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怕是算准了,将军自然有他的骄傲,又怎么会那么大煞风景,就绝对不可能祸祸李儒,这一点董卓看得出来,况且将军和董卓还有十日之约。”张辽微笑着,却将典韦的担忧说了个清楚。
“那姓李的想要干啥?他想告诉董卓什么东西?”典韦更是好奇,一般人谁猜得到这些。
张辽的目光也望向了刘悦,他也只是看到这么多,至于刘悦的打算那谁知道,不过刘悦既然看透了,那么就绝不会让董卓讨得了便宜。
刘悦微微一笑,知道张辽在藏拙,不过也不在意,嘿了一声:“李儒无非是告诉董卓有变故,让董卓多加小心,这也不是什么暗语,只是李儒在提醒董卓,虎牢关或者雒阳不可守——”
话还未说完,典韦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脸的不屑:“兄弟你去说那姓李的,他还不信,现在吓唬一下就他娘的信了,真是贱皮子,这就是叔棒槌的,就是欠收拾——”
刘悦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典韦。
看着刘悦的神情不对,典韦忽然就顿住了,舔了舔嘴唇,勉强笑了笑:“兄弟,我是不是哪里有说错话了?”
刘悦耸了耸肩,哈了一声:“典大哥,你可搞错了一件事,我可不是吓唬李儒,咱们几日之后真的要进攻虎牢关——”
啊了一声,典韦一脸的惊喜,再看张辽却是一脸的镇静,显然张辽早有预料,刘悦终于按耐不住了。
“兄弟,那咋打?”典韦挠了挠头,心中有些无奈,其实典韦可不笨,只是模样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和一般人在一起,还未必比得过他的心眼多,但是和刘悦张辽他们在一起,典韦干脆不愿意多想了,反正脑子没有他们转得快。
说道这个,张辽眼睛亮了,喉头滚动,咽了口吐沫:“将军可是想如那一日一样利用飞鸢?”
嗯了一声,刘悦脸色凝重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不错,想要攻破虎牢关,就必须杀进去,要进去就要打开城门,所以我要利用飞鸢,带上一些弟兄飞进去,然后打开城门,随后率人掩杀,再去打开东门,迎接联军进入虎牢关。”
沉默了一下,张辽一抱拳:“将军,此事交给我,我能——”
“缺一不可呀,文远,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去了有危险,我岂能让你们去面对危险,自己却在坐享其成——”刘悦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口气。
刘悦没有给张辽和典韦多说的机会,嘿了一声:“就这样定准了,文远,你领咱们新军弟兄扎制一百个飞鸢,到时候让弟兄们跟着杀进去,扎制好了还要练习一下,不过不要让;联军知道详情,到发动进攻的那一天在下命令,至于飞鸢的存在不能让他们知道。”
“诺——”张辽抱了抱拳,心思转动,呃了一声:“将军,不如我领着弟兄们咱们离开去准备,准备好了再和你联系。”
“好,就这样。”刘悦点了点头,眼中精光闪动。
随即,张辽就出去集合了五百新军弟兄,带上帐篷和粮食辎重,就此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只是翁仲猜测着,多半是刘悦领张辽去做什么埋伏,不过更具体的就猜不到了。
几百人的消失,在联军中也不过一个浪花,甚至联军也没有太注意,毕竟刘悦还在,典韦还在,他们的主心骨就在,至于张辽并不紧要。
李儒的信究竟还是给董卓送去了,接到阿李儒的信,董卓果然惊疑不定,显然李儒意有所指,或许雒阳不可久守,又或者虎牢关有难,所以李儒用这种办法告诉他——
但是这都是猜测,思来想去,董卓一声令下,便有人快马加鞭的送信去给虎牢关,领吕布率五千军从东边杀过来接应大军,前后夹击给刘悦压力。
刘悦兵力布局都是借助的地形地势,其实即便是吕布到来,在刘悦各种手段下,也未必讨的了便宜,况且吕布本身就没有在刘悦手中占过一点便宜。
不过没有人知道,董卓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将吕布调出来,虎牢关或许更安全,无论是徐荣还是樊稠,可都是就久经沙场的宿将,只要没有意外,守住虎牢关问题不大。
再说吕布接到命令,倒是没有怀疑什么,将并州军调集,随即从虎牢关杀奔过来——
只是刘悦怎么可能不防备他们,无论是东边还是西边,如今都是一片泥泞,让并州铁骑的优势发挥不出来,吕布也不能直接奔袭,也只能稳扎稳打。
话说虎牢关过来,洪沟河东折,与饮马河相交,有一处必经的石桥名叫宏桥,能容四骑并排,可以说是兵家要地,往日都是西凉军在这里安顿了一处兵营,不过早在董卓到来之前,刘悦忽然偷袭,斩杀了几百西凉军,将宏桥掌握在了手里。
吕布大军而来,不想去走泥泞的黄河岸边,那就必须攻下宏桥。
从大营到宏桥二十多里,刘悦在宏桥安放了千人,以宏桥为根本,修建了土墙箭塔,并且加设了数不清的拒马。
却说吕布到了宏桥,正赶上涨水,河面变得宽阔起来,原本从水中过河的打算就落了空,再看虹桥却是变得易守难攻起来,吕布也不得不停下了脚部。
接到吕布从东面而来的消息,刘悦就已经猜到了董卓的打算,其实宏桥易守难攻大家都知道,董卓也没有指望吕布五千军就能攻破土墙,吕布更类似于堵住刘悦的去路,以此确保虎牢关的安全。
“三儿,你领三百军士去这里——”刘悦在地图上点了点,这是宏桥往南十余里的地方,完全避开了吕布的封锁:“在这里修建一座木桥,我给你五天的时间,尽量的修的结实一点。”
“诺——”三儿应了一声,随即从翁仲手下抽调了三百军士,便趁夜而去,并没有惊动西凉军。
不但是吕布在动,董卓也派人开始封锁黄河岸边,甚至于抽调了千余人,便摸进了山区里面,大孙切断刘悦的退路,不打算给刘悦逃走的机会。
可惜山区最好的位置已经被刘悦抢先占据了,董卓派的人在青云峰就被打了埋伏,最后丢下四五百具尸体,从山里狼狈的逃窜了出来。
这一切李儒并不知晓,刘悦看上去是勉强应对,但是只有他知道,他所要做的只是抵挡一阵子,然后奇袭虎牢关,只要拿下虎牢关,就挫败了董卓。
尽管董卓动作挺大,但是刘悦还是没有反悔,到了第二天,李肃率领一支粮队,由三千人押送,从土墙关卡绕过,随即便往虎牢关而去,送去了五万大军十日的粮食,一下子解决了虎牢关的危机。
不管是为什么,董卓也没有发动进攻,其中也有因为刘悦的通融,而存在的不好意思,但是无论如何双方暂时平静了下来,只是这平静中也是暗流涌动。
除此之外,刘悦好像一点动作也没有,只是张辽已经到了虎牢关十多里外的一个土山上,除了扎制飞鸢,也并不下山,丝毫没让西凉军察觉。
而三儿领着人也是小心翼翼的,没有敢弄出动静来,好在这么远西凉军的斥候到不了这里,也没有发现这里已经修建起来了一座木桥。
但是这种平静却让李儒心中更加的不安,刘悦每日都来看望他,将所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一说,尽管刘悦还有所隐瞒,但是李儒也猜到了大体的情况,向西是一片泥泞,粮车无法通行,向东野草漫天,还有火攻一策,看上去刘悦有久守的打算,但是李儒知道这决不可能。
从说话中,李儒猜到了一些信息,联军而来,其实并没有补给,说到底完全依靠刘悦来想办法,所以联军根本不能久待,否则到时候一样粮草断绝。
这也正是刘悦准备奇袭的原因,最初的偷袭之后,如今董卓已经派遣大军运粮,刘悦虽然还能支撑着不让粮食送过去,但是刘悦已经快要断粮了。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悦才下了决心,只要一战功成,其他都不是问题。
只是这个原因刘悦不敢说,否则联军必然哗变,到时候一说没有粮食,就算是刘悦杀人,也绝对控制不住局面。
说到底,刘悦也是没有选择,才决定冒险一次,毕竟一旦进入虎牢关,就凭百十人酣战,哪怕是典韦的武勇,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万一城外出现一点差池,他们就要战死在其中了。
关内五万大军,关外三万大军,这就是刘悦要面对的,而他只有一万余乌合之众,,但是这个险又不能冒,否则之前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这是刘悦所不不能接受的。
也不知道张辽准备的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三儿的木桥修的如何了?更不知道自己命人筹集的火油还有多少,这可是活命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