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府。
南宫流云父子二人悄无声息地进了书房,没有惊扰任何人。
南宫流云走到书桌前坐下,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云隐宗那边怎么样了?还没联系到人吗?”
南宫墨寒关上门,转身说道:“已经来消息了,人已经联系上了,正在来的路上,过些时日应该就到了。”
南宫墨寒看着南宫流云脸上疲惫的神色,心疼道:“父亲,您也别太担心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您也得好好休息才是。”
南宫流云揉捏眉心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朝他看来,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寒儿不用担心,父亲很好。”
是吗?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南宫墨寒不置可否。
南宫流云不打算继续聊这个问题,转而说道:“今天的事情不简单,肖锦竟然知道轩辕令的存在,看样子问题不小。”
南宫墨寒微微蹙眉,“他是在找轩辕令吗?是陛下让他找的?”
南宫流云摇头说道:“不,陛下并不知道轩辕令的存在,也不知道娘娘的真实身份。”
南宫墨寒不解地说道:“那肖锦怎么会问起轩辕令?而且他好像怀疑娘娘的身份了。”
“也许,他也不是单纯忠心于陛下。”南宫流云眸光深邃,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的意思是,肖锦可能是其他势力的人?”见南宫流云微微颔首,南宫墨寒问道:“那要再去查查肖锦吗?”
“不必。”南宫流云抬手制止,“能查的我都已经查过了,他藏得很深,连陛下都未曾怀疑过他,现在再去查,也查不到什么,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肖锦,而是娘娘的死。”南宫流云突然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罢了,若此事果真与陛下有关的话,那便不是一时半刻能解决的,等师兄他们来了再说吧。”
南宫墨寒略显沉重地点头道:“好吧,那孩儿派人去接应师伯他们。”
“嗯。”南宫流云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边关的战事怎么样了?”
“陈老将军率领陈家军将东越大军阻拦在恒宁关外,东越大军久攻不下,已有退军之意。”南宫墨寒如实回答道,“怎么了父亲?”
“没什么,就是感觉不太放心。”南宫流云眉头轻蹙,“你传信给陈老将军,让他多多提防,就说战场上刀剑无眼,让他小心一些。”
南宫墨寒没有问为什么,点了点头说道:“好的父亲,我等会儿就给陈老将军写信。”
“嗯。”南宫流云应了一声,见南宫墨寒脸上已有些许疲态,便说道:“你一晚上都没好好睡觉,累了吧?赶紧去休息吧,你还小,可不能累坏了。”
南宫墨寒倔强地摇头,“我没事的父亲,我可以陪您的。”
南宫流云失笑说道:“不错嘛,寒儿也懂得心疼父亲了。放心吧,父亲挺好的,你赶紧回去休息,要是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我等会儿还要去上朝呢,难不成你也跟我去?”
南宫墨寒挣扎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吧,那孩儿先回去休息了,父亲也休息一下吧,离上朝还有段时间。”
“好,我知道了,赶紧回房吧。”
南宫墨寒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书房,刚一出门,就控制不住打了个哈欠。南宫墨寒叹了口气,嘀咕道:“才熬了一夜就扛不住了,是因为我年纪太小了吗?”南宫墨寒一边摇头一边回房。
南宫流云听到南宫墨寒离开的声音,起身走到书架边上,握住了架子上的一个青花瓷瓶,轻轻转动。
“轰隆隆——”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门。
南宫流云走进暗门中,走过一段甬道后转了个弯,来到了一间密室里。
密室的墙上镶嵌着十几颗夜明珠,照得整个密室十分明亮,密室里放着一些兵器,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闪着寒光,数量不多,但每一件都是难得的上品武器。
密室里更多的是各种书籍,正中央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上面随意放着一些书。书桌边上摆着好几个书架,其上有许多书籍和竹简,纸书的封面大都微微泛黄,一看便是古籍。
南宫流云绕过书桌,走到了它后面的一堵墙前。与其它地方不同,这堵墙上只挂着一幅画。画的内容非常奇怪,既不是花鸟鱼虫也不是山水景致,而是一座宫殿,一座被大火焚烧的宫殿。
画用的是单一的红色颜料,虽然画纸已经有些泛黄,可颜色却仍旧鲜艳欲滴,仿佛是用鲜血画成的一样。画上的宫殿金碧辉煌,比北安的皇宫还要雄伟宏大,可却有一大半被熊熊烈火所吞噬,其间还有不少的人在惨叫逃命,老人,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哇哇啼哭的婴儿。有些人被火焰所吞噬,变成了一个火人,在地上打着滚。鲜红的画面,惨烈的景象,仿若人间地狱一般,极尽真实,隔着画,似乎都能听到那响彻云天的惨叫声。
南宫流云神色平静地把画取下来,露出了画卷后面空荡荡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