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真假就不知道了,但是飞鸢确实存在,传说可载人与天上飞旋三日而不落,只是随着始皇打压百家,飞鸢也就成了绝响,不过对刘悦来说,却明白飞鸢的理论,无非就是和滑翔翼一般。
碍于时间和材料,刘悦所制作的很简陋,但是该有的却都有了,唯一让刘悦担心的是效果如何。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刘悦终于将飞鸢制作了出来,偷偷地送到了不远的一座小山上,不过这一夜,刘悦和典韦张辽也只是试一试究竟能不能飞起来,不然等明天晚上飞不起来可就糟了。
这一夜,三人悄然溜到了小山上,夜风正劲,微微的呼呼声吹得枯树跟着扭动,可惜这一夜是南风。
“这是飞鸢的翼,就和鸟的翅膀一样,只要逆着风跑几步,借着这个山坡就可以飞起来,但是在空中你们要这样掌握方向和高度——”刘悦事无巨细的和张辽典韦讲解着,不过说到最后还是咳嗽了一声:“看到这块羊皮了吗,到时候你们背在背上,只要拉开这个绳子,没有了外面的丝绸,风就能把羊皮鼓起来,可以让你
们慢慢悠悠的落地,这个可以保命。”
“这是飞鸢?”张辽看着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飞鸢,着实心里有些担惊受怕的,要不是刘悦和他一起飞,张辽都怀疑刘悦是不是借机铲除他。
嗯了一声,刘悦点了点头:“传说是墨子造的飞鸢,据说墨子的飞鸢能在天上飞三天三夜而不落,我这是仿造人家墨子所造的,难看是难看了点,不过该有的都有,你们也都小心一点,务必要按照我说的那样飞。”
张辽和典韦对望了一眼,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还是典韦叹了口气:“我们舍命陪英雄吧,兄弟,你咋会知道这是墨子造的飞鸢?”
刘悦微微一笑,却并不说什么,眼光望向远处的黑夜,深吸了口气,借着山坡猛地朝下跑了十几步,就感觉再风的吹动下,身子开始变轻了,整个人有一种浮力,托着刘悦要飞起来。
猛地一蹬脚,借着风力真的飞了起来,不过却是朝着山下俯冲下去的,还是亏了刘悦不慌,调整着飞鸢慢慢的飞了起来,原来飞鸢并没有那么难掌握。
“真飞起来了——”典韦惊呼了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没入黑夜中的刘悦,心中震惊极了,一旁张辽又何尝不是,原来刘悦说的竟然是真的,这飞鸢还真的能飞来。
“看我的——”典韦兴奋了,瞪大了眼珠子,猛地逆着风跑了起来,然后猛地一蹬竟然也飞了起来,不过和刘悦不同,典韦根本没有飞出多远,而是直接奔着地面去的,张辽眼见着就一头扎进了草丛里。
不过典韦随即就钻了出来,哈哈大笑着,扛着飞鸢又跑了上来,累得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也毫不在乎,身上也被划出了不少的血痕,倒是飞鸢没有碰伤,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再来——”看着张辽犹豫不决,典韦哈哈一笑,便又飞了起来,这一次典韦有了经验,终于慢慢的飞高了,很快也不见了踪迹。
看着刘悦和典韦两人都飞走了,张辽心中也没有那么怕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跑了起来,不过他比典韦强不少,一次就飞入了黑夜之中。
按照约定,只要死不了,就要回到这座小山,并且将飞鸢带回来,三人都有一膀子力气,自然不会担心飞鸢有多沉,不过是六七十斤而已,三人都不在意,但是这黑夜里要找到小山却并不容易。
刘悦是一个回来的,不过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手上脸上还有划痕,倒是脸上还挂着笑容。
随后是张辽第二个,因为张辽不敢飞得太远,害怕会找不到这里,所以他没有飞的太远,不过回来之后,两人却在山上等着典韦,却足足等了半夜,一直到了凌晨的时候,典韦才扛着飞鸢回来的,即便是有草毡子,也把两人冻得不轻。
将飞鸢藏好,三人趁着天色未明,这才偷偷地溜回了新军大营,这回到新军大营,好歹的吃过了早饭,然后倒头就睡。
却说刘悦在大营睡得深沉,哪知道过了中午,袁绍竟然来拜访,结果王冲说刘悦熟睡未醒,死活不肯去通报,惹得袁绍脸色不好看,这心中却有些捉摸不透,刘悦到底想要干啥?
袁绍知道刘悦没想着投靠自己,但是也绝没想要得罪自己,可是怎么会不肯露面,让自己碰一鼻子灰,刘悦不会又想搞事情吧?
虽然袁绍猜到了,但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刘悦不但要搞事情,而且还要搞一个大的。
不管袁绍怎么想,刘悦一觉就睡到了傍晚时分,还是被饿醒的。
此时典韦和张辽都还在睡觉,刘悦自己吃了晚饭,感受着微微的北风,刘悦心中不由得兴奋起来,老天爷也在帮着自己,北风的话,去虎牢关中绝对要容易得多,这是老天爷在给自己撑腰。
除了飞鸢,刘悦还准备了三套弩箭,还有三副飞爪,还有三天的炒面,以及王冲收集来的火油,趁着夜色降临,让王冲全都送到了那座小山上。
夜渐渐深了,刘悦将典韦和张辽叫起来,然后吃饱了饭,休息了一阵,便悄然的朝着小山而去。
此时已经半夜,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即便是三人都是体力旺盛的年级,夜不眠缩着脖子走路,好在一路走来,身上已经暖和了,真正到了山上,也还是能感觉早春的寒冷。
有了昨天的经验,趁着夜色,三人几乎是同时起飞,为了怕分散了,三人便抛出绳子,后面的人牵上,黑夜中仿佛一条长龙,朝着虎牢关就扎了过去。
远远地虎牢关的火光在寒风中跳跃着,关上关下都有火堆,值守的军士们除了少数盯着联军方向的斥候,大部分都靠着火堆取暖,不然这寒冷的夜真的能被人都冻死。
这到了半夜,西凉军也都是困得睁不开眼了,如果不是太冷的话,肯定有人会偷偷睡觉的,只是这么冷的天,只是在背风的地方烤着火,能眯一下就不错了,即便是官长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即便是偶尔的张望,也只是盯着联军方向的地面上,而不会有人盯着天空,没有人想过会有人能飞过来——
其实即便是徐荣巡营也没有想过会有人飞过来,他和樊稠两人倒班会来城墙头上转一圈,看看军士们的情况,当然更多的是督促军士们小心,免得被敌人所趁,哪怕是可能性不大。
此时的徐荣正裹着披风在城墙上朝下张望,城下巡逻的军士也都围着火堆,不会走得太远,不过百步的距离已经足够了。
隐约的感觉脑袋上好像有什么飞了过去,只是抬头天色太黑,这几天天色不太好,晚上没有月亮,高处不过是漆黑一团,况且天空中能有什么,或许是一只大鸟,徐荣自嘲的摇了摇头,是不是太小心了。
长长的吐了口气,徐荣并没有在意,只是继续在城墙上巡视,如今也转的差不多了,即便是徐荣的小心,也是不愿意在城墙上多待,谁愿意离开那个暖和的小屋,要在城墙上受冻。
徐荣不会知道,这一刻刘悦和典韦、张辽从他的头顶上飞过去的不是没有动静,只是被寒风所遮掩了,仅仅是几十步的高度徐荣就本能的忽略了,哪怕是看到黑影,都从来没有怀疑过。
刘悦当然不知道这些,从天空上飞过,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好在看着底下火堆旁的西凉军并没有人抬头,都围着火堆烤着火。
其实他们此时抬头也发现不了什么,看着火堆久了,眼睛会发花的,即便是抬头也看不到什么。
这简直是刘悦所没有想到的顺利,借着北风就进了虎牢关,从上方俯视下去,虎牢关中也多有篝火,隐约的能够看清楚情况,比如说能看见粮仓,就在关中分散,刘悦注意到了五处。
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典韦和张辽会意,三人便就此分道扬镳,各自架着飞鸢朝着一处粮仓而去。
此时关中比城墙上更是不堪,哪怕是粮仓的守卫,此时也所在草垛里呼呼的睡着,城墙不破,谁还能在五万大军中悄然溜进来怎么的,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还真的就有人溜了进来。
身穿着西凉军装扮的三人,为了不暴露身份甚至都没有带上自己的得意的兵器,而是一人一杆长枪,然后脸上还抹了灰,就是为了在飞鸢砸落之后,不至于一下子被西凉军发现。
眼见到了粮仓附近,三人各自控制着飞鸢朝着一处粮仓而去,然后狠狠的撞上了粮仓,飞鸢上绑着的火油罐砸破,登时溅的四下都是。
“什么声音?”不是没有人发现,只是根本没有想到而已,又被凛冽的北风所遮掩,终究还是大意了,并没有过去查看,或者说此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