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大清早,五千骑兵轻装在小黄城外已经准备好了,五千人五千匹马也听不到嘈杂,只有好战马轻轻地敲打着地面,为了出发做着准备.
轻轻的吐了口气,刘悦骑着马从城中出来,眼光始终落在一身戎装的董白身上.
董白脸色看上去好多了,听红姐说,这两日董白每天都会吃五顿饭,为的就是尽快的恢复身体,让自己好有精力为爷爷去报仇,还坚持每日活动,最少到了今天不会动不动就头晕了.
心中还是心疼董白,不管董卓这人好坏,但是对待董白确实无话可说,那是真的疼爱.
一夜之间,董白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种打击一般人承受不了的,更何况还不能立刻去报仇,等待的日子每一天都是一种摧残,董白却没有找刘悦吵过闹过,甚至没有催促过,但是董白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
“驾-”董白没注意刘悦在想些什么,眼见出了城门口,便使劲的催动战马,让战马小跑起来,到了骑兵跟前.
骑兵都是刘悦的心腹,他们需要的只是刘悦的命令,根本不会去关心为什么去打这一仗,他们只是知道,刘悦要打便打,因为他们的将军冲在前面.
只是谁也没想到,董白到了跟前,却忽然翻身下马,猛的跪在了五千骑兵面前,而且是纳头便拜,用尽力气喊了一声:“董白叩谢诸位将士,愿为我董白报杀亲之仇——”
一开始将士们都沉默着,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也不需要董白的感谢,因为他们是为了刘悦而战,但是董白是他们的主母,此时跪在他们面前,如果说心中真的没有一点感触那是假的。
“愿为主母死战。”有人反应的快,立刻高喊了一声。
随着喊声,将士们都反应过来,一时间喊声冲云汉:“愿为主母死战——”
几千人一起喊,整个小黄城都要震动了,所有人都知道要为董白去报仇了,但是心中也明白,其实将士们还是为刘悦而战。
“凡有战我必前——”军心可用,刘悦在喊声渐渐沉寂下来的时候,猛地有喊了一声:“凡我新军弟兄,随我杀——”
“凡有战我必前——杀——”将士们都高呼着,震天动地,随着刘悦将董白拉上马,随即骑兵悍然朝着南边而去。
因为粮草辎重都是从颍川郡调度,所以骑兵都是轻装简骑,不过步卒却已经提前集结在了颍川郡,甘宁已经开始整军了。
即便是轻装简骑,但是从小黄出发到舞阴,也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还是骑兵没有耽误的关系。
而就在此时,袁术和吕布已经联合在一起,对宛城发动了进攻。
如果以宛城的城墙,抵挡袁吕联军并不难,但是胡轸却想不到,吕布竟然带来了一种东西,那就是从董卓那里抢来的飞鸢,杀了董卓之后,飞鸢的制作工艺就流落到了吕布手中,如今袁术答应拿下宛城就让吕布驻扎,也就是说这里以后就是吕布的地盘了。
没有找落得吕布急需要一个地盘站稳脚跟,接连叫骂了几日,又和袁术军进攻了两天,但是却依旧撼不动宛城的城墙,吕布就按耐不住了,终于还是决定将飞鸢拿出来。
不过吕布也怕被人学去这种技术,所以也学着新军搭建了帐篷,但是吕布却不知道宛城之中还有刘悦的亲兵王海。
这些日子王海是看明白了,胡轸虽然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但是却丝毫没有投靠的打算,这让王海心中有一些生气,不过即便是这样,王海也没有消沉,而睡在寻找机会,每天都会上城墙观察敌情,甚至打仗的时候也会在一边看着。
这天王海如往常一样上了城墙,从城墙上张望着,看过袁术那边,并没有发现什么情况,但是走到吕布那边的时候,一眼看到了远比一般帐篷高一倍的帐篷,当时就是一懵,第一个感觉就是飞灯是不是被人泄露了,一时间死死的盯着,结果从上午到天快黑的时候,帐篷依旧不见动静。
如果是飞灯的话,那么就不会顾及是不是白天,吕布肯定更想要白天动手,所以王海猜测着,这应该不是飞灯,那应该就是飞鸢,如果是飞鸢的话——
心中一动,王海迟疑了一下,便大步朝着胡轸的住处去了。
“新军王海求见胡将军。”到了胡轸的将军府大门口,王海就被看门的军士给拦住了。
军士们自然认识王海,但是却没有人去通禀,一个什长站出来,似笑非笑的咳嗽了一声:“王兄弟,我们胡将军正在和一些将军们研究明天的战术,实在没时间见你——”
这都是扯淡,王海皱了皱眉头,脸色也耷拉了下来:“既然如此,那就代我告诉胡将军,就说今夜吕布必然会偷袭,如果不能及时防范的话,那么破城的可能性还挺大的——”
的确是挺大的,王海就没有故弄玄虚,只是话音落下,看看一张张似笑非笑的脸,这种警告并没有引起军士们的在意,一个个反而和看傻瓜一样看着王海。
“希望你们不要自误,等我再见胡将军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胡将军的,到时候只要没有人后悔就行。”说多了也没用,胡轸肯定是有交代,并不想面见他,王海不傻,这一点还能看得出来。
只是却依旧没有引起众军士的注意,只是话到此处,王海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了,这些军士根本就不相信他,更不会相信吕布偷袭,毕竟袁吕联军那天不整出点动静来。
心中惊怒,王海寒着脸离开了,只是望着已经开始黑下来的天色,心中有些焦急,烦躁之余有回到城墙上,心中琢磨着飞鸢的特性,即便是吕布有了飞鸢,但是也必须在高处起飞,自然宛城西边的一座小山就是最好的选择,就不知道吕布的人训练过没有,飞鸢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玩的起的。
慢慢的心中有了打算,王海甚至没有回去吃饭,而是就在城墙上盯着。
夜色渐黑,宛城西北方向,那座不知名的小山上,吕布的人已经将十架飞鸢抬了上来,每架飞鸢上都有一大罐火油,还有剑和盾,为了偷袭西门做准备。
“弟兄们,就靠你们了——”吕布抱了抱拳,用力的点了点头,仿佛在肯定这些军士的付出。
军士都是吕布的死士,能成为死士的当然是心腹,没有人说话,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趁着夜色飞鸢在夜空中划过——
但是事情并不如吕布所想的那么简单,飞鸢这东西是西药经过练习的,这样贸然投入,军士们根本掌握不了技巧,虽然大部分还是能飞上天的,但是才一起飞,就有一个军士一头从山崖上栽了下去,六十多米的高空掉下去,结果可想而知,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传回来。
才起飞不久,又是一个军士一个操作失误,就从天上掉了下来,结果也不用去看,根本就没有活路。
再说飞着飞着,有两个军士就因为操作失误,竟然不知不觉得脱离了大部队,怎么也调整不过来,朝着北边飞去,一时间不知道去了哪里。
真正能冲到跟前的就只有六个人,他们却不知道,就在此时,王海睁大了眼睛,在城头上使劲的望着西边的天上,飞鸢不是一点也发现不了,只要你小心的注意着,还是能看出轮廓来的。
宛城不能破,王海知道这一点,不然等将军来了,再想抢夺宛城可就不容易了,所以宛城最好是在胡轸手中。
“我用一下床弩——”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王海凑到守军的跟前,想要借用床弩。
但是很可惜,床弩这东西不是长矛,守城的军士寒着脸摇了摇头,却没有借给他,如果不是胡轸有命令,估计着此时一脚就给踹下去了,什么都敢借,床弩可是最重要的武器。
借不到床弩的王海并不着恼,迟疑了一下,忽然快不从城墙上窜了下去,如果吕布的人想要破城,重要的不是杀人,而是打开城门,那么就要守住城门就行。
吕布大军没有动静,最少王海没有发现,这也就是说吕布的目标就是西城门,所以王海只要守住西城门就行,但是无论王海怎么磨嘴皮子,守城的军士显然比并不相信王海,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会有敌人摸进来。
王海试图让城门洞子里的军士都醒过来,但是却仅仅是叫起来了两个人,还是因为这两个人胆子小。
“该死的——”王海咒骂了一声,眼光所过,猛地一个箭步,也不管守军怎么想,一把从城门口堆放的几坛子火油上抢了一坛子,没等军士们拦住他,王海就冲到城门洞子里,往地上倒起了火油。
“你要干什么?”军士又惊又怒,几支长枪都指着王海。
王海冷冷的,将火油倒完了,有指了指城门口的柴火:“弄点柴火过来,我担心会有敌人强行要开城门,又准备怎么也好过没准备,真要是胡将军责怪下来,自然是我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