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某茶楼,苏清玥几人坐在二楼茶座饮茶,听着一楼大堂的说书人声情并茂地讲着话本里的故事。
慕容曦一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一边闲聊道:“长乐姐姐,宁王殿下的身体真的没有大碍吗?”
苏清玥轻轻摇头,“他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原本将养多年基本没有影响了;这次想来是初到大周,水土不服才犯了旧疾,好在不算严重,多多休息就好了。”
豫王问道:“需不需要我禀报父皇,派个太医给宁王殿下诊治一二?”
“不必麻烦。”苏清玥摆摆手拒绝了,因为她自己清楚璇儿的病根本没有发作,让太医来看岂不是自找麻烦,“当年我老师在世时,都未能治好璇儿的病,太医就更没办法了;找来不过是开几贴温补的药方、叮嘱几句好好保养而已,没什么用处的。”
“南宫大学士?”豫王饶有兴致,“他还会医术?”
苏清玥与有荣焉地说道:“会啊。老师的医术连太医都远远不及,可称旷世神医。”
“是吗,这倒是未曾听说过。”豫王若有所思地看着苏清玥,“那你跟他学过医术吗?”
“耳濡目染地学过一点,简单地把把脉、包扎一下伤口没问题,其他的就……”苏清玥啧了一声摇摇头,“皮毛而已,不值一提。”
慕容曦单手撑着下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长乐姐姐很厉害了,我就一点儿都不懂。”
“你本来也不需要学这个啊。”苏清玥笑了笑,“我当初学这个,也不过是为了习武时受伤可以自己处理。你又不像我似的,有需要直接宣太医便是,自然不需要特地学习。”
“其实我……”慕容曦话说一半又停住了,看了一眼旁边的豫王,撇撇嘴没再往下说。
苏清玥不解道:“其实什么?”
“没什么。”慕容曦见豫王也朝她投来疑惑的眼神,随口糊弄了一句便转移了话题,“长乐姐姐,过两日御史中丞辛大人家要办个赏花宴,送了我请帖,你感兴趣吗?”
苏清玥眨了眨眼睛,“赏花宴?”
“嗯,各家经常办这种宴会,不过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我总是能收到这种请帖,都快去腻了。”慕容曦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杯,“不过辛家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长乐姐姐若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就再好不过了。”
苏清玥笑着点头应下,“好啊,那我跟你一起去,这种宴会我还没有去过呢。”
“如此甚好。”慕容曦高兴地拍了拍手,“这下便不会太无聊了,长乐姐姐你还可以借此机会在各家夫人小姐面前露个脸,认识些人。”
“辛家的赏花宴啊。”豫王仔细想了想,“我好像也收到请帖了。”
慕容曦问道:“那你去吗?”
豫王点了点头,“应该会去,毕竟辛大人掌管御史台,而且在文人中地位崇高,他家办的宴会,只怕各位皇子都是要去参加的。”
慕容曦对此满不在意,“男女不同席,一个在后院一个在前厅,你们去不去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反正也见不着。”
豫王沉默了一下,“好像也是。”
苏清玥思索道:“既然各位皇子都会去参加,那是不是也包括秦王殿下?”
豫王警惕地瞥了她一眼,“你也听到了,男女不同席,我七皇兄就算去,你也没机会见到他。”
那可未必,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苏清玥心里这么想,面上却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我就随口一问。宴会在什么时候?”
慕容曦道:“大后天上午。到时候我们在辛家见?”
“行,我们明天再逛一天,后天就好好休息,保持最好的气色去参加宴会。”苏清玥撩了撩柔顺的青丝,“毕竟是我第一次在长安城的达官贵族面前露脸,可不能丢了人。”
豫王盯着苏清玥,总觉得她不会放过这次赏花宴的机会靠近七皇兄,但她刚才都说了只是随口一问,他也不好再提起,只能转而问道:“话说,辛大人作为御史中丞一直洁身自好,辛家为免引人口舌,也鲜少举办宴会,这次是为了什么?。”
“这我倒是知道。”慕容曦笑嘻嘻地说道,“辛二小姐正在学习处理后宅事务,这场赏花宴其实都是她一手操办的,辛夫人想必是想借机锻炼一下她。”
豫王神色不解,“仅仅只是练手的话,随便邀请一些夫人小姐不就好了,邀请各家公子干什么?甚至连皇子都邀请了,万一辛二小姐操办时出了错,岂不是闹了笑话?”
“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慕容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辛大小姐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了?”
豫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对这些事不上心,倒是给忘了。不过辛家邀请皇子,莫非是想跟皇室做亲家?按辛大人的性格,不应该吧。”
苏清玥摇摇头说道:“这倒不好说,毕竟牵扯到儿女亲事,多半是想给孩子找个最好的人家,难免会考虑得多一些。”
“没错。”慕容曦点头附和,“其实辛大小姐的婚事并不算很急,辛夫人应该是想着既然要办宴会,那就索性办大一些,借机看看谁更适合做大女儿的夫婿。至于辛二小姐会不会出错闹笑话,那显然是不会的,辛夫人又不可能真的把宴会的事情全部交给辛二小姐。”
豫王有些玩味地说道:“若真能娶辛家大小姐,基本就代表和辛大人绑在一起了。辛大人一贯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这次难得能够拉拢,楚王和齐王想必不会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苏清玥轻笑一声,“听起来,这场赏花宴怕是暗流汹涌啊,有意思。”
“不过那跟我们就没什么关系了。”慕容曦说了一句,而后笑看着豫王,大有看好戏的意思,“九皇兄,这场赏花宴,诸位皇兄免不得明争暗斗,你多半是要头疼了。”
“我有什么可头疼的,他们愿意争便争,我又没想着借机拉拢辛大人。”豫王满不在乎,“即便头疼,那也该是七皇兄为了不让一贯中立的辛大人被拉拢而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