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不耐烦地说:“我是问你,在婉妃还未遇到陛下之前,她是什么身份?哪里人?父母是何人?家中可有兄弟姐妹?这些,你跟在婉妃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吧?”
红菱想了一下说道:“娘娘孑然一身,父母早逝,家中只有她这一个孩子。我之前听孙离提过一回,说娘娘是荥阳人,至于身份……”红菱没有继续往下说。
肖锦迫切地问道:“是什么身份?”
红菱想了半天,最后迟疑地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我从未听娘娘和孙离提起过,我也是在娘娘遇到陛下之后才跟在娘娘身边的,在这之前一直都是孙离跟在她身边,所以关于娘娘遇到陛下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肖锦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那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红菱摇头道:“我从未听说过娘娘之前的事情。”
“好吧。”肖锦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纸,展开来放在了红菱眼前,“这上面的东西,你见过吗?”
红菱定睛一看,摇了摇头,疑惑地说道:“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令牌吗?这上面的字我怎么不认识?”
肖锦拿着那张纸的手猛地一紧,把它又凑近了红菱一些,眼中涌现一股怒意,“你确定没见过吗?看清楚!”
红菱吓了一跳,又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我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上面的东西。”
“没见过,很好!”肖锦腾的一下站起身,明显很气恼的样子,“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也不是很得婉妃的信任,否则也不会一问三不知。想来你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了,既然如此,我看你可以去死了!”
见肖锦说着就要拔剑,红菱大惊失色,连忙道:“你干什么!你说过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放我走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我出尔反尔?”肖锦怒极反笑,“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帮到我半点,我为什么还要放了你?”
“可……”红菱还欲说些什么,但肖锦却不想再多言了,唰的一下就拔出了剑。
长剑泛着寒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是有些刺眼,红菱看着这把剑,莫名地感到一股冷意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看到这把剑,南宫流云脸色顿沉,语气凝重地说道:“这把剑……”
苏清玥看着肖锦手中的剑,只觉得它有一股很重的杀戮之气,看上去的确不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苏清玥移开视线,却瞥到南宫墨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神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面色惨白。
苏清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看的正是肖锦手上的那把剑。她皱皱眉,伸手推了推他,“南宫墨寒,你怎么了?”苏清玥的手刚碰到南宫墨寒,就猛地缩了回去,因为他的身上特别凉,就像是一块冰似的。
苏清玥吓了一跳,赶紧又推了他几下,“南宫墨寒,你没事吧?南宫墨寒!”
南宫流云转头看来,“怎么了?”
苏清玥焦急地说道:“老师,你快来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南宫流云看到南宫墨寒的状态,面色陡然变了,喊了一句:“别看那把剑!默念清心咒!”
什么清心咒?苏清玥还没来得及想这些,南宫墨寒的身形就猛地晃了一下,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濡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水缸里拎出来的一样。
苏清玥赶紧蹲在他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还好吧?”
南宫墨寒的气息有些紊乱,“我、我没事。”
“没事儿就好。”苏清玥松了口气,随即抬头看向南宫流云,“老师,他刚才是怎么了?”
南宫流云也蹲下身子,一边抓起南宫墨寒的手给他把脉,一边说道:“是因为那把剑,那剑杀了太多的人,时间长了,就形成了浓烈的煞气,能够乱人心绪。寒儿应该是被那煞气所影响,才会变成刚才那样。”
煞气?苏清玥顿时风中凌乱,还真有这种东西?
南宫墨寒调整了一下呼吸,状态好了一些,低声说道:“我刚才看到那把剑的时候,突然感觉就动不了了,然后、然后我就听到了惨叫的声音,男人、女人、老人、小孩,他们都叫得非常凄厉,还有、还有好多的血,我、我……”南宫墨寒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好像又看到三年前的那天了,血色的人间炼狱,好多人、好多人死在我面前……”
南宫墨寒忍不住抱住了南宫流云,险些哭出来,“父亲,我想娘亲了。”
南宫流云不禁愣住,没想到他竟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抿了抿唇,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没事了,那些都过去了,你娘亲……”南宫流云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她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南宫墨寒红着眼点点头,情绪低落,没有言语。
南宫流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褐色的小药丸,递到南宫墨寒嘴边,“来,把这个吃了,可以安神的。”
南宫墨寒听话地把药丸吞了下去,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好一会儿心情,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旋即想起一件事,疑惑地看向苏清玥,“你是不是也看了那把剑?”