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豫王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不好说,我没见过容九夜,对他的赌术并不了解,也不知道长乐公主的手法和他有几分相像,判断不出来。”
慕容靖问道:“那从长乐公主的态度来看呢?你觉得她认不认识容九夜?”
“她的态度?”豫王呵呵笑了两声,“这我可说不准,这位公主行事随心,态度让人捉摸不透,我可猜不到她在想些什么。真要说,我觉得她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要是想得到准确的答案,估计真得像她说的那样,等她成了我七皇嫂之后,她才会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慕容靖瞥了他一眼,语气玩味地说道:“七皇嫂啊,你想要这个皇嫂吗?”
豫王果断摇头,“不想。我看不透她,总觉得她这个人危险得很。”
“不过……”豫王话锋一转,“若七皇兄改主意想娶她了,我也不会反对就是了。虽然她神神秘秘的,但总比那些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大家闺秀来得有意思。若她成了我皇嫂,往后的日子想必会多一些乐趣。”
慕容靖审视地看着他,片刻后轻笑一声,“看来她果真是有些手段,短短两日的功夫,便已让你对她有所改观了。若是在两天前我问你这个问题,你定会毫不犹豫地反对,而且还会让我离她有多远是多远,不可能觉得会有一些意思。”
“可能是吧,我对她是没有之前那么讨厌。”豫王歪头想了想,“不过,比起我,曦儿才是真的被她给拿下了。你信不信,如果你现在说要娶她,曦儿肯定举双手赞成,并且自告奋勇地给你们张罗婚事。”
慕容靖对自己这个妹妹了如指掌,风趣地说道:“信,为什么不信?曦儿那丫头不是一直惦记着给她自己找个有意思的七皇嫂吗,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满意的人选,她肯定是最乐于撮合我们的那个。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用不了一个月,她就会和长乐公主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并不遗余力地为长乐公主和我牵线搭桥。如果长乐公主手段够厉害,兴许她还会完全偏向长乐公主那边。”
“以曦儿的性格,不无可能。”豫王皱眉思索着,“要不要提醒她一下,让她和长乐公主保持些距离?至少别真的无话不谈了。”
“放心,曦儿有分寸,最多跟长乐公主说些小女儿家的心事,不可能真的什么都说。在这方面,我对曦儿比对你放心。”看着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豫王,慕容靖毫不掩饰对他的不信任,“毕竟你一向嘴比脑子快,生疏的时候还好,但真要是跟人熟起来没了防备,什么话都可能不慎说出去。”
豫王本来想反驳,但又觉得他说的没什么问题,只能干咳一声,跳过这个令自己尴尬的话题,“如果曦儿真想要这个皇嫂,皇兄你打算怎么办?”
慕容靖淡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三月之后娶或不娶,看我心情。”
“可万一曦儿非得要这个七皇嫂呢?”豫王可以说是提前把所有情况都考虑了,“到时候我们可爱的妹妹哭着闹着求着你,你忍心拒绝吗?”
“且不说曦儿不会这么不讲道理,你这个假设本身就不现实,就算真有那么一天又如何,我有什么不忍心拒绝的?我可不是你,看见曦儿掉几滴眼泪就什么底线都没了。”慕容靖捏起一粒鱼饵捻成粉末,一点一点地撒进了湖里,“若是曦儿哭一哭闹一闹就能让我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那我只能说,这个梦挺不切实际的。”
豫王耸了耸肩,“我觉得长乐公主不简单,说不定三个月之后,她真能让你改变主意娶她。”
“谁知道呢,她若真能让我喜欢上她,那我就算娶了她又有何妨?娶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我没什么可不高兴的。”慕容靖对此倒是看得开,也没说肯定不会娶之类的话,“但三个月的时间,我会不会喜欢上她可不好说。最后结果如何,全看她有几分本事。”
豫王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说道:“七皇兄,你觉得三个月后,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上她?”
“我怎么知道,喜欢这种事本来就奇怪得很,我自己都说不准。”慕容靖漫不经心地答道,“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没人知道,会不会喜欢上,谁都不敢断言,包括我自己。”
“我们就假设一下嘛。”豫王用肩膀碰了碰他,“以你现在对长乐公主的印象来说,你觉得她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你对她,有没有一丁点儿好感?”
“我跟她总共就见过一面,基本没有了解,无法判断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好说她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慕容靖还算中肯地说道,“好感目前还谈不上,我对她,更多的是一种好奇。”
“好奇……”豫王喃喃自语片刻,而后朝他挤眉弄眼地说道:“皇兄,我觉得吧,当你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的时候,你就离爱上她不远了。”
慕容靖对此嗤之以鼻,“哪里来的歪理?我又不止对她产生好奇,难道我还要把所有让我感到好奇的人都爱一遍不成?”
豫王撇了撇嘴,没再多说这个,“随你怎么说喽,反正我觉得,你们俩说不定真的有戏。”
慕容靖不咸不淡地说道:“如果你把这话告诉长乐公主,我想她应该会挺高兴的。”
“是吗?我倒觉得未必。”豫王摇了摇头,“她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城府深沉,哪怕表面上开开心心的,嘴上说得自己有多高兴,实际上这心里头,指不定在算计些什么呢。七皇兄,我觉得,你跟她其实有点儿像。”
慕容靖饶有兴致地问:“哪里像?”
“城府这方面吧,我觉得你们两个都是那种有心机谋虑、思想深邃之人。”豫王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但是你们有明显不太一样的地方,她待人接物时总是言笑晏晏,哪怕生气都不一定会表现出来;皇兄你就跟她不同了,不管对谁,你从来不会勉强自己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