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将受死——”潘凤大喝,手下兵卒也跟着士气大振,大声呼喊着,一时间威风无两。
吕布嗤笑了一声,方天画戟猛地朝山一番,狠狠的和潘凤的大斧撞在一起,只听哐的一声,潘凤一声惊呼,眼见着大斧就飞了出去,不等潘凤在做什么,吕布的方天画戟忽的砸了下来,潘凤来不及躲闪,连声惨叫都没有传出来,就被吕布给砸死在马上。
远远地韩馥看到这一幕,心里猛地一哆嗦,没想到自己的上将竟然一个回合就被斩杀,眼见着吕布又奔着自己来了,韩馥那张脸猛地绷紧,有心想要转身就走,却不想身边都督从事程奂挡在了韩馥身前:“大人,你若是退了,大军必然军心浮动,军士便军心散了——”
“奈何那吕布如此勇猛,无人抵挡——”韩馥迟疑着,眼看着吕布越来越近,心中不免打鼓。
程奂看了一眼吕布,眼中寒光一闪,深吸了口气:“大人,你且打起帅旗,我这就领人去拦截吕布——”
话音落下,程奂调转战马,吆喝了一声,招呼本部人马杀出,不过有了喷粪的遭遇,程奂可不会傻到去和吕布比拼个人武力,只是一声令下,便让数千精锐涌了上去,在韩馥身前结成一道人墙。
韩馥虽然心惊,但是程奂不退,作为州牧,韩馥也只能咬着牙坚持着,还要竖起帅旗,领全军看到,帅旗不倒,军心不散,数千人朝着吕布迎了上去,登时和并州铁骑撞在一起。
这边打作一团,后面紧跟着赶到的乔瑁也不敢迟疑,赶忙派人领三千军杀过来,与程奂合兵一处,与吕布军杀得难解难分。
吕布在勇猛,但是刚才杀方悦,破河内军,随后杀潘凤,终究让铁骑没有提起速度来,这才和程奂撞在一起,哪怕是吕布在勇猛,杀人如草芥,也不能从上万人中冲杀出来。
虽然还隔着几百步,但是韩馥看的是心惊胆战的,一个劲的咽吐沫,眼见着吕布手下没有一合之敌,这心里可就跳的厉害,若不是赵浮还在身边相护,韩馥只怕是要扛不住了。
“将军,提不起速度来,咱们撤吧——”眼见越来越多的冀州军杀到,紧随在吕布身后的高顺再也按耐不住了。
一眼望去,冀州军密密麻麻的,看着韩字旗,吕布猜测着是杀到了冀州军之中,这冀州军一向精锐,如今酣战未歇,再打下去,失去了速度的骑兵,绝对讨不了一点便宜的。
恨恨的看着远处的韩字旗,吕布啐了一口,方天画戟砸死一个冀州军,吐了口气,猛的一咬牙:“撤——”
随着一声令下,并州铁骑便开始脱离冀州军,且战且退。
程奂犹豫了一下,追踪就没有下令追上去,毕竟敌人都是骑兵,步兵根本追不上,况且就算是追上了,兵力不够也留不住吕布。
“不用追了——”程奂摆了摆手,不由得叹了口气,望着已经逃回城门的吕布,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就地安营,增派哨兵,防备晚上有人袭营。”
交代完了,程奂叹了口气,便径直回了韩馥身前,抱了抱拳:“大人,末将幸不辱命,击退了吕布,只是吕布都是骑兵,无法追击,还请大人明察。”
“不错——”韩馥哈哈大笑起来,催马上前,朝着程奂拱了拱手,微微一哈腰:“程将军,你辛苦了,我定然给你记上一功,等回去之后再给你奖赏,绝不会亏待你的。”
程奂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别的话先不说了,我去安顿军士,防备敌军晚上来偷营。”
话音落下,程奂自行去了,虽然这场突如而来的杀戮,没有影响到袁术,但是战后一清点,各路诸侯损失大将十几员,损失军兵过万,却只留下了二百多并州铁骑,若不是没有能冲的起来,损失绝对小不了。
即便是如此,袁术所部也损失了几员偏将和一千多兵马,不过只是被波及而已,也是给袁术兜头浇了一盆子冷水,那颗盛怒的心不由得冷了下来。
不说吕布回到了虎牢关,紧闭城门,虽然没有能杀退几万敌军,但是一阵冲杀,还是令各路诸侯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从城墙上望下去,整个关东联军都显得死气沉沉的。
袁绍赶到的时候,战死的尸体已经收拢完毕了,虎牢关下一片狼藉,尸体都摞成了小山。
可以说是出师不利,让袁绍本就有些不安的心更加阴沉起来。
这一夜,联军做足了防备,虎牢关中虽然吕布大胜,但是回到关中,樊稠并没有赞他,反倒是约束他不得随意出关,直接否决了吕布夜袭的战术,樊稠的决绝让吕布大为恼火。
从城墙上下来,吕布一脚踹开了房门,愤愤的一屁股坐了下来:“我呸,姓樊的真拿着鸡毛当令箭,张口闭口的都是太师,若不是顾忌太师,我真想一戟砸死姓樊的——”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吕布哼了一声,随即招呼亲兵:“去给我打几壶好酒来,我也和诸君一醉解千愁——”
身后本打算退去的诸将都迟疑了一下,魏续呵呵一笑:“将军不需烦恼,等关东联军安顿下来,到时候太师的人来了,可不还是要用将军杀敌,如今不让将军随意,那等那郭汜来了,将军也可摆他郭汜一道。”
吕布点了点头,哈哈一笑:“那樊稠嫉妒我,怕我抢了大功,刚才明明有就会却不肯支援,我倒要看看离开了我,他们可不只能被困在关中。”
“可是将军是不是找个合适的理由,不然太师哪里不好交差。”副将薛兰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看着吕布。
提起太师吕布笑声断了,沉默了一刻,皱了皱眉头,长长的吐了口气:“这倒好说,今晚上好好好酒,明日我便偶感风寒,,便是太师哪里也说得过去,明日开始,就不让人打扰我了。”
“诺——”诸将听令,齐声应诺。
这说话间,亲兵端着酒菜就上来了,值守关隘没什么好菜,不过只有一盘青豆,一盘青菜,倒是有野鸡一支,两坛好酒,吕布便于诸将喝了起来。
酒到三巡吕布还不忘了嘱咐副将李封:“李封,你与樊稠有些来往,可不要忘了多去探听一下太师的迹象,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诺——”李封应承下来。
众人喝的起兴,也不去管樊稠那边,更知道明日无事,索性喝的大醉,只有高顺一人几次开口说不喝了,还惹得吕布不高兴。
双方都消停了下来,都生怕敌人趁夜偷袭,在虎牢关前点了几百个火堆,将虎牢关前映的如白昼,死死的盯着对方。
这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一早,吕布副将李封就报樊稠哪里,说是吕布昨夜喝多了酒,只是合衣睡下,结果感染了风寒,如今在房内休息,不能来城上值守了,军务就拜托给樊稠了。
樊稠气得不轻,不过却有奈吕布如何,只能记在心里,然后加强戒备,也不敢派兵出去,只想着守住虎牢关就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再说这天早上,已经清净的汜水关里,袁绍部将牵招正早起巡城,却不想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新军忽然交接出西城门,请牵招派人去接管。
牵招有些迟疑,略作犹豫,便径直去了新军大营,远远地便见新军已经收拾了粮草辎重,另刘悦还弄了一辆大车,人躲在车棚里,里面还放了火盆,刚见刘悦的时候,刘悦还是满脸的通红。
“刘将军,你这是——”牵招抱了抱拳,对刘悦不敢有丝毫怠慢。
躺在马车里,躲在被窝里,刘悦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我就是贱骨头,本想着休息几日,结果一想到前方战事,我竟然昨夜一夜不曾睡着,总是琢磨虎牢关,所以想想还是觉得不如去看看,也说不定能帮得上忙呢。”
呆了呆,牵招心中有些不屑,但是脸上却一脸的恭谨:“刘将军高义,带病之身尚且操劳大事,当真是我辈楷模——”
嘴角抽搐着,刘悦听得出牵招的敷衍,自己都觉得这些话让人有些受不得,赶忙打断了牵招的话:“牵招将军,汜水关就拜托你了,要小心防备董卓派人偷袭,只要紧守汜水关,董卓也无可奈何地——”
话音落下,刘悦就告辞了,将西城防务交给了牵招,合计六百人就出了汜水关,悠悠哉哉的往虎牢关而去。
刘悦不着急,吕布也不着急,同样是两个装病的,却并没有耽误虎牢关的战事,虽然吕布不出站,但是联军到了第二日就开始派人叫战,打击西凉军的士气。
只可惜无论关东诸侯派什么人前去叫战,樊稠却不应,郭汜没到,徐荣也没到,吕布又病倒了,当然樊稠根本不相信吕布生病了,但是却又不能说,说了就撕破脸了,对于吕布樊稠还是有些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