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火,刘岱脸色一沉,难怪新军的辎重在后面,刚才遭遇情况,却是丢下了二十多辆大车,原来就是为了做拦路虎,这样一来,大军就稚嫩刚从山野树林间绕过去,也就成不了军阵,势必战力大减。
“该死的,分散绕过去,然后在集结——”刘岱喝了一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从新军的侧翼杀过去了。
但是就是他话音落下,就忽然身后猛地爆发出了一声喊杀声:“杀呀——”
这声音震天,几百人一起喊出来的,刘岱心中一震,下意识的扭头望去,便见身后一百多步之外,典韦率人从不远处的树林中杀了出来,他竟然被不在大军之中,糟了,有埋伏——
不过这只是才开始,也就在此时,忽然右侧远处跟着爆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杀呀——”
望过去,竟然是徐晃领着骑兵杀了出来,便是一字长蛇阵,一把大斧斜指,目标就是刘岱。
“快走——”刘岱知道要麻烦,典韦和徐晃都是不世猛将,自己手底下的人那里是他们的对手,如果在这种地方纠缠,刘岱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只有和骑兵汇合之后,依靠骑兵还能保护自己,至于后队的步卒,此时也顾不得了。
却说典韦也没有用双戟,而是手中抱着一颗半大树,如今枝繁叶茂的,典韦只是推着就冲进了刘岱军中,不用任何花哨,只是往前推。
面对着这一丈多长的树木,刘岱军很无奈,长枪长戟都够不到典韦,箭矢也射不过去,虽然这树木不一定要命,但是扫中了,也真的是够受的,说不好就好骨断筋折,自然是没有人愿意被扫中的。
刘岱军好像潮水一样,被典韦生生分成了两截,却是顾此失彼。
树木横扫,一个人就挡住了一边的刘岱军,哪怕是千百人,也越不过这树木横档,而另一侧,新军从背后杀过去,一时间士气如虹,反而是被埋伏的刘岱军乱了方寸。
“刘岱,纳命来——”徐晃高喝了一声,拼命的催动战马,朝着刘岱追了上去,四个腿的总是能跑得过两条腿的。
看着徐晃越来越近,刘岱心中迟疑,身边的军士并不多,而且已经乱了,要是让徐晃杀过来,可没有人能挡住徐晃,那时候自己可就危险了,心念转动,猛的一咬牙,竟然一催马,就往前窜去,只有亲兵营追的紧。
眼见着刘岱和大队脱离开了,刘岱军就更慌了,也就在这时候,徐晃也杀了过来,宣花斧横扫而出,只将一个刘岱军的屯将劈成了两半,更是让刘岱军混乱不堪,就有人往一侧逃命。
“刘岱,哪里逃——”徐晃不去离开其他人,只是盯住了刘岱,使劲的追上去,杀了刘岱一切就结束了。
徐晃追的紧,刘岱跑得快,便已经完全脱离了大队人马,身后新军就有人高喊起来:“刘岱逃跑了——”
本就混乱的军士们,看不到帅旗所在,自然是心中惶恐,混乱之余,刘岱军溃退了,四下逃散,新军也不追杀,只是尽量斩杀靠的近的。
虽然几千大军,但是被拦腰截断,在刘岱逃走之后,大军就彻底的溃散了,后对两千多人,呼啦啦的往濮阳城方向就跑,反正典韦也追不上。
至于前队,则是直接四散而去,到了此时,就算是刘岱再杀回来,也根本无法掌控局面了。
将树木一丢,典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弟兄们追杀着刘岱军,眼光转动,望见一名奔逃的将领,典韦啐了一口,朝着亲兵一招手:“弓来——”
一张十石大弓递给了典韦,这是典韦特制的,这天底下就没有几个人能拉得开,想要拉开,必须千斤力以上才行。
却见典韦弯腰搭箭,步成弓形,脚下踩实在,猛地开声吐气,双臂登时青筋暴露,肌肉就好像铁打的一样,黑灿灿的还发着亮光,随着一声低喝,手一松一支利箭飞出,顷刻间已经是二百步之外,那倒霉的将领被盯上,却哪里跑得掉,眼见就要逃出去了,却忽然感觉后心一疼,一下子扑到了地上,眼见着活不成了。
典韦不追,只是弯弓搭箭,看见将领舅舅是一箭,等刘岱军逃得差不多了,却已经是被射死了七八个屯将,甚至是偏将。
再说徐晃一路追上去,却看着刘岱逃得快,眼见着过了新军本阵人马。。
本来兴冲冲的刘毅,自从看见大火,就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本想着绕到侧面,却不想等到了侧面,却迎上了逃过来的刘岱,不由得大吃一惊。
“撤,从三羊桥撤回去——”刘岱不敢多待,一旦徐晃追上来,如果还敢喝新军纠缠,那么就是必死之路了,只有过了三羊桥,才能有一线生机,不然万一被新军堵住三羊桥,他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也亏的刘岱不顾一切的逃窜,等刘毅率领骑兵回转的时候,徐晃已经率人追了上来,咬住了骑兵的尾巴,不断的砍杀着,却始终望不见刘岱。
一座三羊桥就是生死桥,刘岱逃过去了,但是那些被堵在桥这边的,不少人被徐晃杀的人头滚滚,五百骑兵留下了一半,这才算是过了桥,逃出了生天。
呼呼的喘着粗气,刘岱回望着所部不过三百多,不由得心中一阵气馁,没想到竟然被典韦算计了。
不说刘岱失魂落魄的回转濮阳,原本五千人马竟然去了一半,虽然不说一蹶不振,但是再想训练精兵却是不容易了,早知道绝不会追出来的,偷鸡不成反啄了把米。
这边典韦和徐晃汇合,在与乔瑁汇合,众人聚在一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一阵刘岱损失惨重,但是新军却损失有限,也不过典韦所部折损一半,徐晃死的十几个人,乔瑁根本没有来得及动手,总的来是一场大胜。
“咱们要不要杀回濮阳,趁现在刘岱新进兵败,说不定可以拿下濮阳城——”典韦嘿嘿的笑着,眼中精光闪动。
徐晃沉吟着,一时间拿捏不定。
到是乔瑁哼了一声,扫了典韦一眼:“万万使不得,主公来信是不让进攻,不是因为刘岱如何,而是因为袁本初等人的压迫,一旦进攻濮阳,势必会引来袁本初等人合力进攻,到那时候,顾此失彼呀,陈留郡可没有什么屏障。”
这话说的实在话,也是真心话,陈留郡虽然不弱,但是四面都是强敌,如果真的是周围的诸侯都动起来,那么又能抵挡哪边,一旦有一边被攻破,那么陈留郡就危险了。
刘悦若不是顾忌这些,也不会就此撤军的,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乔瑁看的明白。
乔瑁并不是真的甘心,但是既然已经认主,却总要做一些事情,况且天下格局已经改变,乔瑁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投奔刘悦即是偶然也是必然。
看刘悦如今的情况,乔瑁不得不说自己小瞧了刘悦,只要辅佐刘悦,也未必不能成就一番基业。
这也是乔瑁劝阻典韦的原因,人不能无信,或许仅此而已。
被乔瑁一说,典韦挠了挠头,讪讪的苦笑起来,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顾虑,那岂不是刘岱可以打自己,而自己却没法还手,这也太不公平了。
“狗娘养的,那不是咱们光等着挨揍了——”典韦啐了一口,一脸的不忿。
“不会的,主公如今应该是等机会,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只要机会一到,主公必然会灭了刘岱的,如此,陈留郡于东郡和济阴郡连成一片,才能巩固基业,也就有了纵深,才能抵挡各路诸侯的窥视——”乔瑁吐了口气,如果说心中有股气,那肯定是对刘岱的恨意。
典韦不甘心的哼了一声,扭头望向濮阳成的方向,这心中有一些堵得慌。
经此一役,刘岱算是短时间内一蹶不振,再也没有能力攻打白马,更无法窥视陈留郡了,短时间之内,东郡也不会有战火,但是刘悦真的就此善罢甘休吗?
刘悦这一路上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今拿下了陈留郡,只要给自己时间,自然能发展起来,到时候自己如果拥兵几万,那么自己就能成为真正的一方诸侯。
以陈留郡和济阴郡,加起来上百万人,征兵三万人,也还是承担的起的,不过四十个人养一个人,暂时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这也是刘悦为什么答应曹操不在大动干戈的原因,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毕竟如今流域也不过七八个城的税赋,真正支撑的还是小黄一个城,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还是太吃力了。
袁绍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自己根基不稳,陈留郡也是才拿下来的,济阴郡占据半数,加起来也不过两郡之地,自己想要能撑的起一场大战,就必须发展一段时间,不然真的只撑不下去,首先就是粮草和物资,没有足够的粮食,也没有足够的箭矢和兵器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