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合新军占据宛城,谍营也在散布胡轸要投降新军的谣言,再加上王海这些天在城中晃荡,都知道他是新军的人,在城中这么自由,那么正好印证了胡轸要投降新军的事情.
如今新军杀进来了,听到新军来了,还有饷钱一百,原本赶过来的西凉军就迟疑了,因为他们不清楚胡轸是不是真的要投降,如果要投降的话,他们拼命又算是怎么回事?
事发突然,守军西凉将士都有些不知所措,况且冲进来的本身就是新军,而他们一直在投靠新军的谣言中,此时建了新军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眼看着新军冲来,耳听着新军的呐喊,不少西凉军就干脆放下了刀枪,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希望了.
有一个就有两个,就有更多更多,几乎大部分的西凉军选择了投降,即便是还有忠于胡轸的军士,也只是拼命的朝城中胡轸所住的县衙靠拢过去,究竟该不该拼命,还是要看胡轸的.
再说胡轸听到新军大军进城的消息,那是又惊又怒,匆匆从县衙中出来,却已经看见不远处已经有了新军的战旗,更有新军的马军,还有很多扔掉刀枪的西凉军——
看到扔掉刀枪的西凉军的时候,胡轸的心就已经凉了,他知道军士们已经不想打仗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董卓的死,加行朝廷队西凉军的打压,让他们已经看不到希望了,而投靠新军,却让他们有了一些希望,这也是为什么都投降的原因.
远远的借着火光,胡轸看见了张辽,上万兵马就忽然剩下了身后不过一千多亲信,胡轸已经无力回天,心思一瞬间百转,就在新军杀过来的时候,胡轸猛地单膝跪倒在地上,远远的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胡轸愿率所部西凉军归顺刘悦刘将军.”
一句话已经注定了一切,本来还带着杀机的张辽心中一松,胡轸能投降最后了,因为胡轸投降就保住了宛城.
“将军早就希望胡将军过来帮忙了-”张辽翻身下马,上前将胡轸搀扶了起来:“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城外还有袁术三万大军和吕布的叛军,互将军,立刻整顿兵马,明日随我去追杀袁术和吕布.”
张辽这是快刀斩乱麻,如果犹豫下去,察觉到宛城混乱地袁术和吕布,绝对会趁着混乱也跟着对城中发动偷袭.
咽了口吐沫,胡轸舔了舔嘴唇,使劲的咳嗽了一声:“张将军,如想杀吕布和袁术,为何不让他们进城,咱们打他们一个埋伏-”
胡轸想的好,如果佯装混乱,吸引袁术和吕布进城火中取栗,然后打一个埋伏,肯定会有人上当的.
这主意其实不错,只是一向稳重的张辽却摆了摆手:“封锁城门,胡将军还是整顿兵马吧,袁术还是吕布都不会轻易进城的,就算是埋伏也不过杀一些不重要的人,没那个必要——”
张辽不是没有心动,而是不敢冒险,不敢去试探胡轸的决心,一旦袁术或者吕布进城,如果胡轸反水的话,那么张辽就要惨了,甚至在城中脱离都脱离不开,会被生生的耗死,哪怕是打埋伏可能有很好的结果,但是张辽不敢赌。
胡轸楞了一下,嘴唇张合着,最终叹了口气,显然也明白张辽是为什么这么想了。
随着新军接管了宛城,胡轸已经让西凉军在城南校场集结,并且答应了让新军以一千人入西凉军军中,当然只是以最底层的军士,最多不过是个什长,但是这已经同化了西凉军。
胡轸没办法不同意,部下大部分的将领都想着投降了,军士也愿意投降,已经由不得他了。
城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城外的袁术和吕布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等斥候发现了新军的大营几乎空了的时候,才发现宛城城头上已经换上了新军的战旗,这消息简直如旱地惊雷一般,打的袁术和吕布外焦里嫩的。
没办法想象,拿下宛城新军竟然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都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袁术真的怀疑西凉军到底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他几次试探,西凉军都那么难缠?
不知不觉得天已经亮了,宛城平静了一夜,没有听到喊杀声,没有听到爆炸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要不是那一声巨响,可能袁术都发现不了。
天才蒙蒙亮,张辽就下令做了一件胡轸没有想到的事情,按照王海所说的,张辽下令给西凉军发一个月的军饷,同时登记花名册。
这一点是和刘悦学的,这是为了快速的同化降兵,降兵投降之后,绝对心里很紧张,对前途担忧,心神不安,而发一个月的军饷,也就意味着承认了他们的身份,不但能安抚军心,更能刺激军士们的战意。
上百人同时发钱造册,很快就能将西凉军整顿好,拿到了饷钱,西凉军果然都眉开眼笑了,从心里承认了新军的身份,如果这时候就算是胡轸再有别的心思,只怕打不风你的西凉军也不会在跟着他反叛了,军士们有种简单的理解,拿谁的钱就给谁卖命。
胡轸一直看着张辽操作,不知不觉姿态放得更低了,张辽稳妥,但是心思深沉,手段强硬,根本不留给他机会。
彻底没有了其他的心思,胡轸却必须等到见了刘悦,才能安排他的身份,张辽只能让他暂代西凉军。
却说城中如火如荼的,袁术却不敢再待下去,天亮之后,吃过早饭,立刻下令大军拔营,亏了昨日已经收拾了一下,今天也只是用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准备妥当,大军悄然向东而去,根本不理睬吕布。
此时最郁闷的莫过于吕布,原本宛城在胡轸手中,吕布还有希望夺过来,但是忽然间张辽入驻宛城,一时间宛城的兵力到了三万多人,而且张辽向来稳重,想要从张辽的手中夺过宛城,吕布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眼看着袁术拔营,吕布按奈不住,亲自找到了王锴。
说起王锴名声不显,但是此人却着实有些妖,因为此人是一个道士,吕布行事多多依仗与他,其人有急智。
却说吕布急匆匆的见了王锴,也顾不得废话什么,只是急咧咧的问道:“军师,如今袁术撤退,张辽占了宛城,咱们又该如何?”
又该如何?王锴迟疑起来,片刻一甩浮尘:“温候,袁术靠不住,张辽两万大军到此,刘悦都没有出现,想必是在颍川南下拦截袁术的,只怕这一次袁术也是凶多吉少,如此看来,温候南下还有一线生机——”
话音落下,便从怀中掏出三块龟甲,猛地朝上一抛,只等龟甲落下,王锴楞了一下,随即面色涌动:“温候,若是能尽早去南边,便有一线生机,完了怕是要有麻烦。”
吕布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知道他已经没得选择了,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就往南去,去投奔刘表——”
王锴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心中苦笑着,所谓一线生机,绝对不是应在刘表身上,这一次吕布生死未卜,王锴都不看好吕布,只是这番话不能说罢了。
看着吕布匆匆离去的背影,王锴皱起了眉头,眉宇间有些纠结,原本吕布也是有大气运的人,但是自从离开长安,王锴察觉吕布的气运不在了,而且吕布已经有了一层死气。
“哎,看来应该走了,吕布的气运已经用尽——”王锴吐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要说起气运,倒是那刘悦的气运华盖,我要不要去投奔刘悦——”
吕布不知道,就连他最信任的军士,此时也已经有了背弃他的心思,人心向背,吕布已经离着败亡怕是不远了。
也幸好吕布不知道,只是忙着整顿军务,趁着张辽还在整顿宛城,吕布便悄然拔营,奔着南边而去,只是此时无论是粮草还是辎重,却都已经不足,如果在补充不上,又或者在找不到落脚之地,已经开始涣散的军心,哪怕是吕布也无法凝聚到一起。
不说吕布向南,奔着新野而去,再说此时刘悦从叶县往博望而来,一路轻装简骑,竟然在九龙滩和袁术就遭遇上了。
双方的斥候撞到一起,只是远远躲开,心中便都有了顾虑,于是各自朝前一探,便发现了大队人马,便赶忙回去禀报。
却说袁术听到有大队骑兵,便知道是刘悦赶到了,心中虽然愤恨,但是却立刻下令绕路,并不和刘悦接触,此时袁术更想回去汝阳郡,等纠结好人马,再来收拾刘悦。
只是刘悦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听到斥候来报,眼中不由得炸开了一道精光,和典韦一对视,二人不由得笑了。
“立刻快速追击,亲兵营,立刻赶去袁术前进方向组装飞灯,其余人等准备火炮——”刘悦舔了舔嘴唇,始终觉得亲兵营不够用的,哪怕是如今亲兵营已经扩军到了五百之数,却依旧觉得不够用。
“诺——”亲兵们应了一声,便有百十人从大队分散出去,奔着东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