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嘴角抽搐着,真有种想要大骂文阳的冲动,让他出战是为了提振士气,你他娘的自己送到典韦面前算是怎么回事,这算是典韦破坏规矩吗,你自己撞过去的,自己送上门的——
一切都是莫名其妙,文阳自己莫名其妙,刘悦也是莫名其妙,典韦更是莫名其妙,至于张勋一肚子的怨气。
“该死的笨蛋——”张勋到底忍不住咒骂起来,咬着牙就想着出战,不过随机一想,却又不能涉险,迟疑了一下,猛地喝了一声:“王昕听令,着你出战刘悦,就算是赢不了,也不能输得难看——”
“诺——”王昕一抱拳,眼中炸开一团精光,手拎大戟,便已经翻身上马,从西营门出去,奔着刘悦杀了过来。
望见王昕过来,刘悦开始缓缓催动战马,也本着王昕而来。
眼见着双方就要接触,刘悦单脚勾住马镫,另一只脚却松开了,只等王昕到了跟前,大戟横扫之际,刘悦却顺势一翻,人已经朝马下倒去,让开了带着风声的大戟,人却挂在马腹上,猛地从马腹底下劈出一刀,可怜王昕根本不防备,两马交错之际,忽然感觉腿上一疼,不由得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一恍惚,战马错开,刘悦脱了口气,人又回到了马鞍上,冲出去二十多步,就开始调转马头,那边王昕也是呆着远去调转了码头,望着刘悦一脸的恼怒。
“喝——”王昕吐气开声,催动战马,大戟略略朝下,人已经朝着刘悦杀了过来,只要拿下刘悦或者杀死刘悦,那都是大功一件。
眼见接近了,王昕这一次防备着刘悦,并不会靠的太近,两步之外,就已经将大戟砸下来。
刘悦嘴角荡起了一丝冷笑,有些不屑,眼见大戟砸来,却是不慌不忙的,身形陡然一转,长刀一振,就荡开了大戟,却再下一刻,整个人从站马上扑了出去,瞬间到了王昕身边,然后以一个膝撞,将防备不及的王昕给撞下了战马。
从战马上摔下去,王昕给摔得迷迷糊糊的,还没等缓过劲来,就已经有亲兵上前,飞快的将两王昕给绑成了粽子,然后拖着回了本阵。
撞飞了王昕,刘悦抓住了马鬃,勉强翻身上王昕的战马,虽然得胜,但是却是有些侥幸有些冒险,刚才也差点摔下战马。
刘悦吐了口气,翻身下了马,自然还是上了自己的战马,毕竟战马和老朋友一样,配合起来更加默契,别人的战马再好,也不如生死相伴的老伙计,如果换一匹战马,刘悦也不敢这么冒险。
一招得手,王昕被生擒,刘悦喘息了一下,便有对着东大营吆喝上了:“还有没有出来送死的,我这就是不缺阶下囚——”
王勋脸色阴沉,接连两个被抓,这对于士气打击很大,所谓将乃兵之胆,将领被抓,属下的军士自然一个个心情不好,只是没想到刘悦也这么难缠,王昕在部将之中算是武艺不错的了,只是面对刘悦的花招,却是有心无力,频频失算。
“没有人了吗?一群怂货——”刘悦咒骂着,终于一摆手:“咱们回去。”
随即,众人便自顾自的折返回了项县,留下东大营一地的狼藉。
双方陷入了僵持,整整半天的时间,南大营和西大营都靠拢了东大营,以东大营为中心,修建了营房,新军却不敢偷袭,没有骑兵,单纯的步兵偷袭不会成功,那根本就是去送死。
回到项县,刘悦也没有再做什么,不过却下令犒赏骑兵和外出的步军兄弟,这一场大胜,都辛苦了。
唯独不痛快的是董白,刘悦的到来,所有人都找到了主心骨,就连赵乐都乐得听刘悦的,偏偏董白在刘悦这里说话底气不足。
再说这一夜无话,刘悦喝的烂醉,只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刘悦已经又站在了城墙上,眺望着东大营,心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将军——”骆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刘悦身后。
扭头看见骆俊,刘悦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骆相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呀,不能杀退袁术军,心里不踏实呀——”骆俊苦笑着,眺望着东大营:“只要项县还有这么多的袁术军,那么围困就不算是真正的解除,将军在项县,袁术就会回兵夺回项县,甚至于纠结大军围困项县——”
刘悦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这些,这也是他睡不着胡思乱想的原因。
“可惜了,偷袭也只能有一次,而且火药包没有了,火炮也不多了,形成不了压制,没有这些压箱底,我可没有获胜的把握。”刘悦吐了口气,忽然抓起掉落的半块砖头,用力的朝着东大营扔了过去。
骆俊沉默了,打仗他并没有好计策,帮不上刘悦什么。
见骆俊一脸的落寂,刘悦哈哈一笑,忽然振作起了精神:“要是给我三万大军,我就有把握灭掉袁术——”
眼光眺望,轻吐了口气:“在休息一天,让杨虎领一千军进驻陈县,我倒要看看袁术回不回援?”
刘悦当然不会一直在项县待下去,否则迟早引来袁术将所有的大军来围困项县,将刘悦围困死。
心中正想着怎么和骆俊说,却不想远处忽然传来了董白的声音:“刘悦,你大清早的就跑城墙上来——”
一边说着,董白提着裙边,飞快的朝着城墙跑来,小脸上已经隐隐见了汗渍,清晨的阳光洒在董白的脸上,让董白看上去有些圣洁,这一刻的董白心思很单纯,只是一股子兴奋。
“将军,卑职先告辞了。”骆俊不傻,董白对刘悦的意思谁都看的明白,而且刘悦对董白也不一样,否则骆俊甘宁他们怎么会拿着董白没有办法。
苦笑了一声,轻轻点了点头,刘悦摆了摆手,眼看着骆俊走了,而董白却冲了上来。
“干什么呢?”董白一脸兴奋的跑到刘悦身边。
“我就是来看看朝阳如火——”刘悦懒得解释什么,更不想和董白讨论东大营的威胁,索性直接胡诌了一句。
白了刘悦一眼,知道刘悦在糊弄自己,董白嘟了嘟嘴,倒也没有真正的生气,不过眼中却是多了一丝不屑:"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不就是在担心袁术吗,放着一尊大神你不来求,偏偏找什么骆俊,他还能给你什么计策不成,不是我瞧不起他,骆俊根本就不擅长出谋划策他擅长的是内政."
虽然董白说话不好听,但是刘悦却必须承认,董白说的很对,他反驳不了,长长地吁了口气:"董白,那你倒说说,我求你你能咋滴?"
倒不是瞧不起董白,一个小姑娘能怎么样?毕竟行军打仗可不是过家家.
知道刘悦小看了自己,董白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哼了一声,眼光流过,啐了一口:"刘悦,你要是求本姑娘我才说,不然我凭什么告诉你."
心中洒然,刘悦微微笑了:"那你让我怎么求你?"
"那要看你而不是看我,为什么问我."董白大为不满,轻哼了一声,嘟着小嘴一脸的不屑。
沉默了一下,刘悦迟疑了一下,心思一转,却是明白董白的小心思,不过是为了使使性子而已,只要自己给个台阶下,董白就不会藏着掖着,刘悦很好奇,董白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谋略,最少刘悦暂时还没有想出计策来。
"我有一道菜还没有做给任何人吃-"相处日久,刘悦越发的了解董白,其实董白算不得一个吃货,之所以表现出来吃货的德行,不过是为了让刘悦好找台阶而已,不然刘悦找不到台阶,董白怎么下来.
果不其然,董白一听眼睛就亮了,轻哼了一声,颇为得意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那我就不废话了,袁术不是想要玩持久战吗,那你干嘛不来个釜底抽薪-"
这话落下,刘悦一呆,有些迷惑的皱了皱眉头:"什么意思?"
刘悦使真的不明白,什么叫做釜底抽薪?
看着刘悦的茫然,董白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微微扬了扬头,一脸傲气的道:"袁术图谋你的陈国三郡,那为何不直接打他的老巢-"
"你是说南阳郡?"刘悦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根本抽不出兵力来,如果抽调一万大军,南线就立刻崩溃了,到时候-"
"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董白跺了跺脚,对于刘悦的不明白有些焦躁.
楞了一下,刘悦不明觉厉的看着董白,心中闪过了无数念头,只是却一下子那里能想得到,怎么攻打南阳郡呢?
"你呀-"董白有些无奈,等了刘悦一眼,悠悠的叹了口气:"可不只有你和袁术接壤,袁术和你打仗,不也和荆州的刘表打得你来我往的,而且出了刘表,袁术有一个大威胁,如果能说动那边的话,南阳郡可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