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不由得有了一些想法,略作沉吟着,长长的吁了口气:“仲德,我觉得其实可以考虑的东西有很多,比如说女人用的胭脂等物,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夫人什么的,可是多得很,如果有好多东西,这就能成为一个很大的群体——”
“将军,你这是想的什么乌七八糟的——”程昱脸色一下子黑了,怎么又有了关于女人东西的想法,这也太让人尴尬了,说出去可是很丢人的。
“仲德,你们呀还是要改变思想,千帆竞航,各展其能,没有什么好的坏的,任何一种行业既然存在了,就有它存在的必然性,思想不能太狭隘了——”刘悦苦笑着,自己总是还不能完全明白这个时代的想法脉络。
程昱皱着眉头,只是哼了一声:“将军,你的确是很有能力,但是有时候离经叛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作为下属我还是提醒你,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刘悦一下子愣住了,这句话原来是用在这里,对于程昱的意思他倒是明白,这里的水指的是士,也就是天底下的世家子弟读书人,可不是说的百姓,究其原因,还是这天下被士把持着。
默默地看着程昱,刘悦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片刻才深深地吐了口气:“仲德,你以士为水,但是我觉得水为百姓,士只是水上的大船,船翻或许能让人亡,但是水更能翻船——”
眼见程昱眉头皱得更厉害,刘悦忽然挥了挥手,哈了一声:“这天下我信奉的是实力为尊,只要我有诛灭所有敌人的力量,这天地响彻的只有我的声音,我需要的是按照我的意志去做,而不是受制于人,任何人想要倾覆我,那就必须有真的实力,我也无话可说。”
程昱愣了一年,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刘悦却又嘿了一声:“当年始皇帝诛灭六国,统一度量衡,统一钱物,统一文字,焚书坑儒又如何,天下还不是按照他的意志去运转,我最佩服的就是始皇帝。”
说到这里,刘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的意思程昱明白,刘悦就是拿着始皇帝做榜样,刘悦想做始皇帝,虽然都说始皇帝是暴君,杀人无数,但是不可否认,那是千古一帝。
“将军有这么的大的志向,昱不敢多说,这天底下究竟是实力说了算,如果有始皇帝的本事,将军说的都是对的。”程昱点了点头,对刘悦反而更加恭敬了,迟疑了一下,忽然咬了咬牙沉声道:“将军,如果您真的有大志向,那么就要小心一个人,那就是袁本初——”
袁绍吗?刘悦点了点头:“我知道的,不过现在还是增强自己的实力才是真的,其余的都是外在。”
程昱当然不会反驳,还想说什么,刘悦却已经转变了话题:“不说这些了,我从刺史哪里回来,就会直接去长安进贡,仲德还有教我的吗?”
“将军此去必然徒增是非,不过将军何妨先给董卓送礼以保平安。”沉吟了一刻,程昱才说了一句话。
眼睛一亮,知道程昱真心,刘悦反而放松了下来,其实去长安刘悦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一趟回来就是要提前做一些准备的。
“这两天小黄应该有一只商队出发去长安,有战马十几匹,还有精锐三十,会在长安落脚——”刘悦砸吧了砸吧嘴,却是一脸的放松:“而且还有去长安开酒肆的,到时候我会领百骑去长安。”
商队是明,酒肆是暗,这些都是接应刘悦的,可以说刘悦已经很小心了。
程昱点了点头,小心无大错,倒是还有心说刚才的话题,只是见刘悦不再提及,程昱也只能叹了口气,就此善罢甘休,毕竟时间尚短,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刘悦的性格脾气。
不过刘悦有能力错不了的,有些事不说也罢。
其实程昱这里得到了并不多,两人终究相交尚浅,程昱还没有完全归心,不过刘悦却还是等得了。
不说程昱在白马如何,刘悦也只是呆了一天,不得不说程昱手段狠辣,白马凡是与他做对的,不是被陷害下了大狱,就是被程昱给逼得老实起来,如今刘悦到来,更让那些大户人家心惊肉跳的,害怕程昱会让这些军队直接杀人。
当然这一切刘悦并不知道,从白马城离开的时候,刘悦就又安排了几个亲兵去了长安,先一步去打点长安的城门守官,甚至是收买几个军兵,只要有足够的钱,肯定有人会心动的,而刘悦现在有钱。
虽然比较有把握,但是刘悦也担心董卓万一不按规矩出牌,那自己不是就惨了嘛,所以多做一些准备没坏处。
且不说这些亲兵去长安如何的准备,刘悦领着百骑便已经赶到了濮阳,随着刘岱占据濮阳,濮阳也慢慢的平静下来,似乎已经都忘记了乔瑁。
刘岱到来,给濮阳带来了一些改变,除了救济贫苦的百姓,还大赦,放了不少的刑轻的囚犯,另外处置了不少的案子,极大的平息了民愤,以至于刘悦进城的时候,能听见有人交口称赞刘岱。
刘岱好与坏对于百姓来说,只是在于刘岱对他们的好坏,张志宇他和乔瑁的合法性,根本没有百姓理睬,至于那些世家大户,在刘岱的刀枪之下,也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濮阳城检查的很仔细,入城除了要交税之外,还要仔细的搜查,特别是对大队人马,刘悦赶到的时候,远远地就被人发现了,随即城门关闭,城上紧张起来。
“我乃是荡阴令刘悦,还请通报刺史大人,就说刘悦来访。”拱了拱手,刘悦倒也不生气,只是吆喝着。
守城的军士不敢耽误,匆忙的报告给了刘岱,得知刘悦到来的消息,倒是让刘岱有些费解:“这小子不是去了荡阴了吗?难道颍川李旻被刺杀的事情真的是他干的?”
略作沉吟,无论是不是,刘岱摆了摆手:“让刘悦进来吧,其余人等就留在城外。”
虽然觉得刘悦无害,但是刘岱也是不敢冒险,刘悦擅杀的名声在外,由不得刘岱不小心对待,否则一百骑兵也能将濮阳闹翻。
军士赶忙又回到了城门上,望着城下悠然的刘悦,只是高声道:“刺史大人有令,城中还有些乱象,不宜让大队人马进城,所以刘将军就自己进来吧。”
刘悦微微一笑,心中有些鄙视,不过却并不当回事,只是朝典韦一点头,又朝着三儿摆了摆手:“你们都在城外等着,我和典大哥进去一趟。”
众亲兵虽然有些担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刘悦进了城门中。
却说在军士的引领下,刘悦到了太守府之外,如今的太守府虽然已经在修缮了,但是却还没有修缮妥当,太守王肱虽然为太守,只是刘岱在此,不过是刘岱操作的一个傀儡,以至于城中百姓也是只知道有刘岱,而不知道有王肱。
对于王肱刘悦并不在意,只是刘悦却不知道,也就在他瞧不起王肱的时候,王肱却在刘岱身边,压低声音劝告着:“大人,刘悦此人狼心野子,如果不趁早除掉,将来必成大患,而且此人无论是治兵还是政务上,那都是一把好手,又极善于经营之道,如今势弱尚且不肯归附大人,一旦趁势而起,可能——”
刘岱拧着眉头,长长的吐了口气:“用辅,你可知道我与刘悦同宗,如果无故杀了刘悦,于情于理如何面对天下人——”
“同宗?”王肱却愣住了,有些不知所以的望着刘岱。
点了点头,刘岱叹了口气:“不错,刘悦与我同是刘氏子孙,就这身份也让我心生顾忌,而且如今刘悦信我独自进城,我若杀人——”
王肱楞了一下,没想到刘悦竟然还有这等身份,只是即便是如此,刘悦此人威胁太大,王肱还是咬了咬牙:“大人,你想刘悦以小黄城之力,击溃联军近两万,敌退有远赴千里,如今颍川太守被刺杀,可是传着是刘悦干的,此人心思狠辣,而且毫无顾忌,若是成长起来——”
正说到这,忽然门外亲兵喊了一声:“荡阴令刘悦请见刺史大人——”
心中一惊,王肱咬了咬牙,沉声道:“大人三思。”
刘岱嘴唇蠕动了一下,他不是看不到刘悦的威胁,只是真的杀了刘悦,先不说名声如何,一旦刘悦的部将前来报仇,就够他受得。
而且刘岱还想着蚌鹤相争渔翁得利,想等着刘悦和张邈杀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动手拿下陈留郡,如果连刘悦投奔他就算了,如果不肯的话,刘岱也有理由拿下刘悦。
如果刘悦知道刘岱此时的心思,只怕掉头就要走,也幸好不知道,所以等刘岱招了招手,亲兵便引领着他进了内堂,只是典韦被拦在了外面。
远远地看见刘岱,刘悦满脸的笑容,朝着刘岱抱着拳,微微哈着腰:“荡阴令刘悦参见刺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