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勋想要骂娘,这典韦也未免太不是人了,手里的那玩意真有分量,挥舞起来神鬼庇易,眨眼间竟然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眼见着就到了中军。
根本就没有人能挡得住典韦,那件兵器无人能上前,除非等典韦累的举不动的时候。
但是现在看典韦最少短时间内还不会累,依旧虎虎生风的,这样下去中军被破,自己就要面对典韦了,看着那黑大汉典韦,王勋承认自己不想和典韦动手,或者说根本打不过典韦,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退让,势必整个军阵就会乱套,一个弄不好,甚至可能会溃败,虽然王勋很想说他只是避敌锋芒,绝对不是撤退,但是这话说出来的话,可能他自己都不会太相信。
战马虽慢,但是也比一般人快得多,就在王勋胡思乱想之际,典韦却已经撕破了阵型,已经开始冲击中军了。
刀枪林立,寒光烁烁,但是这对典韦形成不了威胁,因为没有兵器长过他的兵器,王勋不是没想到办法怎么对付,比如说用比火树铁钩还要长的长枪,四面八方刺下去,典韦再猛也抵挡不住,又或者在此时拉上绊马索,能将典韦困住,到时候就能轻易的收拾典韦了。
但是想到归想到,王勋却没有办法施展,第一没有那么长的长枪,第二来不及拉绊马索,因为在稍等一下,典韦就杀到他的面前了,要是不想送死的话,就只能撤退了。
“走——”王勋咬了咬牙,不想白白送死,只能打马就走。
王勋一动,那些本来就被杀的没脾气的军士,自然是士气大落,在没有一战的信心,随即就开始呼啦一下四散而去。
所谓将乃兵之胆这句话一点不错,王勋没有了战意,军士们更不想枉死,跑的比王勋还要快,就看见大军呼啦朝着袁术的中军冲撞过去。
但不是王勋也不是就是逃命,奔跑之间,王勋咬着牙,招呼着自己的亲兵:“绊马索——”
终究亲兵还是在王勋的催促下拉起了绊马索,只是完全施展开也需要时间。
可惜典韦没给他们时间,王勋没有逃出太远,典韦就停下了,然后趁着王勋还在跑,摆了摆手,就领着弟兄们朝一侧打马,掉头赶回刘悦身边。
再跑下去战马太吃力,速度越来越慢,到时候大军之中,累也能把典韦累死,这一点典韦想的明白,所以就不能追下去,只有退回大路上,那才是一条生路。
不得不说典韦想的不错,王勋撤出去百十步,绊马索就拉开了,如果失去了马速,这些绊马索就能将典韦困在地里面,到时候冲不起来,拖都能将典韦拖死。
只是等发现典韦竟然趁势又上了大路的时候,王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该死的,自己准备好了,典韦竟然不玩了,这简直就是坑人。
但是王勋也没有办法,典韦都是骑兵,如今快速离去,他们步军追上去除了吃土啥也做不了,况且麾下军士还打都没有缓过劲来,还在朝袁术的主力靠过去,无奈的王勋只能暂时先将麾下都喊回来。
一场接触战就这么很快就结束了,新军损失了三十多人,但是却留下了袁术军近五百人,双方都还没有正式厮杀,纪灵的人马已经损失了四分之一。
之前新军弄的那些渔网,一下子就损失了四分之一的兵力,让纪灵不得不小心起来,这东西该怎么应付,心念转动,咬了咬牙,用力的哼了一声:“让人去准备木枪,要一丈长的才行,前面横着绑上一根木棍——”
办法很简单,但是对付这些渔网还是不错的,但是问题来了,这些撑着所谓的木枪的人,必然会成为弃子,因为这些木枪很难调整,如果撑住渔网,就来不及落下来,势必这些军士就会成为靶子,但是之后的人却可以冲过去。
不说军士们去做准备,纪灵不敢轻易进攻了,刘悦不知道还有没有手段,但是双方现在攻守互易,刘悦停下来到现在没有动静。
不是刘悦不想冲锋,而是此时三儿就在汇报刚才的事情:“将军,袁术已经找到了对付鬼火的办法,咱们失去了先手——”
鬼火是刘悦对付袁术的重要的手段,每每都能让袁术军损失惨重,但是现在这手段没用了,没有了鬼火,一旦陷入袁术军的包围,到时候可就不敢说一定能逃离了,以九百人去和袁术硬抗,这话的确是不智。
虽然还有些手段,但是都不足以决定胜负,刘悦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理智告诉他,最后好的办法及就是撤退,等寻找机会在偷袭。
长长的吐了口气,刘悦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战旗:“撤,回去再说——”
话音落下,第一个掉头就沿着来路往回而去,至于那些刚刚或者还没有修好的绊马索,刘悦领着新军直接撞了过去。
察觉到刘悦要撤退,纪灵就有心思去追,毕竟只有他的马军能追得上,但是袁术的一番话,却打消了纪灵的意思:“刘悦还不一定有什么埋伏,万一出了问题,就很有可能在受到埋伏——”
看着刘悦已经回头,骑兵冲起来,前面的的骑兵依旧去探路,扛着勾刀去探查绊马索,依旧是那么谨慎,让纪灵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刘悦看似莽撞,但是行军打仗其实很严谨,就比如说撤退的时候,依旧前队探查,后队防御,不给任何人偷袭的机会,又或者还有反制的手段,和刘悦对战,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被刘悦算计上的。
最终,刘悦率领骑兵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对于双方损失都不算太大,新军损失三十多人,袁术军也不过五百,对于上万大军,损失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这都是骑兵,影响却不小了。
“可惜战马跑散了一些,也被新军拐走了一些——”纪灵叹着气,看着损失惨重的骑兵,脸上苦涩之意更重。
战马的确是被刘悦拐走了上百匹,有意无意的,战马很多其实是自己合群的,刘悦也是捡了一个便宜,甚至将战死弟兄的尸体大都也带了回来,这是因为新军在站马上多了一条绑带,尸体不会掉落马下。
出去了十多里,尸体就地安葬,只是带着衣冠回去,好给家人有个交代,毕竟是在行军打仗,哪怕是袍泽之情再重,也不可能处理尸体的。
这不是刘悦狠心,而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好在打多了仗,对于新军来说,弟兄们也都很理解。
这一仗打的虽然说不上精彩,但是面对上万大军,可以说还是一场胜利,而且很华丽,华丽到相朗的那些手下都振奋了,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
“今日奖赏军功——”刘悦挥了挥手,这是刺激军士们士气的最好的手段。
哪怕是新军是刘悦的心腹,但是也不可能完全凭着信念活着,所以奖赏军功就是必要的手段了。
“诺——”负责整理军功的小队站了出来,然后开始叫名字核对军功,有人记错了,就和他们争执,他们也不多说,你说两个就两个,最后对得上总数就行。
到也没有人占便宜,很快军功就统计了出来,然后按照军功,但凡是杀了人的都有奖赏,最多的杀了七八个,那就是将近二百文,不过很快相朗的那些手下就发现,新军弟兄将钱拿到手之后,只是欢喜一阵,却又交了回去。
“军功钱为啥还交回去?”有人忍不住偷偷地问起来。
只是迎着他们的是新军弟兄的鄙视:“你们傻呀,咱们还要打仗,带着钱很容易掉了不说,一旦战死了,可能连钱都收不回来,到时候家里的孤儿寡母的咋办,不是少了很多钱吗,我们交上去是存起来,只要花名册还在,就算是钱都没了,将军也会让人都送到家去的。”
啊了一声,相朗的那些手下眼睛亮了,原来新军是这样的,刘悦对新军弟兄果然是真好,好像他们现在也是新军的人了,想着,便有人将钱也交上去,在花名册上记录下来,从这一刻,他们和新军彻底融合了。
没有交上去的人也有,但是很少,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是不是能活着,对于他们来说,每一天都只当做最后一天来过。
而对于这一切刘悦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之所以将这些骑兵带出来,就是要慢慢的同化,等在回去的时候,保证相朗也指挥不动了,要明白底下的军士真正忠心的不多,他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愿意跟着谁。
当然自从这些人跟着新军之后,每天都要接受新军弟兄的洗脑,甚至于军中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带着刘悦的长生牌位,每天拜一拜,每次出征拜一拜,这开始让相朗的那些手下不明就里,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新军弟兄认为刘悦是常胜将军,拜拜他他们也能打胜仗。
不得不说刘悦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哪怕是这些军士也听说过,所以后来他们也开始拜一拜,毕竟这东西也不付出什么,只是久了有些事情就已经改变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