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曹仁一边飞快的朝着西城冲过来,一边询问着值哨的屯将,怎么忽然就被敌人杀进城中来了。
只是西城门失陷的太突然,而且过程及其短暂,到现在屯将也同样不知道那的事,只是哭丧着脸:“我就是从西城门巡逻道东城门的功夫,就听到了爆炸声,才知道西城门出事了——”
曹仁脸上抽搐着,顾不得追击谁的责任,现在最重要的是抢回西城门。
但是等曹仁领着数百军冲到西城门的时候,这才发现,城门楼上的火焰升腾,两边城墙上无法过来支援,城门口已经被敌人占据了,而且城门洞开,敌人在城门口结成了盾阵。
小圆盾连接,仿佛成了一个整体,在城门口形成一片,让城墙上的箭矢无法得手,翻过来,敌人还能藏在盾阵下面,不断地用弩箭还击,而发现曹仁到来,敌人在前面同样形成了一道盾阵,开始利用箭矢压制曹仁。
这不是一般的敌人,配合之默契,让人心惊不已,箭矢不停,要冲过去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因为城门口周围同样被点燃了很多的火光,,两侧的民房已经烧了起来,想要从两侧支援又不能。
“该死的——”曹仁咒骂了一声,敌人已经将所有支援的路几乎都封住了,想要去冲击城门口,就只能从中央大街冲过去,这绝对是早就预谋好了。
“随我杀——”曹仁高吼了一声,一振长刀,人已经杀了出去。
将乃兵之胆,曹仁的武勇让曹军也精神一振,愤愤挺着盾,跟着曹仁杀了过来,如果不能将这些敌人杀退,那么很快真正的大股敌人就会杀进城的,这是所有人都能猜到的事情。
这是新军,这一定是消失的刘悦,否则轻易没有这么精锐的敌人,整个城门口的敌军就仿佛一个整体,不断地变动,箭矢却没有停下过,不知道射杀了多少曹军,而且逼得城墙上根本无法支援。
丢下了六十多具尸体,曹仁总算是冲到了敌军不远,急怒之间吆喝了一声:“贼子可敢一战?”
曹仁想要打击敌人的士气,尽快的关上城门,所以才会叫骂。
但是曹仁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话音才落下,就听见对面忽然有人吼了一声:“某家典韦在此,那个上来送死——”
典韦?曹仁的脚步下意识的一顿,该死的,怎么是典韦这家伙,曹仁和典韦曾经照过面,那是曹操和张邈合攻小黄的时候,曹仁差点没让典韦给打死,被典韦压着打还不了手,要不是夏侯惇救了他,只怕撑不了二三十招。
如果是其他人,曹仁有信心打赢,甚至不惜赔上性命,但是面对典韦,就是战死了,也几乎没有打赢的可能。
未战先怯,却又没有退路,眼见对面的敌军借着圆盾的掩护,一个九尺大汉拎着一把黑色的长刀,大步走了出来,长刀斜指,嘿嘿的冷笑着:“那个前来送死,报上名来。”
无论是谁,真的是来送死的,曹仁脚步一迟疑,其他的曹军也都有些迟疑,毕竟典韦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
典韦站出来,是因为曹军只能在大街上,身边有亲兵营配合,就算是敌军几百人,只要不能合围,曹军也休想获胜,典韦也想着杀个痛快。
不过曹仁也只是略作犹豫,便咬着牙,心中已经存了死志,咬着牙吼了起来:“我若死,将军上,将军死,屯将上,屯将死,什长上,不抢回西城门,便战死此地——”
曹仁是豁出去了,索性放弃了盾牌,悍然冲了过去,眼睛锁定典韦,长刀反卷,已经撩上。
可惜面对典韦,就算是他存了死志,也未必多坚持几招,耳听典韦也是一声大吼,猛地将小圆盾扔了出来,朝着曹仁的面门砸来,逼得曹仁一晃头,便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候,等缓过神来,典韦已经一刀劈下,如果曹仁不躲不避,就会被一劈为二。
“曹仁,手下败将——”走近了典韦才发现是曹仁,心中更没有顾虑,手下败将而已,黑色的长刀劈下,容不得曹仁躲避,此时双方都挤在大街上,谁也退不得,曹仁只能硬拼。
咬了咬牙,曹仁不能退,长刀迎上叮的一声,双方各自一震,曹仁感觉胳膊一麻,好大的力气。
但是没等曹仁缓过劲来,点诶却又是一刀劈下,连一点变化都没有,你不能躲,不躲就必须用长刀迎上去,不然就会被劈成两半,典韦这纯粹是想仗着力气获胜。
曹仁看透了典韦的想法,想要改变战术,只是大街上本就拥挤,没有空间给曹仁来回游走,况且那本来就是拖时间,明明知道这样下去要糟,但是曹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典韦砸下来,他就举刀迎上去,就连拼命都来不及.
这一仗打得曹仁憋屈,更憋屈的是曹军,狭路相逢,曹军大都是长枪,面对着新军的小圆盾,长枪根本施展不开,翻倍新军撞进怀里,就成了斩马刀的天下,关键是亲兵营都是一身的武艺.
数百曹军被堵在了西城门口,前面的过不去,后面的也过不去,人多的优势被消耗的一干二净.
明明城门就在几十步之外,曹仁却就是无可奈何,周围的火焰让人无法靠近,甚至想要倚多为胜都不行,想要前进一步都是难上加难.
外面已经响起了马蹄声,曹仁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刘悦到了.
死死的咬着牙,曹仁不肯退,今日就是战死在此地,也绝不让新军冲进来.
城外,一道洪流杀到,望见城门,刘悦松了口气,城门在证明弟兄们还能坚持住,应该死伤不太大,毕竟此刻在城门口都看不见敌军.
随着刘悦第一个冲进城门,亲兵营才忽地散开,将曹军暴露出来,双方都有死伤,但是亲兵营绝对损失更小,到此时也不过二十余人.
“典大哥-”刘悦看见典韦没躲,又看见典韦面前的曹仁,心中不由得一动,大喝了一声,双脚在战马上一蹬,借着一蹬之力,人已经朝着曹仁凌空飞去.
典韦不愧是和刘悦配合良久,刘悦一喊典韦就知道刘悦怎么打算,长刀劈下,却没有收回来,而是压住了曹仁的长刀.
曹仁坚持了三十多刀,本来就已经快到了极限,此时被典韦压制住,虽然奋力却也挣脱不开,眼看着刘悦凌空飞来,心中一沉,就知道要糟,却来不及多想,就看见刘悦一拳砸了过来,此时曹仁避无可避,只能勉强一扭头,但是这一拳还是砸中了面门,别看刘悦力气不算太大,但是却砸的有技巧,只是一拳,曹仁脑袋就嗡的一声,眼巴前就是一黑-
不等曹仁反应,典韦猛地一压,松开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曹仁的长刀,另一只将长刀在曹仁的手上一敲,曹仁吃痛不住,便已经松开了长刀,眼前的黑暗还没有过去,一只脚站在地上的刘悦却又是一拳砸了过来.
此时新军不管刘悦和典韦,骑兵化作钢铁洪流,前面的顶着长枪,狠狠地凿穿了曹军的阵型,悍然冲了过去.
身形一顿,刘悦翻手将曹仁一只手拧住,一旁典韦控制住了另外一只手,还招呼着身边亲兵:“捆上-”
等曹仁缓过劲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得结结实实的了,怎么也挣不脱,身边不但典韦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有刘悦正准备从新上马.
竟然被抓了,曹仁心中黯淡下来,面对着汹汹而来新军,城中的曹军能不能抵挡,但是曹仁知道可能性不大,如今新军气势如虹,反过来曹军却因为新军进城而士气低落,又失去了主将,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混乱起来,便已经萌生了退意。
“曹仁已经成了阶下囚,投降不杀-”可怜的曹仁不但不能挣扎,还没刘悦当成了震慑,来吓唬曹军.
见到曹仁,曹军就没有了战意,虽然未必投降,但是无法集合起来的曹军,面对着新军的骑兵冲撞,却很快就溃败了,数不清的曹军四散而去.
新军只抢了希城门,其余的三个城门都还在曹军手里城门被破,损失惨重,主将被俘,种种迹象已经表明曹军彻底打败了,失去了战意的曹军,更多的想的是逃命.
随着新军的追杀,三个城门都被打开了,曹军朝着各个方向逃跑,就连一些将领也跟着逃跑了,没有人还能控制溃兵.
新军追杀出了睢阳城,一直十余里,曹军死伤无数,尸体延绵十余里,这一夜,真正逃走的曹军不过十之三四,或死或降,到恶劣天亮的时候,睢阳城已经插上了新军的战旗.
而睢阳的攻陷,对于曹操来说,就等于短了后路,再也没有粮草辎重了,这一仗还没有打就失败了,曹操此时要面临的就很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