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死了,用一把刻刀送走了他自己,只有他死了,袁绍才不会害他的家人,无论韩馥怎么诅咒袁绍,但是如今放弃了冀州牧,没有了权利,韩馥除了死没得选择.
没有人知道韩馥会不会后悔,也没有人知道韩馥死的时候怎么想的.
韩馥写了一封家书,对几个儿子和女儿有些交代,也托孔融将自己的灵柩和一些财产送到颍川郡的家里.
人已死罪便消,孔融感慨懊悔之余,也只能派人将韩馥的管材护送回去,同时还有韩馥的财产,也算是为亡友尽最后一份力,只是到送走了韩馥的管材,孔融也没有想到韩馥的死竟然和他有关系.
和谁有关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韩馥的几十名亲随也都跟了回去,其中却有一人非常的活跃,这人就是池讼,也是谍营收买的人.
作为能虽韩馥来北海国的亲随,本应该是韩馥的心腹,但是如今韩馥没有了权利,三十名亲随却已经人心各异,已经有些人兴心想要离开了,其中就有池讼,韩馥失势,他们也成了看家护院的,好处没有了,耗下去真的没意思.
但是也就在此时,谍营找上了池讼,自然是因为池讼本人的抱怨和委屈.
原来对韩馥还是有些愧疚的,但是等拿到钱,池讼就不在难受,因为韩馥能给他们的越来越少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池讼觉得自己的选择并不错.
韩馥死了,池讼反而解脱了,收了谍营的钱,就在路上不断地蛊惑着要为韩馥报仇,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响应,但是还是有些亲随响应了,就这样一路从北海国回到了颍川郡。
这时间过去了不短,刘悦也享受了一段难得的放松,这且不说,却说那晚上吃过了酒菜,刘悦喝了酒回到将军府,却是直接去了董白住的琉璃屋。
“你说让我回去要粮食?”听到刘悦的想法,董白瞪大了眼珠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就算是我回去了,爷爷也不可能把粮食给你,无十万斤粮食,你是疯了吧——”
嘿了一声,刘悦耸了耸肩,轻轻地吐了口气:“董白,你最少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
董白嘟着嘴,没好气的瞪着刘悦:“你说。”
“我会那么蠢吗?我当然是有理由的——”刘悦吐了口气,迟疑了好一会:“我用火药的配方换取粮食。”
这本来是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交换,董白不会看不到其中的重要性,但是刘悦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董白回答的竟然这么干脆:“不去。”
“不——”刘悦愣住了,一脑子浆糊的看着董白,还真的无法猜测董白怎么想的,这件事换成董卓,绝对当时就答应下来的。
五十万斤粮食听起来不少,但是对于董卓来说却是不算什么,董卓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咽了口吐沫,刘悦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董白:“董白,你为什么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去——”董白气呼呼的啐了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不过董白顿了顿,却还是说出了理由:“我不想看着你和爷爷打起来,现在你有杀手锏,也也有顾虑,都还能和平相处,但是如果爷爷有了火药,可能很快就会东征,到时候你是首当其冲——”
原本竟然是为了自己,刘悦心中不无感动,心中有些话,却是沉吟了好半晌,才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董白,你说我要是用火药配方作为聘礼,你爷爷会不会用粮食作为嫁妆——”
还有一肚子话想说的董白,闻言一下子僵住了,嘴唇张合,小脸却是红了起来,咬着嘴唇片刻,使劲的跺了跺脚:“我去,这可是你说的,谁反悔谁是小狗的,你可别说你喝了酒。”
“我什么时候耍过无赖。”刘悦苦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火药的配方,展开来放在了董白的面前。
很普通的一张纸,董白抓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一硫磺二硝石三木炭,就这么简单的九个字,董白看来无他只是三物,也就是硫磺、硝石和木炭。
“这么简单?你不会是给我的假的配方吧?”董白转着眼珠子,打量着刘悦,想要从刘悦脸上发现点什么。
“我以我的姓名发誓,如果我说的——”刘悦也很干脆,抬手就发誓,自己的配方是真的,只是比例上有些模糊。
这才说到这,刘悦的嘴就被一只小手给堵住了,董白气呼呼的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别胡乱发誓,我怎么会不相信你,那我明天就回长安,只要和爷爷定准了,就让爷爷将粮食送下来。”
“那你自己可要小心,用不用我派人保护你?”刘悦关切的看着董白。
“不用,我有红姐他们,快马回去,一路上都是西凉军的关卡,自然有人保护我。”董白拒绝了,人越多事情就越多,反而不如轻车简从。
嘴唇动了动,刘悦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吧,我从亲兵营抽调十个弟兄护送你,到时候去了长安,如果你爷爷有什么疑问,你可以询问王丰,不过不要让你爷爷知道,不然我怕他们回不来。”
皱了皱眉头,董白轻哼了一声,话到嘴边却忽然又变了:“刘悦,你给我的配方不会有问题吧?”
“我会骗你吗?”刘悦吐了口气,望着董白双目炯炯。
董白吐了吐舌头,不敢和刘悦炙热的眼神对望,一时间斯斯艾艾的道:“那为什么不懂得我去问王丰?”
“你以为有了配方就能立刻造出火药来吗,还是需要一点点的尝试,可能比例上差一点就没有那种效果,到时候你爷爷多半会怀疑,所以我才让王丰去,可以快速的制造出火药来,免得耽误了泰山郡的百姓。”刘悦没好气的瞪了董白一眼,原来问题在这里。
董白不敢再问了,挤出一脸的笑容,嘴里嘀咕了几句,也不知道说的什么,不过话说到这,刘悦也就离开了,毕竟太晚了,刘悦不能呆的太晚。
回到内院的时候,刘颖还没有睡,正翻看着一本小说。
说起这些小说来,倒是陈留郡的一种创举,小黄组建了书局,专门请了一些不得志的文人,别的本事没有,便在数据中写一些小说志异,倒是颇受欢迎,如今已经流传各地。
听到动静,刘颖抬头望过来,见到刘悦回来,却是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赶忙站起来:“你回来了——”
嗯了一声,刘悦吐了口酒气:“这么晚了还不睡,熬夜可是对孩子不好——”
“平时不会这么晚,今天不是你回来了吗。”刘颖放下书,随着刘悦走到床边,接过了刘悦的长衫挂在一旁。
虽然刘颖已经怀了刘悦的孩子,但是其实两人相处的时间不长,感情还是比较淡,真正躺在床上,没了那点事,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刘悦只是将手放在刘的小腹上,仿佛感受着小生命的脉动,也不觉得有了困意。
其实刘颖有很多话想说的,在小黄,刘颖的身份很尴尬,所有人都很尊重,走在大街上,百姓都会行礼,都会很尊重刘颖,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和刘颖亲近,刘颖一直觉得和小黄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不说百姓,将军府中的护卫很尊重刘颖,甚至那些丫鬟也是唯唯是诺,但是却没有人多和刘颖说话,哪怕是带来的那些宫女,时间久了,也没几个人多和刘颖说几句,趁利避害的本能就是这样,特别是她身边整天有个刘怡。
说到底还是因为刘颖曾经试图绑架刘悦,虽然如今是将军夫人,没有人敢不尊重他,但是就没有人亲近。
所以刘颖平日里除了看书来打发时间,其实刘颖慧很孤独,两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城中的官员女眷都躲着她,没有人敢和她走的近一点,生怕刘颖在做些什么,到时候被牵累。
如今刘悦回来了,刘颖很想和自己的男人诉苦,但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可惜一会的功夫,刘悦就发出了鼾声。
悠悠的叹了口气,刘颖按着刘悦的手,心里才有了一丝安宁。
“明天董白走了之后,我领你到典大哥家看看——”刘悦的声音忽然传来,将刘颖吓了一跳,慌忙的看过去,刘悦还是闭着眼睛,不过嘴唇动了动,显然还没有睡着。
“你也不用多想,我整天不在家,底下人不知道我是什么态度,所以故意排斥你,再加上冯隐娘推波助澜,你自然没有人亲近,这些天我会在家,我陪你多走走,只要我亲近你,自然你会有人来往的。”刘悦知道刘颖叹息是为什么,刘怡早已经将情况告诉了他。
人们不知道刘悦的态度的时候,没有人会冒险和刘颖走的近了,因为绑架刘悦,对于小黄人来说,那绝对是可以杀头的罪名,对刘颖如何就取决于刘悦对刘颖如何?是不是亲近刘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