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门外汉的众人来说,七七破命局,死灵卫,仅仅听起来很神秘,但对盗墓高手们来说,意味着刺激,可怕,九死一生。
“袁兄弟,能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窦友德来了精神头,问道。
袁秀将事先编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该隐藏的隐藏,该改动的改动。
众人听到了惊险刺激的盗墓经历。
窦友德听后,喜上眉梢,说道“教主,我之前就调查过,丹妃墓可能存在神晶,若能取出来,大事可成。”
“好,就由袁兄弟带路,窦兄弟带着手下的紫衣刀出发。”童山下令道。
“教主,窦大哥,有所不知,那些僵尸想必厉害,咱们人虽然不少,但还需请会法术的道士或是得道高僧随行,方可保命,成功。”袁秀建议道。
“袁老弟,你还不知道,窦大哥在盗墓界是鼎鼎有名的紫衣侠,听说过吗?”王向春笑的开心,兄弟提出了好计策,如果成功,自己在教主以及众人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紫衣侠,袁秀从路琦雅口中听过这个称号,是盗墓界新崛起的高手,擅长寻墓,盗墓,杀鬼驱邪。他手下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小团队,人数不详。他们盗的墓都是大墓,从无失手。
“与袁兄弟一样,生活所迫。”窦友德见袁秀的目光投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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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商队行走在宽阔的土路上,从南向北席卷而来的狂风,携带着沙尘与细微的小碎石,吹打在每个人的脸上,痛并睁不开眼睛。天色昏暗,像是神发怒了一般,降下神威惩罚世人。
与别的行人,商队截然不同的是,这支向南前进,五十二人的商队,没有人抱怨,目光坚定,步伐沉稳,不被恶劣的天气影响心情。每个人体格魁梧,仔细打量,不像商人,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打头的那人,远眺地形,带领众人前行,身旁的青年高大威猛,鹤立鸡群。两人正是乔装打扮成商人的窦友德与袁秀。身后的五十人是窦友德精心培养的五十个紫衣刀。
一路上,袁秀观察这些紫衣刀,发现,他们箭法出众,刀法不弱,大部分人身上都散发出若有若无隐藏的杀气,见过血,杀过人。
所有人都打心眼里佩服首领窦友德。此人见识不凡,读书不多,但天资聪慧,学什么都快。从十岁起跟随舅舅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是社会的老油子。武艺高强,擅长揣摩人心,只是眉宇间有一股邪气,让人心生警惕。
窦友德看似与袁秀天南海北的胡扯,聊天。实际在探袁秀的话,继而摸清他的性格,喜好。
袁秀心生警觉,窦友德的言语听来,就是闲聊,但每句话都有目的。此人不简单。有了这样的判断后,两世为人的袁秀,说着不透底细的话语。
窦友德察觉了袁秀的用意,适可而止,不在探底。
“前面就是寻家集,弟兄们加紧赶路,晚上喝花酒”窦友德的提议,让手下人齐声发出了欢呼。
寻家集最初是南来北往商队临时的歇脚地,随着商队越来越多,这里逐渐发展出规模不小的镇子。
镇子的主要经济支柱是商业贸易与妓院。
五家妓院,门庭若市,笑脸迎接八方客。
窦友德带着众人去了一家熟悉的妓院,老鸨摇着肥tUN,笑容满面走来,被窦友德掐了一下屁股,瞪了对方一眼,随后,笑着说话。
从两人亲密的动作可以看出,一定有某种关系。
窦友德带着众人进了妓院,一路上和许多人打了招呼。这些人的身份不同,既有文质彬彬的书生,也有粗鲁的军官,还有三教九流的人物。
袁秀观察,窦友德和这些人交情似乎很好。
交友遍天下,所图不小。
这是袁秀对窦友德的评价。
窦友德掏出了白花花的银子,给每一个手下找了妓女,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以袁秀一路上的观察,窦友德的家底不丰厚,却舍得花大价钱,让手下人享受。
换做是自己,恐怕也会愿意效忠这样的主子。
“呦,这位小哥,生的真是雄伟,姑娘们,过来呀,招呼贵客。”老鸨见袁秀一表人才,既有男子汉的威武,雄壮,又有书生的儒雅,长相虽然不算英俊,但耐看,媚眼送了一个个,只是袁秀不接。
“徐大妹子,这位袁兄弟,可不是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能够入眼的。你找一间清静的客房,让袁兄弟,好好休息。”窦友德说完,笑着拍了一下老鸨的臀,惹的她再次瞪眼。
袁秀笑着感谢,在龟公的引路下,来到了妓院后面的清幽小院。
前院热热闹闹的欢悦场面,勾起了袁秀的伤心事,此时他满脑子都是路琦雅的影子,在生死危机时刻,她毅然决然将生的希望留给了自己,这份恩,这份情,刻骨铭心。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没有能比得上她的。
独坐空房的袁秀,泪水夺眶而出,沉浸在两人相处点点滴滴的记忆中,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起,听声音,有七八个人。
窦友德带着浓浓的酒气,胭脂的味道,率先推门而入,身后的七人,半醉半醒,身体摇晃,笑的甜蜜蜜。
袁秀算算时间,知道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进屋的八人,早已发泄完了体内的火焰,此刻正在回味那时的温柔,触摸与心底的欢悦。
窦友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大口热茶,其他人也是如此。
“都清醒了吧,说正事。”窦友德开口,七人顿时酒意全无,目光炯炯有神。
袁秀听着窦友德等人的讨论,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今夜,窦友德与老鸨,一番云雨后,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了消息。
下千户巴扎清,带着麾下三百多精锐,押送着臣服小国上供的一百匹良驹进开元。目前就驻扎在距离寻家集东北方向,七里外的小村庄内。
那些良驹,随便一匹都能卖上好价钱。如果能把一百匹马收入囊中,抵得上众人一年的盗墓收入,非常可观。
只是,这些良驹献给当今陛下,如果中途被劫走,势必会惹怒天颜,无穷无尽的祸紧随而来。同时,这些良驹如何出手,是个问题。
袁秀心里想着,看窦友德等人的表情,言谈,明白,这些人胆大包天,根本没把皇帝老儿放在眼里,至于,如何将良驹倒卖,不留痕迹,这些人只说了短短几句。袁秀听出来,这些人对于倒卖良驹,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疑问在心底升起,夺良驹,为何要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来,难道是,自己也要尽一份力?
窦友德和众人讨论了一会,制定出初步计划,目光转向袁秀,问道“兄弟,想不想发财,你也听到了,这么一大块肥肉,忍心溜走吗?”
“窦大哥,就别卖关子了,心中早有计策了吧?”袁秀察言观色,说道。
“兄弟,聪明。巴扎清带领的三百多精锐,可不是一般的兵,都是百战精英,以一当十。硬抢,绝无可能。唯有智取。我打听过了,巴扎清昨日就该前行,耽误了整整两天,是为了等待一位大人物的侄子。万户肖果敢的侄子肖明心。
肖明心从小弓马娴熟,熟读兵书,今年十八岁。带了五个护卫,准备去开元,参加武状元大会,争取进入前二十。肖果敢得知巴扎清带兵护送良驹进开元,书信一封,请巴扎清带着侄子一路走,沿途有个照应。
此时,肖明心距离寻家集二十里,今夜住在挡马店。
今夜,睡梦中,肖明心与他的护卫们都要去另一个世界了。我的人已经出发,快马加鞭,速去速回。
兄弟,肖明心与你一样,身高近两米,长相虽然不相似,但巴扎清从未见过肖明心,只听说,他的个子很高。我的人杀完人后,将能证明你是肖明心的物品,等等,带回来。再由我的手下将肖明心的情况说给你听。你假扮肖明心就行,其它的事交给我假扮护卫的五个弟兄做。”窦友德和盘托出计划。
袁秀此行的目的是神晶,不想节外生枝,但看几人势在必得的模样,如果不答应,众人说不定会怀恨在心,特别是窦友德,此人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宽厚仁义。进了丹妃墓,这些人中会不会有人报复暗中伤人,难说。
还有,能得到一份好处,也是不错的。
“窦大哥,带小弟发财,小弟愿效犬马之劳。”袁秀笑道。
窦友德笑容满面,觉得袁秀识时务,其他几人见袁秀这么配合,对他的好感陡然增添几分,之前刚刚涌出的恶念,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