的就是老道王锴了,此时眼巴巴的在不远处望着刘悦,偏偏刘悦好像忘记了他的存在,此时就连军士都安排了,难道刘悦是不想用他,看着刘悦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王锴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就打算转身离开。
说良心话,王锴很想投奔刘悦,因为在她看来,刘悦是真正能够成就大事的主子,有野心有抱负,关键是还有手段和气运。
别的不说,老道虽然学艺不精,但是单看刘悦的气运就是能成大业的苗头,别的不说,就说袁术,眼见着就要逃回去了,竟然能遇到水匪,然后命丧新蔡,死的简直就是不明不白的。
再说吕布,如果不是被李傕等人赶了出来,如果还在长安,刘悦就是集合大军,也绝对攻不进长安城,吕布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从刘悦一步一步走来,虽然可以说刘悦拼的是本事,但是很多时候运气的确是站在刘悦这边的,当日在阳翟危急,一场大雨救了刘悦,这种事情可一可再,那就不单单是运气那么简单了,那应该叫做气运。
刘悦气运华盖,关键是有足够的野心,王锴真的很看好刘悦,只是刘悦却看不上他,徒之奈何。
只是这才转过身去,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刘悦的声音:“王锴,我让你走了吗?”
声音虽然是淡淡的,但是却透着一股子冷意,让王锴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僵,竟然不敢迈出一步,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就看见刘悦正朝他走来,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让王锴不由得不安起来。
一直走到了王锴面前,刘悦逼视着王锴,只把王凯看的心神不宁,腰彻底的弯下去了,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刘悦。
“王锴,告诉我,我刚才所为你怎么想的?”刘悦淡淡的道,这是在考校王锴,如果回答的是刘悦想要的话,那么就会留下王锴,如果回答不上来,那么王锴也不堪一用。
王锴没有经天纬地之才,最多只是有些小聪明,如果王锴用不到需要的地方,刘悦要他何用。
楞了一下神,王锴犹豫了一下,忽然咬了咬嘴唇,压低了声音道:“将军这一手分化简直是玩的炉火纯青,一下子将所有的矛盾吸引到了臧霸身上,逼着臧霸只能忠心与您,其次是成廉的副将,又将成廉和郝萌给分化了,至此便再也没有并州军一系了。”
喔了一声,刘悦脸上露出了笑容,没想到王锴能看得透,是自己表演的不成功吗?应该不是,因为刘悦用的是阳谋,只要臧霸他们真正齐心,刘悦的分化之数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还行,我身边还缺个干脏活的——”刘悦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锴,张嘴却是让王锴一愣,一时间拿不定刘悦真正的用意。
嘴唇蠕动了几下,王锴却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刘悦话说一半,是在考校他,如果问出来,那么在刘悦心中必然会一落千丈,不过干脏活这种事——多半是唱白脸的,也就是为刘悦出面得罪人的,打比方说,刘悦想要收拾谁,刘悦可以装作痛心疾首舍不得的样子,但是王锴就必须一力主张去弄死那人,到最后刘悦含泪杀人,别人说刘悦仁义,自然会说王锴怨毒。
或许这对于别人来说是回事,但是对于王锴来说倒是没什么,心思一转,王锴咬了咬牙:“小人愿做将军手中一把刀。”
刘悦笑了,眼眉一挑,嘿了一声:“那你就随在我身边吧,至于要做什么,你报上来,让我斟酌便是。”
“诺,愿为将军效力。”王锴应了一声,心中便已经有了打算。
干脏活有干脏活的好处,最少刘悦做样子也要宠着他,只要自己拿捏好分寸就行了。
刘悦或许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这个决定究竟有多么英明,王锴没有经天纬地之学,也没有什么机谋百变,也不会运筹帷幄,但是看事情看的颇为透彻,关键是还心狠手辣,更懂得趋势避害。
最后留下了王锴,与并州军便算是了了,这功夫刘备已经回到了新野城,收拢了城中的所余并州军,站在城墙上,望着刘悦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今晚撤走吧,留下糜芳守新野,所部余者带上粮食,兵进西川。”刘备下定了决心,有些事情越早越好,否则就怕没了机会。
刘备感觉到了刘悦的杀机,如果继续困居新野,可能不等刘备他掌握势力,刘悦就会想办法灭了他的,看看刘悦收服臧霸等人的手段,刘备危机感越重,所以才会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